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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衔尾相追②
    路回春缓缓将伸出手,手里赫然一枚翡翠绿的斧子,白于夏见了不由惊奇道:“绿萝说的不错,路前辈手里的这个和铁兄弟手里的除了颜色不对,竟然一模一样”
    路回春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心道若是万师兄将武牧候传了铁浪,只怕万师兄自己凶多吉少了,只是看了看赵青非,没有说出来。
    赵青非见坐实了铁浪手里有万卷书的东西便问李花雪:“雪姐姐,那铁浪哪里去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追了去”
    李花雪连忙道:“青非妹妹这火爆脾气尤其见长了,且不忙,红袖跟了铁公子去了,我已嘱咐她沿途做些记号,寻起来容易许多”
    赵青非听了,心里一松道:“还是路师叔的弟子,足智多谋,却便宜了这个小华佗了”
    白于夏听了不由脸上一红便打岔道:“赵姑娘勿要疑心我那铁兄弟,我虽无识人之能,却也看得出铁兄弟是光明磊落的英雄汉子,昨夜里我业已和他结拜为兄弟”
    青非听了一怔,路回春也一愣道:“这三五日间,竟有如此多的故事,只不知这铁浪和万师兄到底有何机遇,连我老头子都要连夜想追去了”
    李花雪见路回春不再责怪自己便轻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可不是老头子,你老人家从延州赶来想必早已疲累,先歇息一夜,正好尝尝我泡制的梨花酒和那京师朱宅园子的瑶光能否一比”
    铁浪只没命的追,红袖虽然咬牙硬撑着跟紧,却终究不如铁浪身板皮实,三五天下来整个人便瘦脱了形,铁浪看在眼里也不由有些心疼这伶俐乖巧却又坚忍不拔的女娃。心道:这红袖也就比青雀大了一岁,却当真是比青雀懂事许多。
    虽然白日里跟了铁浪赶路,夜里打尖住店时,红袖还是一样要伺候铁浪洗脸泡脚完了,自己才去睡,铁浪一开始还坚持不同意红袖如此相待,但总是经不住红袖那涟涟泪水,便只得勉强受了。
    待到这日到了陕州,头天晚上依旧是铁浪睡会红袖才去睡了,第二天铁浪醒来有些晚,起来时,竟不见红袖像往日那样将洗漱的东西准备好,便连忙收拾停当去红袖的客房看看。
    铁浪连同客栈的伙计费了好大劲才从外边把房门拨开,铁浪进了门看时,只见红袖只穿了小衣缩在床上,被褥皆滑落在地,人已人事不省,病了。
    铁浪连忙将被褥重新给她铺好,把红袖塞进被窝,红袖兀自浑身筛糠一般的抖着,嘴里胡话连连,一会儿接连的叫爹娘,一会儿小姐绿萝,一会儿又叫铁公子马姐姐。
    铁浪让伙计去请了郎中,自己便坐在床前照看红袖,见红袖嘴里不断的说着胡话,说什么听不清,但这人名终究是可以辨认的。不由暗想:这女娃心里竟有如此多的牵挂。
    郎中来了一号脉便对铁浪道:“这女娃是劳累过度,又染了风寒,待我开上几服药,再静养几天便就好了”
    铁浪心里还急着去追马牧南,现下红袖却又病了,不由愁的眉头紧皱,倚在床头上沉思。到了午间红袖喝完第二副汤药才悠悠醒转,见铁浪愁眉紧皱,便欲起身出发,铁浪见她病的身体绵软无力,又怎能再忍心上路,便强按着红袖又躺下。
    铁浪苦思良久,觉得红袖若是静养几天,耽误时日便多了,便有意托了客栈照顾,自己先行出发,谁知才刚刚说了这层意思,红袖便又泪水涟涟哭泣起来。
    铁浪无奈道:“你这丫头,哪哪都好,就是爱哭不好,你且别哭了,等你好了我们再上路便是”
    红袖听了停了哭泣道:“只要公子不舍了我,我便不会哭,即使跟随公子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去我也不会哭”
    铁浪心道:这丫头虽然嘴上话少,竟比青雀还粘人。嘴上却劝慰说:“只要你好好吃药好好休养,我便带你去天涯海角”顿了顿又道:“那刀山火海便罢了,我也不去”
    红袖听了破涕为笑道:“公子是大英雄大丈夫,说话算话,不能食言”
    铁浪见她那哭哭泣泣早已花了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不由心里一动道:“说话算话,你好好歇息吧,有事再叫我,我已经安排伙计把我的客房改在隔壁了”
    路回春和赵青非从碎玉庄离开的时候,绿萝把该给红袖的那块铜牌给赵青非,让赵青非转交给红袖。赵青非笑道:“你这丫头倒是讲信义,那红袖跟了铁浪一起,少不了这些,这个你便留着吧”
    路回春本已走了,又勒转马头道:“此番一去,不知何时回来,你二人婚事将近,只怕吃不上喜酒,我便将这酒葫芦送了你们做新婚贺礼吧”说完,从马上掷下一红润如玉的酒葫芦来。
    李花雪知道这酒葫芦来头,来忙在马前又拜了,待路回春走后,白于夏将那早已空了的酒葫芦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没见得什么好来。
    李花雪见绿萝和白于夏抱着葫芦在那里研究便笑道:“谅你二人也不知这葫芦妙用”
    白于夏连连追问之下,李花雪才笑吟吟的道:“这葫芦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就用了的,说来百年开外了,这些前辈高人只用这葫芦来盛药酒,且利用不同药酒的相生相克把这葫芦养的便成了神器,如今里面即使灌了水进去,浸泡个三五天也就成了酒了,而且还是能疗伤治病的药酒”
    白于夏听了不由的大骇道:“我只道我医术有所成,如今看来和这些前辈高人相比,那真是如萤火比日月了”
    却说路回春和赵青非一路急追,赖于红袖在一些大路口留下标记,竟也没追错了方向。只是他们迟了约莫两日到了陕州时,便失去了标记,在陕州城里转了几圈全无线索,青非便急道:“这个红袖,怎的这么不靠谱了,待我见了她,有她好看”
    路回春却道:“想必是随身带的梨花瓣用尽了,只是看他们行去的方向,必是奔开封去了,我们不管其他,直奔三分镖局便是”
    青非想了想觉得有理,便道:“就听路师叔的,咱们去三分镖局找他”
    两人便在铁浪住店的旁边面馆打了个尖便直扑开封而去。人生多数如此,近在咫尺而不得见者,运也;虽万里之远而相会者,亦是运也。
    不说铁浪在陕州心急火燎还得装作镇定的照料红袖,却说,路回春和青非二人出了陕州,第二日夜里便到了西京东南的浮戏山,这浮戏山虽小,却是道家圣地,在西京一带与那嵩山佛家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