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是好事，但有时候自信过头了，就容易翻车。
    高牧的目的是把趣味网和邵一搏、谭洋英一锅端，而且还会把趣味网当汤汁倒掉。
    就这，邵一搏和谭洋英怎么可能会答应，怎么会给高牧这样的机会？
    然而。
    高牧的食指指甲在脸腮上来回的拉扯着，看着焦虑的两人，久久没有转移视线。
    “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一直看的邵一搏和谭洋英如坐针毡，高牧才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同时朝着王菲菲伸了伸手。
    “干嘛？”王菲菲不解的问道。
    “出门的时候，我有一张纸放你包里了，给我。”
    王菲菲拉开手包的拉链，低头在包里翻了半天，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翻到了一张对折过的纸，把它交给了高牧。
    纸是高牧随手从本子上撕下来的，撕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度，还缺少了一角。
    他虽然看到高牧在上面写了东西，但因为距离和急于出门，并没有看到上面写的内容。
    之后出门，更是忘记了这么一张破纸的事情。
    纸确实是破，但高牧在上面写的的东西可不破。
    在其他三人狐疑的眼神注目下，打开对折自己再次浏览了一番，接着再次对折，两根手指压在桌面上慢慢的推到了邵一搏的面前。
    隔着纸张，手指在桌面上重重的一敲：“这是我写的一份规划和方案，你可以参考一下，之后我们再探讨趣味可不可以推翻重建的事情。”
    自信满满!
    高牧此刻展现出来的自信，和邵一搏两人的类似，但细看又会有些许的不同。
    面对这么一张破纸，即便还没有看上面的内容，邵一搏和谭洋英已经兴趣全无的。
    方案？
    什么样的方案会用这么潦草的方式写出来，纸张又破又小，不用看都知道没几个字。
    这就像是在饭店吃饭一样，光看上来的菜品和装菜器具，就已经失去了动筷子品尝的兴趣。
    他们做方案，不管是什么方案，不论是方案大小，也不考究方案是交给谁看，那一次不是郑重其事。
    高牧竟然能把一张破纸叫方案，这样的方案又能有什么好内容？
    看还是不看？
    眼神继续交流，基于尊重和礼貌，邵一搏虽然心里万般不愿，手上还是拿起了破纸。
    不爽的打开对折，不屑的抬着下巴，那眼睛瞥看。
    一秒后瞥眼变成了正眼，两秒后下巴恢复了正常状态，三秒之后眉头皱起……
    然后，嘴巴开始张开，拿纸的手从单变双，开始轻微的抖动。
    破纸上的字确实不多，一二三条，合起来估计一百个字都达不到。
    但这些字就好像是佛教真言，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在邵一搏的心坎上，敲击的他热血沸腾。
    没一个字是多余，每个字都价值千金。
    此时再回味高牧之前的话，再对照他和谭洋英辛苦熬出来的“孩子”趣味网。
    得扔！
    全部推翻，彻底改编，他完全同意，而且必须重新架构，谁不同意重新做他跟谁急！
    邵一搏的心理变化，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改变，有眼睛都看的到。
    特别是谭洋英，多年的默契，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邵一搏的心里变化，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呼呼呼！
    不断的呼出去浊气，平复心情，把手中的纸张塞到谭洋英的手里：“你自己看吧！”
    他能看懂破纸上寥寥数语的价值，谭洋英自然也能看懂。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目三行，匆匆看完，谭洋英也不淡定了。
    满脸惊讶，不约而同的和邵一搏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确认了纸上内容的可行性。
    接着两人的视线又滑到了手提电脑的屏幕上，以前怎么看怎么满意的趣味网，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他们知道，就算是今天和高牧聊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回去之后，现在版本的趣味网也会被他们丢进垃圾桶。
    有些局外人的王菲菲看着邵一搏和谭洋英如此迅速的变脸，也是颇感不可思议。
    探着脖颈张望纸张上的内容，她想知道高牧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让刚刚还把自信刻画入木三分的两人，有这么大的神情变化。
    “怎么样？我的这份企划方案，还不错吧？”
    高牧很满意两人的反应，能给外来大佬带去这么大的震撼，他的虚荣心超满足。
    他相信，但凡再晚个一两年，同样的事情都不会让邵一搏和谭洋英有这么大的反差，人的阅历是性情城府的基石。
    “何止是不错，绝对超前，这些内容要是加入到趣味网，会让我们超越其他平台好几年。”
    破纸在他眼里再也不是破纸，企划方案虽然潦草，但比他做过的所有标准精彩的方案，都要有分量。
    区区百字不到，却是价值千金。
    “你还是理解错了，趣味网不需要存在。”高牧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在趣味网的基础上进行重新架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推翻至零？”
    邵一搏郁闷的很。
    “原因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真正看中的是你们两个人，是你们的个人素质能力，而不是所谓的网站。”高牧轻轻的摇着头，指着两人笑道:“我需要什么样的网站早就在脑海里了，找你们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把构思变成现实。”
    “高先生，恕我直言。你既然看上了我们两人的能力，那么你参与趣味网的融资不是一样的吗？我们的能力在趣味网上展现，你的投资也在趣味网上实现获利。你要是认为百分之三十的比例偏少，我们可以继续商量，你可以投资更多的资金，拿到更多的股份比例。”
    谭洋英也冷静下来了，和邵一搏开始专心的面对高牧。
    “我要百分之百的股份，这样的融资你们也能同意？”
    高牧的真正目的是要掌控，是融资掌控还是买断掌控，他并不在意。
    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和经过形式。
    “你，高先生，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迷于买断，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们趣味网想要融资还有其他的路径。另外，我想实事求是的说，按照这个节奏我们之间肯定是要谈崩的，那么你就不怕我们在你的思路上，重新做一个新网站出来？”
    谭洋英和激动，说的话语中带上了不客气。
    高牧嘴角上扬，要不是有后面半句话，他的反应会走向另外一端。
    “ 你就真以为我的思路只是这么几条？你就觉得我会把底牌全部亮给你们看？退一万步说，假如我们今天谈崩了，你们按照这个思路上的方案重新架构趣味网，我就会束手无策吗？你们可以找其他的融资人，我难道不可以找其他的内行人。”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高牧敢保证不管他们找了谁来融资趣味，趣味网都会活不过一年。
    他会集中所有的火力消灭它，那样的打击报复不是现在的邵一搏和谭洋英能想象的。
    他们一旦敢利用高牧的方案，又不为高牧所用，那么他们在互联世界，也将失去存在的机会。
    “……”
    高牧的话几乎已经明说，他的眼神也很危险，危险的邵一搏暂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想他虽然在华尔街工作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叱咤风云，但也是春风得意的精神小伙。
    本以为回到国内，以他的能力阅历，完全可以睥睨国内的大部分人，开创一番事业是手到擒来。
    天知道今天会遇上这么一个夸张的年轻人，把他吃的死死。
    英雄无用武之处，憋屈！
    “高先生，我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你如此的对待？”
    “我的公司需要你们两个，我需要你们成为我的合伙人，跟我一起开创一份举世瞩目，耀世全球的伟业。”
    此时的高牧，身上的气势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年轻人身上的自信和傲气。
    在王菲菲的眼里，此时的高牧身上散发着光芒。
    “既然是这样，既然可以成为合伙人，那你现在的做法不是矛盾吗？”邵一搏疑惑的问道。
    “不矛盾，因为想要完成帝国版图，那么一切都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下才行，具体的事情可以由你们这样的专业人才去做。但是公司发展的节奏和战略规划，必须由我把控。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的原因。”
    高牧核心目的就是掌控，他想要实现的目标，可比大佬们的版图要大多了。
    否则的话，他何必折磨自己，何必搞这么麻烦。
    抱紧几位大佬的大粗腿，趁现在投资他们的公司，将来轻松当大富翁不是更好？
    “这还只是你的梦想，我们并不知道，而且我们未必想参与。”
    高牧说的很精彩，但是邵一搏和谭洋英并没有被说服，或者说高牧的筹码不够。
    “这样吧！”高牧心中一动，眼前的两人虽然还在反驳，但他已经感受到了他们微弱的心动：“你们先告诉我，在你们的预想中，未来的趣味网，你们能把他发展到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