天枢的指令下达,舟舟第一个离开了这片染血的土地,罗宾也随之而去。
就在天枢也抬脚离开的时候偶然发现,那个自称自己是魔的齐格勒双拳紧握地看着这满地的尸体,那些都是曾经她照顾的孩子们啊……
最后看了一眼前方的大海,她显得有些茫然失措。
“其实你还是安吉拉吧。”天枢的声音在齐格勒耳边响起,让她抖了一个激灵,脸上瞬间恢复了属于她的那份邪魅。
“这么说也不对……”天枢推翻了自己的话,直接朝外围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的避开那些孩子们的身体,虽然这些孩子在这里晾着很是可怜,但还不至于让天枢爱心泛滥到去帮他们收尸。
不过顺路的还是可以帮一把的。
随着他的走动,大地上的泥土如同一只地龙翻滚,将沿路的孩子掩埋,自言自语,“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憋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了,换了一种发泄方式吧……这样挺好。”
毕竟是自言自语,这声音也就不算太大,隔得稍远一点就不会被人听到,但偏偏能够得到安吉拉·齐格勒的耳蜗。
“挺好么……”
嘴里念着这三个字,不由自主地,齐格勒嘴角的邪笑收敛了,但眼角却被拉得更弯了。
“是挺好。”
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土地,她身后的翅膀收拢化为两道披肩,随着天枢留下的那条净化的道路消失在丛林深处。
而就在不久后,冲天的火光朝天而去,这片黑夜都被烧的通红,弗雷凡斯彻底化为了一座火焰之城,可想而知,后来的慕名者再次踏上这片岛屿时,白之镇或许已经化为一片焦土。
还是这片沙滩,一个草丛抖动了两下,一个幼小的身影从中跌跌撞撞的摔了出来,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但大多都是皮外擦伤,显然是在逃命。
尤其是他带着的那顶黑白相间的圆顶帽子上,隐约还看得到弹孔。
他的脸上很脏,那是泪水和泥土混合,却又被多次浸湿留下的痕迹。
“爸爸……妈妈……拉米……”他的家人都在这场动乱中被杀,一度的,他甚至哭到了断气的边缘!
但他还在挣扎着求生,他还有希望,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修女明明对他说过的:罗,这个世上是没有绝望的,天父那仁慈悲悯的救赎之手,一定会伸向你们的。
但现实中,那所谓仁慈的天父却并非如此,他似乎不擅长给关门的人打开窗户,反而喜欢顺路把窗户也给钉死。
心中以修女的话才支撑下来的少年,在走出草丛后看到了让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他的朋友们,那些就在不久之前还邀请他一起活着离开的伙伴们,现在正倒在脚下的沙滩上,他甚至能看到他们眼中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灾难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本以为已经哭干哭净的泪水在这一刻如同决堤一般爆发!
少年感觉人生的支柱就这样崩塌了!
“罗!一起走吧,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耳边同伴们的声音还在回响……可事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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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有人在尖叫?”
已经回到自己的小船上,顺着海岸线缓缓远离白之镇中心的天枢一行,忽然天枢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之前的方向。
天枢修有内力,耳聪目明,听力高于常人许多。
舟舟闻言恨不得直接把船桨砸在天枢头上,也怪她自己说什么永动机不知疲倦……结果理所当然的被拉来划船。
“有个屁的尖叫!!啊不对,应该说到处都在尖叫!但准确的说应该是惨叫。”
是啊,现在这个岛上各处都已经爆发了或大或小的动乱,那些拦截任务的船队也在不停的开火,看来还是有人集结起来想要冲破防线出海。。
罗宾也是一样的表情,虽然很沉重但这么多年以来她已经学会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有那个已经变回一头金发的安吉拉略歪脑袋侧耳倾听,脸上带着一丝担心。
其实她也不曾听到那熟悉的尖叫,但就是在天枢说话的一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心弦一颤,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
“我不也在划么!”天枢晃晃自己手里的船桨,大声的回应,此时这艘小船上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天枢在舟舟的指导下,制造出的所谓流线型最为科学的船桨。
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场封锁灭国的战争,弗雷凡斯岛屿的周围充斥着周边各国的船队,他们像是一群鬣狗,死死的盯着这个国家,提防任意的船只想要伺机逃离这个国家。
天枢自认没有以身敌国的实力,至少现在还没有。
蚂蚁多了咬人也疼,更何况是同为人类。
所以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他们连帆都不曾张开,只是用最古老的办法在进行环岛游历,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突破口,有着夜色的掩护,不是眼力特别好的话常人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但事情肯定不会朝着天枢计划的方向走,意外总是曾出不穷。
几分钟后。
“我怎么觉得炮火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天枢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因为炮火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息过,所以几个人都没有特别在意这种东西,毕竟太混乱了,但天枢却心细的察觉到有些不对。
船是四个劳动力在划,天枢一个人停下动作并不能阻挡它的前进,就好比人无法干涉历史的滚轮。
其他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船就已经在她们的努力下绕过了一处好望角。
精彩的一幕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舟舟看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的耳朵可真好,竟然提前一秒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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