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又开口了,这一次却低沉了不少,显然是受了内伤。
尹珩冷哼一声:“赶紧离开,莫让魔教教众发现了。这魔教藏龙卧虎,并没我们想象中的简单。”
“是,属下明白了。”
火炉里的炭火噗一声齐齐熄灭,房梁上再没半点动静。
尹珩站在原地看雪看了很久,直到天色微暗,他才转身收拾已经凉了的酒菜。拎着躺椅进房走到那滴血滴痕迹时,他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抬脚踩上去,再抬脚时,地板上已经一尘不染。
走入房间关上门,将寒冷的风雪挡在门外。走廊里再次冷冷清清,雪花随风飞扬进走廊落在地板上,融化成水又结成一层薄冰。
另一方,季宁抱着狗蛋回到书房,四大堂主和左右护法已经齐刷刷的站在书案前,就等他到来。
“恭迎教主!”
六人齐声行礼,半瞌半睡的狗蛋被吓了一跳。季宁给它顺了下毛,然后将它交给一旁候着的小厮,吩咐道:“带狗蛋去洗漱。”
“是。”
小厮带着泪眼汪汪不舍的瞅着季宁的狗蛋退了出去。
乔伊人是个急性子,平日虽爱嬉闹,可关乎季宁的事情从来不含糊。这不小厮一走她就按耐不住了,开口道:“教主,听说正道那些伪君子邀请您去武林大会。”
“嗯。”季宁越过几人朝书案走去。
沉戟堂堂主林骁出言道:“不知教主有何打算?”
季宁停住,挑眉道:“久仰武林盟主陆凌湳的大名,既然他邀请本座一去,本座自然是去好好的会上一会。不然岂不是让他以为本座怕了他?”
悦来拱手道:“教主,邢洲乃陆凌湳的地盘,教主若进去了,无疑与入了虎穴。虽我魔教不怕他陆凌湳,但毕竟是举办武林大会的特殊时期,若他正道武林人士联合设下陷阱,我等届时势单力薄,怕不是对手。”
“教主,此事不可。”右护法莫焱是个面瘫,素来面无表情,但从他的眼神中亦可看出不赞同。
落霞堂堂主穆靖亦进言道:“此时魔教与正道气氛已是剑拔弩张,正道正寻着机会清剿我魔教。此一行只怕是那陆凌湳设下的鸿门宴,还请教主三思。”
季宁看他们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书案。这刚坐下,屁股还没做热和,性急的乔伊人就双手啪的一声拍到书案上嚷嚷道:“这一看就是陷阱,您不能去。”
“放肆!”接二连三的被手下否决他的决定,季宁怒气上涌,脸色阴沉,“谁给你的胆子命令本座?莫不是以为本座平日好说话,便可随意逾越了身份?”
乔伊人被吓到了,从未见教主如此生气,看来这次她真的过火了。她连忙跪下道:“属下该死。”
“哼!”季宁冷哼,没有任何表态。
大冬天的,乔伊人额头惊惧得渗出冷汗来。
一旁洛禾出面为她求情道:“教主,左护法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方才出言顶撞,你看在她对教主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罢。”
“是啊,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其余几位堂主纷纷附和着替她求情。
季宁拍桌而起,怒喝:“你们一个个的是都反了天了是吧!”
“属下不敢!”几人同时跪下请罪。
“不敢?本座看你们敢得很!”
季宁怒而甩袖,看着几个手下来回踱步。怒气冲冲的道:“你们真当本座没脑子?以为这些事情本座想不到?”
“属下惶恐。”几人头又低了一分。
季宁深呼吸一口气,压抑怒火,继续道:“此一行本座去意已决,本座敢去,自然有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他眯起双眼,无形的杀气如刀刃,轻而易举的击碎书案旁的青花瓷瓶。
碎片哗啦啦的洒满一地,季宁捡起一片,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顿时被浑厚的内力碾成粉末,洒了一地的灰白。
“本座不但要全身而退,本座还要将整个邢洲搅成一锅粥。他陆凌湳敢算计本座,就得有被本座撕下一层皮的觉悟。”
季宁对几人吩咐道:“右护法率领青云堂悄悄潜伏进邢洲,与暗岗汇合,没本座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乔伊人和洛禾相视一看,无奈接令:“是!”
“沉戟堂与飞羽堂留守魔教,给本座看紧了那些个老匹夫。本座可不希望本座出门一趟,回来家都被别人给占了。”
“属下领命!”
“右护法与惊鸿与本座一同行动,掠影潜伏在暗处断后。”
一一吩咐过后,季宁将几人均赶了出去,唤来影一。
季宁一手撑着头,一手指尖指腹轻轻摩擦着书案,嘴角勾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他启唇缓缓道:“影一,让影七、影十时刻盯紧了陆凌湳。必要时,杀了他。”
“这……”影一有些迟疑。
季宁挑眉道:“怎么?你也想要忤逆本座?是本座平日太亲善了,以至于你们一个个胆子都肥了,忘记了本座才是教主?”
“影一不敢。”影一连忙请罪,而后将他的疑虑说了出来。
“影七影十安插进正道五年,在正道上德高望重,若轻易暴露了他们,对魔教是一大损失。”
“无妨。”季宁挥手,“只要盯紧了就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汇报。至于杀了陆凌湳,不到万不得已,本座不会走那一步的。”
“是,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影一说罢欲要走,季宁又拦下他道:“让影二带几个掠影卫潜伏在邢洲的城门,一旦见到叶一衡,格杀勿论。”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爪机坏了,下午才修好,更新晚了,果咩那塞!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