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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身份、摸索与意外相遇
    高大、红眼、肌肉发达,便是余烬当前的角色特征。即使是宽松的老式神袍,也掩盖不住身形魁梧,更何况余烬现在穿的是竖领修身时髦款,鼓胀肌肉撑爆衣衫,战斗力绝对的肉眼可见。
    两米高的个头,看谁都是居高临下,压迫力简直爆表,甭管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余烬还想着低调一些方便行动,结果他很快就发现,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父!”
    “神父!”
    “……”
    因为在一声声恭敬称谓中,角色档案的工作经历一栏,赫然出现了“话事人”一词,虽然后面跟着一个问号,但已经很能体现问题。
    “我好像……是个大佬啊!和狼人警探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莫非实力越强,地位也就越高?狼人警探差不多有个传奇巅峰的战斗力,恶魔神父少说尊者打底。嗯,看来我的选择是歪打正着啊,地位超然,不仅办事方便,还有大量信息可供挖掘,这才出个门就有了收获。不过话说回来,大佬应该怎么扮演呢?”
    作为资深怀旧党的余烬,立刻借鉴起了观影经验,总结出不苟言笑是大佬标配,便绷着脸庞,环视众人。凡是与余烬有过眼神接触的,立马颔首低眉,摆出听候发落的姿态,这让他能够轻松审视疑似小弟的十几个人。
    制服统一,高档精干,显示帮派底蕴。
    人手实力,均为传奇,展现组织实力。
    姿态恭敬,整齐划一,可见上下齐心。
    综上所述,余烬这个打着问号的话事人,背景绝对不简单,而停在教堂围墙内的一溜豪华黑色轿车,更让这份背景增大了想象空间。
    余烬没有露怯,一言不发的迈开步伐,走下教堂长阶。那噤若寒蝉的十几人中,当即有人快步走出,先余烬一步打开车门,而后自己坐到驾驶位前。
    剩下的传奇小弟则快步跟来,刷刷进入后续轿车,不多不少,正好坐满四辆。
    “神父,您……”
    实力达到传奇层次的司机,正要小心翼翼的问询目标,便随即看到余烬冷着脸,从后座递来一张明信片。他读完红色钢笔的清晰字迹,蓦地瞳孔一缩,表情明显产生变化,但还是按照余烬的“要求”,发动汽车引领车队,驶出围墙大门,进入宽阔长街。
    “这张明信片有问题,但是问题在哪里呢?虽然司机小弟基本能问个清楚,但有了狼人警探的前车之鉴,我还是先靠自己摸索吧。”
    余烬面无表情的坐在后排,凝望飞速后退的现代街景,暗自总结当前发现。
    依据鹰眼警官透露出的语言信息,他能判断童话镇,是一座隐藏于人类社会的童话人物聚居地,想要外出必须遵循守则,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会招致祸患。
    虽说之前遇到的蒙面凶徒,就是个普通人,但通过守则可以分析得出,人类社会必然掌握覆灭童话镇的绝对力量。另外,鉴于狼人探员和鹰眼警官能够加入警力系统,预选职业也极为丰富,可见掌握着毁灭力量的人类高层,明显知道童话人物的存在,并且双方展开了一定程度的合作。
    “这对现在的我来说,究竟算不算好消息呢?指不定哪里就藏着一把狙击枪,正瞄准我这个势力扩展到童话镇外的恶魔神父吧……”
    余烬提高了警惕,有打算使用虚数空间确认想法,但可惜的是未能继承。
    而在这时,传说中的“童话镇”,到了!
    “距离教堂也就几条街,还挺近的。”
    余烬控制住了挑眉习惯,观察起了童话镇的入口,立时发现即将进入的童话据地,虽然设有围墙,但大门却不见踪影,而小镇名称被冠以了“万圣”前缀。源自万圣节的古怪元素,在童话镇的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售卖各式面具、奇葩服饰的店铺,至少开了几十米远,凡是进入童话镇的人类顾客,或多或少都会买来装扮自己。
    那些由导游率领的旅游团,更是扮得比童话人物还要像童话人物。
    余烬暗自点头,这么设计,极大的降低了童话人物的暴露概率,令两个世界得以连通。
    不过,像狼人警探一样不守规矩的家伙,依旧少不了。
    在童话镇的入口附近,就有几个当着人类顾客的面显露真身,谎称自己的装扮能够以假乱真,以此吸引好奇人类,戏弄搭讪,当然其中不排除有店家故意招来当模特推销员的。
    随着轿车驶入童话镇内部,余烬还透过临街窗门,看到不少在家里“放浪形骸”的童话人物,光是猪头就见了不少,个个瘫在沙发上,要么睡觉,要么吃喝,要么懒洋洋的看着电视。
    但值得一提的是,童话镇比预期要和平得多,就算是目的地“黑暗街”,也不是什么鬼怪凭出的危险之地,而是开满了各类万圣主题的娱乐场所。
    这让余烬对童话镇的微妙生态,来了兴趣,好奇是哪位大佬将一切管理的井井有条,那位大佬对他这个带着问号的话事人,又会是什么态度?
    嘎吱!
    汽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前,在等候小弟开门间隙,余烬提前观察到,这家名为“地狱”的酒吧招牌,以霓虹灯管愣是弄出了魅魔图案。
    “啧,如果这家酒吧是我这个恶魔神父开的,那就有的玩了。哪天上帝见了我,铁定会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余烬暗自失笑之时,司机小弟打开车门,躬身邀请老板下车。至于后面的十六个传奇小弟,更是展现出超高素质,一部分提前进入酒吧踩点,一部分把守大门,一部分护在余烬身周,一部分负责监测外围。
    无形中衬托出了恶魔神父的大佬气质。
    而如此惊人的排场,自然引来了大量目光。
    黑暗街的地头蛇们,远远地避开余烬视线,不知情的打听起了恶魔神父的到来原因,知情的则是指向地狱酒吧,隐晦透露出了事情。
    余烬漠然下车,走入酒吧,立马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燥热气息,好似有地狱热风在这晦暗空间飘荡蔓延。
    “名字起得倒也合适……装潢真就照着地狱来啊!”
    暗自嘟囔了一声,余烬便被提前踩点的一个小弟,请到酒吧内部的某间隐蔽包厢。
    于大堂集合的酒吧人员,单单与他擦肩而过,便无一不是战战兢兢。除开对恶魔神父的敬畏之外,余烬还从中感觉到了担惊受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怀着疑惑,余烬走入包厢,眼神立刻一变。
    因为在一面墙壁上,赫然有一头原形毕露的魅魔,被五把利剑生生钉死。四肢与心脏处的伤口部位,直至此时,也依旧在渗出紫色鲜血。长着弯角的头颅无力垂下,火红长发湿濡浴血,死状极其凄惨!
    而在死亡魅魔的身边,还有用血字写就的一行话——
    【不交权杖就死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包厢内的呼吸声被压到微不可查的地步,连血液溅落都比之清晰可闻。
    盖因小弟们觉得,一言不发的恶魔神父是爆发前的火山,自打出门便在积蓄怒气,随时都有爆发可能。
    但他们根本不明白,一头雾水的余烬其实很想有人来讲解状况,好让他得知,死掉的魅魔和恶魔神父到底是什么关系?所谓的权杖又是个啥?
    等等……
    这字迹好像在哪里见过?
    余烬蓦地拿出了那张明信片,与墙上血字对照起来,结果发现非但字迹相同,颜料也是同出一源!
    此时再看,那句“请余烬神父尽快到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紧急求援,而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余烬当场气笑了,作为大佬被人如此羞辱,谁能忍得住?就算他不是在扮演恶魔神父这个角色,也决定会一会始作俑者。而明信片的主人——“童话镇·巨人保镖公司·战斧帕克”,则随之正式进入了他的视线。
    巨人……帕克?
    作为仅有的线索之一,余烬随即将巨人保镖公司,视为下一站目的地。
    不过在此之前,他那帮谨言慎行的小弟们,总算是给出了一条有用讯息。
    “神父,要不要请婆婆过来?”
    司机说着,眼神往墙上瞟了瞟,示意找人来为魅魔处理后事。
    余烬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便继续板起脸,坐在找不到战斗痕迹的包厢当中,装模作样的翻看金边圣经,等候“婆婆”大驾光临。
    小弟们见到他这个样子,别说看出破绽,就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纷纷笃定,神父越是一言不发,就意味着暴怒威力越加强大,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替代“凶手”承受威压。
    而得益于人类社会的便利通讯,“婆婆”没有让余烬久等,便出现在包厢门外。
    余烬扭头,立刻发现婆婆原来是经典至极的童话人物——老巫婆!
    皱皱巴巴的皮肤,布满了老年斑,眼窝幽深,鼻梁塌陷,乌黑牙齿掉了一半,深紫嘴唇缩瘪干裂,看着分外诡异。她的说话嗓音,如同金属般难听刺耳,但个中透露的信息,却带给余烬重要启发。
    “明明退了位,按规矩把权杖交出去不就好了?别人做两年就够,怎么轮到你反而不够了?可倒好,现在弄得出了命案,我能给你收拾了尸体,却不能替你收拾残局!狮王局长那边,还等着你的回复,千万不要死撑。墙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不交权杖就死人,等你的手下死光了,再放手就晚了?”佝偻着身子的老巫婆,一边埋怨余烬贪心,一边拄着歪头拐杖走向魅魔。
    角色档案中,带着问号的“话事人”,立刻变为前任,并且延伸出了两条经历。
    一是权杖归属,二是警方关注。
    “果不其然!我的头上也有大佬管着!”
    余烬眸光一闪,确认自己当前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因为不舍权力,闹出人命,惊动警方不说,还一直被敌人暗中威胁。
    最关键的是,应当代表话事人身份的“权杖”,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
    想交也没得交!
    “这么看来,想要把恶魔神父的秘密,完全挖掘出来,第一步是找到权杖,后续还得解决话事人的问题!可是,按照这种方法,真能抢在不是道士和窥破天机的前头,拿到他们真正关注的东西吗?”
    正思索之时,余烬突然被一声猫叫惊动,随意循声望去,便再也挪不开眼。
    因为一只虎皮小猫正蹲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虽然毛皮颜色从普通变为黑纹白虎,但余烬非常确信,那就是苗苗!
    喵!
    虎皮小猫迎着余烬的惊讶视线,又笑眯眯的喵了一声,然后迈着优雅猫步,走到了老巫婆的脚边。
    “哦,我的乖宝宝,婆婆正在工作,你先去一边玩吧,你的小鱼干还在炉里呢,不要着急,马上就能吃到了。”老巫婆换上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用拐棍把虎皮小猫推走,继续自顾自的运用童话手法,取下贯体宝剑,处理魅魔尸身。
    余烬顿了顿,蓦地起身走向酒吧厕所,虎皮小猫心领神会的跟在后头,一路尾随。
    尽管小弟们都看到了这一幕,但大家十分明智的选择视而不见,自家老大惹不得,婆婆的爱猫也惹不得,从而让一人一猫得到了交流空间。
    “你这咋回事啊?”
    余烬瞅着苗苗,眼神奇怪,大家都是人,怎么她还是只猫?
    虎皮小猫捂着鼻子,挡住厕所的难闻气味,瓮声说道:“种族是猫,身份是宠物,不行啊?”
    “……居然还有宠物的?”余烬知道是自己没见过世面,转而问道,“你不是说要领取奖励晋升史诗吗?怎么还是传奇境界?”
    “对呀,等小鱼干出炉了,我就能突破史诗了啊!婆婆专门给我做的,童话材料用了好多好多!彻底变成异常项目都不成问题!”虎皮小猫笑嘻嘻的回答道,说到高新处,不自觉的挥舞起了爪子,结果又因为闻到难闻气味,赶紧捂住了鼻子。
    “祝贺祝贺。”
    “恭喜别人的时候,能走点心吗?”
    面对虎皮小猫的抗议,余烬随即两手一摊:“快别说了,我现在一头雾水,麻烦不断,哪有功夫想别的?诶,你来得时候,有没有在老巫婆那里听到什么消息?最好是重要一点的情报,譬如权杖、势力、话事人什么的。”
    虎皮小猫当即摇头:“我只是一只想吃鱼干的猫,不关心你们人类的事情。”
    “……”
    见余烬面露无奈,虎皮小猫随即得意笑道:“虽然我不清楚这些事情,但你去找知情人士问问不就好了?正巧,我知道半只耳的身份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