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身体现在应该正在沉睡。
然后我估算了一下时间,从第一次梦到这里开始,回来的次数似乎越来越频繁了。我那个时候应该在他们手上,这件事明显是针对我做的,而无论他们想要什么,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很可惜,我在心里默念,我也不会。
再次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音,旁边应该是没有人了,我小心翼翼半睁开眼,然后慢慢转头看向四周的墙壁,还好,没有看见其他人和监视器一类的东西。
我松了口气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实验室,屋子不过二十平方大小,四周都是惨白的墙壁,全封闭式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排气的通风口。各种大小的机械仪器硬是占了半间屋子,有两个的电子屏还亮着,而我躺着的地方还好看起来是张床,要是个手术台保不准现在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莫名联想到之前跟闷油瓶在地下室里找到的房间,我心里一凛,迅速翻身从床上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站着走路的缘故,现在又没了寒冷的感觉,一站起来整个人都轻飘飘跟踩在云上似的,脑子里短暂眩晕了一阵才完全缓过劲来,只不过手脚都还使不上什么力气,估计是这具身体在这里太久没有进食的原因。
然后现在我才发觉自己还是光脚在这杵着的,估计谁也没想到这张床上挺尸的他丫还能时不时诈个尸下床活动活动,碰上他们说不定还会say hello。
我轻笑了一声,心情出乎意料地轻快。
没鞋不要紧,他们有的是,一旦碰到追上来的就是资源。我首先要离开这个房间,风险是肯定的,不然没法从这里出去。
我走到门边握上把手,一点点把门打开一条缝,随即就贴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外面灯光很亮,比起这间屋子好了很多,能够清楚看到走廊里空无一人。
就是不能肯定是否有监视器,我的视线很受限制,能够勉强看清个大概就很不错了。
人要知足,我心道,但关乎小命的时候,多贪都无可厚非。
继续把门推开到可以容纳我进出的宽度迅速侧身出去,左右都看了看,我凭着感觉选了左边的一条,拐过弯去才发现这里是个楼梯。
既然是跑路就自然不可能往上了,但楼梯没标示我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几楼,只能凭着感觉下了一层,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抬眼看着周围通体白色的墙壁,这幢楼整体看起来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每一层楼的高度都超过四米,但楼梯的扶手包括墙都是新粉刷过的,油漆味还没完全散开,连凑近都不用就能明显闻到味道。
不过新旧都不是问题,旧房子用久了也会翻新,问题出在窗户上。
一般楼房里的窗户的下沿都会设在成人的胸腹之间,到达胸口就已经有些高了,这是设计时候的考虑,便于透气和人的一些需求,而楼道里因为用途不一样,窗户要么会修得高过头,或者直接在到达小腿的高度上开扇小窗,但这里的窗户——我抬头看了看,除了天窗我大概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形容词。
而且看外面不均匀的阴影程度,外面一定有东西把窗户封死了。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我突然就听到了从楼下转上来的脚步声。心里蓦地一惊,我下意识转过身躲在了一面墙后面看着上来的人。
是个中年人,看样子岁数应该在四十岁上下,跟个医生似的套着白大褂,方脸偏瘦,鼻梁上还挂着副轻质金属方镜,手上拿着个板子,感情这是要去查房?
不过他的目的地似乎不像是我这一楼,所以连停顿都没有就直接往上走过去了。
我刚松了口气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瞬时又是一沉,然后迅速跟了上去。
——这家伙不会是查我的房吧?
我一边上楼一边左右扫着,但是这幢楼里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类似于保洁员的存在,干净得我连个纸屑都没找不到,更别说木棍之类的趁手武器了。
不过这也不影响我发挥,我看着他果不其然转到之前我出来的房门前停下,心里一笑,在他推门以后直接跑过去在他屁股上踹了一把,正中目标,这家伙连基本的自我防护动作都没有就直接摔了个马趴,七荤八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迅速又在他肚子上揍了几拳,直接把他落在一边的板子摔在他头上,塑料的板子不经打,一下就从中间裂了开。
我捡了锋利的一边直接抵上他的脖子,正准备开口威胁的时候却发觉这家伙正用一种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浑身都止不住地打哆嗦。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犹豫了片刻竟然开口道:“你……你还活着?”
“但是你马上就要死了。”我冷冷笑了一声,慢慢用力把手上的塑料往他动脉上扎。
“别——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我看着他脸上再次涌现的恐慌和脖子上渗出来的血丝动作停了下来,但东西还是抵在脖子上没动。我现在迫切需要弄清楚一些问题,如果能够知道这里的情况自然最好,至于整件事情的始末来由,恐怕这家伙即使知道,说了和死了也没有区别。
“听好了,我的问题只有一遍,”我比着尖锐的锯齿在他的脖颈边轻轻滑动,“不过如果被我看出来你的小乐趣,我不保证你待会儿会不会当肉盾。”
他的脸上明显露出挣扎的神色,但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硬着头皮点下了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场’。”
我一巴掌直接扇了上去,“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他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狠,一时间被打得有些懵,但其实这也就是我相对比较擅长的地方,要论身手我是不如道上的很多人,但拿人审事的办法这三年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对付这个家伙现在还是绰绰有余。
“是、是磁场,这附近的地下有磁场……”他有些结巴地解释起来,“所以我们都叫它‘场’。”
“为了你们的实验,把人的意识转到动物的身体里?”
“……是。”
“为了什么,长生?”
他的眼神立刻慌乱起来,却紧紧闭着嘴巴,硬是没说一个字。
果然是这样。
我笑了一声,不说就是默认,辩解才最刻意,随即我又回忆了一下模糊中听到的两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他们在弄到我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