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头子正要将他拽起来,刚伸手,背后不知何处突然一阵剧痛,惊的他捂着腰直跳:“谁,哪个暗算老子!”
吴大正要对骂,见着二楼走下一人,立刻就闭上了嘴,麻利的跑到那人背后,一脸洋洋得意。
“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吗!”混混头子见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来了,但仗着自己人多一点也不怵。
夏君妍扶在二楼栏杆处,目光一直追随着莫如深。莫大哥这是要出手了吗?左勾拳还是右勾拳,来一记扫腿吧,哇卡卡卡,那大长腿,看着就赏心悦目啊。
好的,混混要出手了,只见他跑向了莫如深。是的,他开足了马力,他伸出了左手!他换了右手,好的,这其实是一剂右勾拳,莫如深能躲开吗?!
夏君妍看热闹不嫌事大。莫如深出手了,没错,他出手了,他抬起了右手,他——
咦?
混混头子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块牌子,铁质令牌上明晃晃刻着一个“捕”字。
莫如深轻轻扫了一眼这小混混,对吴大道:“拿下。”
这样就结束啦,夏君妍失望的叹口气。正好莫如深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神,夏君妍赶紧转过身,继续扮小女子喝茶状。
李春娥呆坐在周记中,手中的账本半个时辰都没翻动一页。她终于查到那流言的来历,原来是有人写了个话本子送到茶楼了。
虽然都是用的化名,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故事中的恶霸就是她的兄长李胜荣。周记里根本就没有李胜荣的股,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李胜荣的亲妹妹。李胜荣都被判了绞刑,可见他犯了多大的事,寻常老百姓那里敢和这种人有什么牵扯,可偏偏周记就有!
现在外面都在说周记的东家和李胜荣一起为霸乡里,用他们的布做衣裳亏良心。周记降价就是因为心里有鬼,不然好端端的布,凭什么这么便宜的拿来卖。
明明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却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连之前万府迟迟不签周记今年的单子都拿来佐证了,若不是万府察觉到周记有鬼,为什么以前都是七月签,偏偏今年拖了这么久呢。
李春娥捂着胸口,自上次被气晕后一直没好利索,现在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她真是小看了夏君妍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用了这么毒的计!
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样子还有些慌张:“娘子,大事不好啦!”不等她说完,后面紧跟着进来了好几个捕快,为首吴大哪里还有平常客气的模样,一脸狰狞的笑道:“周家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春娥一脸惨白,嘴里还要强硬,却直接被捕快们拖走了。吴大揉着腰,之前那一棍子真是挨狠了,此刻见到幕后黑手李春娥,恨不得赏她两脚。
“叫大爷来!”李春娥猛地惊醒,不断地在捕快手里挣扎,拼命对身后的丫鬟喊道:“快回去叫大爷来,这都是夏君妍那个贱人的毒计啊!!!”
捕快们听着心烦,直接拿了布塞她嘴里,拖去衙门。
县衙里,悠闲了一个多月的柴县令,一脸无奈的坐在大堂上。夏君妍颇为不好意思的站在一侧,冲他笑了笑。柴县令叹口气,一副“我好累,你们不要在闹了”的口吻问道:“这么说,夏掌柜这次是人证了?”
夏君妍狗腿的点头:“是啊。今儿我去茶楼听说书,正好就遇到这些人来闹事。当时把我吓得啊,幸亏有莫大人……还有吴大人,才保的大家平安呢。”
说书先生也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附和着点头:“要不是衙门的大人们出手相救,老小儿今儿指不定就要去见阎王了。”说着,还擦了擦眼角,刚才那一下可把他给吓得不轻。
不等李春娥来,这些从隔壁县来的混混就把什么都招了。李春娥查到关于周记与李胜荣之间的风言是从茶楼那里流出来的,打算暂时不理其他,先震住茶楼再说。让茶楼知道怕人,她在来问话,茶楼自然就会将话本的来历交代的一清二楚。
夏君妍看着再次跪在大堂中的李春娥,心中颇为感慨。早在她识破李春娥的伪装后,她便发现这个女人着实心狠手辣。普通后宅女子一般也就是口舌相争,但李春娥第一次出手便是勾结了赌坊的打手来。
她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生死,只要触动了她的利益,她就要人死!所以夏君妍才会如此笃定只要李春娥查到茶楼那里,就肯定会买动混混来闹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让她自个亲自撞见了。
“县令大人,民妇冤枉啊!!”李春娥还在哭诉,跪在地上膝行上前,却被捕快们的水火棍拦下,不得已,只好继续哭道:“民妇根本就认识这些人。民妇好歹也是一府娘子,怎么会认识这种下九流的人物呢。他们说这都是民妇指示,证据呢?!”
“周家娘子,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混混头子顿时急了,“明明就是你让身边的丫鬟来对我们说只要砸了茶楼的摊子,就给我们五十两做报酬。县令大老爷,小的身上还有五两银子的订金,这银子上面还有云安县衙的印迹啊!”
“带有县衙印迹的银子多了去了,又如何说这是民妇给的!”李春娥继续喊冤。
柴县令微微蹙了眉,每次来断这种芝麻大小的安子他的头好疼。又瞧了一眼夏君妍,这丫头站在一旁蠢蠢欲动的,柴县令心道若是不给这丫头说话的机会,她也会制造机会,便干脆道:“夏掌柜作为今日一案的人证可有话要说?”
夏君妍上前一步:“方才赵元说他们一直都是和李春娥的丫鬟接触,不如让他们口述此丫鬟的长相穿着。再传回周府,将周府丫鬟宣到衙门里,挨个辨认。举凡在七日内用探亲、生病等借口离府之人全部都是重大嫌疑人,应立刻传回!”
柴县令一听头都大了,正要推辞,夏君妍肃然道:“赵元一行并非我们云安县人,却可以为五十两银子来大人管辖之地的茶楼闹事!若不严惩,今日可以有旁县人为五十两银子来茶楼闹事,明日就有人为一百两银子来云安县杀人!如此以往,云安百姓何在?县令大人何在?!”
——丫头,你够了!你丫的不去当御吏骂皇上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