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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_分节阅读_26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话音将落,将军忽地发出一声鸣叫,清脆尖细,引来前面的人回头。
    她杵在原地,对上一双冷漠的眸子,那人脸庞年轻俊朗,同她想的完全不同。陶嫤怔忡,忘了反应。
    不是说瑜郡王快四十了,为何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
    恍惚间手一松,将军便蹿了出去。
    它一溜烟来到那人脚边,侍从瞧见了,刚说出一个“世”字,它已经爬上他的靴子,龇了龇牙。
    那人察觉,低头对上将军圆溜溜的双眸。
    他弯腰把它揪起来,本以为是一只花斑小猫,仔细一看又不大像。他眉峰低压,见这只小东西准备咬他,抬手便要把它扔出去。
    尚未脱手,便听那边传来一声“不要”。
    廊下那道鹅黄色的小身影冲了过来,她急匆匆地来到跟前,伸手想夺走他手里的小豹子。奈何身高不够,又因着男女有别不能靠得太近,站在几步之外十分为难。
    他问道:“这是你的?”
    陶嫤点点头,虽然有点气恼他的粗鲁,但到底自己理亏在先,“是我的……你别扔……”
    他提着将军送到她跟前,蹙眉道:“既然是你的,那便看好了,别让它出来随便伤人。”
    陶嫤赶忙接过,表示把他的话记在心上了,“方才是我疏忽……”
    对方并未在意,只不过对将军的品种有几分好奇,多看了两眼。见它露出锋利的牙齿时,眉峰微扬,“豹子?”
    陶嫤嗯一声,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它平常不会这样……可能是这几天闷坏了,刚才才会失礼。”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你别跟它一般见识。那人听明白了,确实没打算跟一只畜生斤斤计较。只是对这动物有点好奇,免不了多看两眼。
    他怎么看都不像瑜郡王,光年龄就差了好大一截。陶嫤恍悟自己或许认错人了,既然不是瑜郡王,她便没有留下的必要,道过歉后便要离去。
    尚未转身,那边侍从咋呼一声,大惊小怪地查看:“世子没事吧?”
    说着一阵长吁短叹,“幸亏没受伤,若是让瑜郡王知道,免不了又要担忧!”
    他是世子?
    陶嫤抱着将军的手颤了颤,回头看去。
    ☆、第20章 失态
    段淳没走几步,大约是嫌那侍从吵闹,皱着眉头道了句:“闭嘴。”
    他刚才在宴席上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有些目眩神迷,想到观月亭上吹吹风。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一只小豹子,所幸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想到那个把豹子当宠物养的小姑娘,她看着才十二三岁,胆子倒是不小。段淳停在假山底下,再往上走便是观月亭,亭子共有二层,周围景色宜人。他举步迈上石阶,余光正好瞥见陶嫤的身影。
    她仍站在原地,抱着那只小豹子若有所思,她似有所觉,抬头触及他的目光,模样一慌,转头便跑了。
    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段淳敛眸,淡声询问身后的侍从,“刚才的姑娘是谁?”
    侍从亦不知晓,不过看那姑娘衣着打扮精贵,又能随意出入后院,“想必是今日宴请的女眷。”
    段淳正想说什么,忽觉头疼更甚,于是不再多言,走上凉亭。
    他的酒量浅,平常喝酒都会克制自己,但今日听来一个消息,高兴之余难免多喝了几杯。
    楚国公有意与父亲结亲,将六姑娘指配给他。此事本与他无关,但听说殷氏曾育有一子一女,女儿比他小了五六岁。他从小没有兄弟姐妹,一人孤孤单单地长大,每当看到别的兄妹关系很好时,面上虽无动于衷,但心里总归有些渴望。
    这事楚国公不好明说,毕竟提亲是该男方主动,他那边若是先开口,指不定会引来笑话。于是段淳有意无意向瑜郡王提了两句,意思是希望他能慎重考虑。
    段俨是何等聪明的人,岂会不懂儿子的暗示?
    不过他年纪大了,不比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早已没了那股冲动劲儿。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若是楚国公府六姑娘嫁进门来,他可能很久都不认识她,到那时她能受得了么?
    正堂内段俨手持酒杯,不得不深思这个问题。
    或许他们该见上一面?
    *
    陶嫤心有余悸地走回天香院,一路上脑子都懵懵的。
    玉茗好不容易盼得两人回来,哪想竟是这副模样,赶忙把白蕊拉到一边询问:“姑娘怎么瞧着不对劲?你们去哪了?”
    白蕊便将她们一路跟到观月亭,并遇见了瑜郡王世子的事告诉了她。玉茗听罢一脸唏嘘,恨不得狠狠拧她几下,她手劲儿大,一掐下去定是要青紫两三天,“你是榆木脑袋不成?好在没被其他人瞧见,他也不知道姑娘身份,若是给别人知道,姑娘的名声可怎么办?”
    白蕊快要哭了,“我劝过姑娘几句,可是……”
    她们都知道,姑娘的犟脾气一上来,端是十头牛都拉不住,她一个人如何劝服得了?
    玉茗一想也是,这事不能全怪她。转头见陶嫤要往屋里走,忙跟了上去,“姑娘可是受惊了,不如婢子去跟孙姑娘说说,您到屋里休息一会?”
    陶嫤停步,语气很是懊恼,“宴席还有多久结束?”
    这会儿才过午时,离宴席结束还早得很。玉茗如实说了,她扁了扁嘴,表情颇为惆怅,却没多说什么。
    她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太过鲁莽,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祈祷对方日后不要认出她来。虽然她没做错什么,更没有落人口实,但毕竟她是跟踪他去的,又把他误认为是他父亲,这事想一想就觉得窘迫。
    玉茗跟刘氏说了她的情况,刘氏体贴地让她去孙启嫣房中休息,待到宴席快要结束时再命人叫她。
    陶嫤谢过她的好意,来到孙启嫣居住的秋思居,没心思欣赏院里景物,踩着一片片火红的枫叶入了房间。听丫鬟说孙启嫣是去找她了,刚才她离开许久没回来,孙启嫣担心她迷路,便去周围转了转。
    陶嫤一阵愧疚,“她还没回来?”
    丫鬟正说话间,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孙启嫣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两靥泛红。“我听阿娘说你在这……”
    陶嫤把她扶到榻上,又去一旁倒了杯清茶递到她手中,“你这是怎么了?活见鬼了似的。”
    不是陶嫤夸大其词,而是她模样委实可疑。两人混得不大熟时,她一直都是娴静温柔的,从未露出这般风风火火的一面,目下不知怎么回事,竟让她如此失态。
    孙启嫣小口小口地喝水,好片刻总算平静下来,但是脸上红霞却越来越深,一直蔓延到脖子耳根。
    见她这样,陶嫤心思一转,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她一扫刚才抑郁的心情,唇畔含着一丝慧黠笑意,挥退一干丫鬟,“你是不是遇见谁了?”
    孙启嫣慌张抬头,说话磕磕绊绊,“你……你怎么……”
    陶嫤存心捉弄她,“我会占卜之术,夜观星象,你今日命犯桃花。”
    孙启嫣到底不会轻信她的胡言乱语,被她这么一搅和,反而平静下来不少。“是……我去找你的路上撞着一个人,他好像有急事,像在找什么人。”
    陶嫤疑惑地咦一声,按照上一世的发展,那个人八成是她大哥。但是大哥为何会到后院来,他有什么急事?
    “他可有说什么事?”陶嫤好奇地问。
    孙启嫣轻摇螓首,红晕未褪,“没说,我先回来了。”
    如果不是大哥,那又是谁呢?
    陶嫤正迷惑间,外头有丫鬟求见,说是有急事请她过去。
    陶嫤霍地站起来,“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