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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土财主的算计
    “都特么看什么,一个个急色鬼的样子,我警告你们少打这个白人妞儿的主意,别给我捅娄子。”一个粗壮的身影站在门口,他是团部伙房的资深军士长耿大锅孑,一条腿受伤有些跛。
    沿袭德国军制
    昆士兰军队中设有军士等级,属于兵头官尾的存在,大多由经验丰富的资深职业军人担任,在战斗中能够起到中流砥柱的骨干作用。
    在基层军官阵亡的情况下,资深军士能够指挥整排甚至整连的战斗。
    耿大锅孑是个30来岁的老兵,曾经参加莫尔兹比血战及诸多战役,战功簿上已经累积了56英亩功勋田,几乎比一些资历浅的连级长官都多,要知道这56英亩指的是在昆士兰北部分田,若是其他海外领地还要乘以系数,比如在婆罗洲就可以拿到接近200英亩功勋田,不折不扣中等规模的农场。
    耿大锅子同期的士兵大多都退役去享清福了,只有他还不愿意离开部队,没别的,就是热爱军旅生涯。
    “军士长,就让咱们看看呗,这么漂亮的白人妞很少见,哪怕过过眼瘾也爽啊!”
    “放屁,别以为你们几个憋犊子心里面想什么我不知道,估摸着正冒坏水呢,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团部长官特意交代过,这个白种女人谁都不能碰,胆敢侵犯军法严惩不殆,你们可以摸摸后脖子硬不硬,一刀下去能不能斩掉你们的狗头。”
    耿大锅子严厉警告一番完全出于好意,虽然三令五申,昆士兰军队中每年军法处以极刑的总有那么几十个,胆大妄为者可不在少数。
    昆士兰军队实质上是封建领主军队,只不过披上了一层现代火器部队的外衣,其沿袭的德国军制也来自于德意志封建帝国,自然少不了封建王国的一些糟粕,这是胎里带的毛病。
    当兵吃饷,天经地义。
    军纪森严指的是在军队中,一旦士兵拿着军饷休假去玩,只要不醉酒闹事,持械行凶,吃喝嫖赌都不在禁止之列,属于个人自由。
    当今世界的封建军队大多是这样,红堡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在婆罗洲、在索马里,昆士兰军队士兵都没有少祸祸当地土著妇女,杀人放火更是常事,只要不闹得太过分,指挥官一般睁一只眼闭只眼不深究。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昆士兰军队是一支具有狼性的武装力量,用金钱和土地诱惑士兵卖命,本身不具有什么高尚的家国情怀,军队中宣传的就是忠于领袖,忠于领主,打赢战争大块吃肉,大秤分金。
    只要侵犯的不是华裔女子或者白人女子,部队指挥官一般都会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象征性的惩罚一下就算了。
    至于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爱民如子,为信仰发电,甘愿舍生忘死不计得失的付出,如今的昆士兰军队还达不到这样的高尚层次,环顾全世界也没有这样的铁军,天下乌鸦一般黑。
    因此,非洲远征军驻扎在西安镇期间,青楼酒肆生意爆棚,迎来了一段高速发展时期。
    “不至于吧军士长,充其量一个白人妞而已,难不成团座还真的能把咱们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给宰喽?”
    “是啊,没这么夸张吧?”
    分配在伙房的都是一些惫懒之辈,纪律远没有战斗部队森严,几个炊事兵抱起撞天屈来,眼睛偷偷的顺着耿大锅子腿缝看出去,那种眼神恨不得吧外面的小白羊吃干抹净了。
    “哼,该说的我都说了,胆敢以身试法后果自负。”
    耿大锅子从腰带上抽出烟袋锅子,将黄铜质地的烟袋锅放入布袋中装了满满一下的烟丝,用手不紧不慢的压实之后叼在嘴上,点起火来美美的吸了一口。
    浓烈的烟草味随之蔓延开来,令其精神一振,他转过身来喊道;“那……那个谁……把白人妞带下去休息喝点水,有什么活计就在屋里做,不要跑出来招人现眼的。”
    他对着坐在大棚边削土豆皮的阿拉伯女人做了一个喝水的姿势,阿拉伯女人秒懂,立刻拽着懵懂的索菲娅离开了。
    她们这些人没资格住在凉爽透气的木楼里,在木楼附近有一排排军帐,军帐上面遮盖着长长的宽叶茅草,用潮湿的红泥覆盖,可以遮蔽东南非洲酷热的阳光暴晒。
    阿拉伯女人带着索菲娅进入一个军帐中,放下门口的纱帐就看不见身影了……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回荡在河口镇上空。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迅速的涌出木楼,在外面场地上整队,伴随着基层指挥官的命令检查武器,枪械撞击的声音凝聚着浓重的肃杀氛围。
    “团部警卫连汇报人数,是否到齐?”
    “报告长官,团部警卫连应到207人,实到159人,其中二排46人正在执行警戒勤务,两人病休未到,请指示。”
    “全体都有,检查武器弹药,准备作战。”
    “是。”
    “报告长官,病休两人请求归队。”
    “归队。”
    “是。”
    木楼前森严的军列排列整齐,杀气腾腾。
    李栓柱大踏步的走出木楼,眼神锐利得向恩佐小镇方向看去,快步跑过来的中尉军官立马收住了脚步,立正敬礼汇报道;“报告长官,恩佐小镇方向葡萄牙人出现异动,一股约260余人武装力量正在向我方靠近,手握枪械步骑混合,意图未明。”
    “他们这是在自寻死路啊!”李栓柱冷声吐出了几个字,迅即命令道;“部队按照应急作战方案开进,命令骑兵营,配属我团炮兵连准备作战。”
    “是,准备作战。”
    李栓柱中校估计的没错,恩佐小镇的土霸王胡安-卡洛斯原本是来讨要说法,没想到女儿索菲娅因言语上的冒犯,竟然被抓回河口镇去,彼时昆士兰军队人多枪多,胡安卡洛斯被震慑住了,未敢轻举妄动。
    回去以后越想越闷气,过不了心里这一关。索性带着大队人马直接来强行要人……
    河口镇外
    地面上是烧荒留下的焦黑印记,焚烧之后杂草为之一空,仿佛是葱郁冲积平原上的一道黑色疤痕,厚厚的草木灰在雨水的冲刷下渗入土壤中,来年土地会更加肥沃。
    双方隔着一百六十余米遥遥对峙。胡安卡洛斯和一名身穿葡萄牙王国中尉军装的大胡子军官骑在马上并肩而立,脸色阴沉的看着前方。
    他的身后是200多名持枪白人还有40多名葡萄牙士兵,少部分骑马大部分人步行,乱糟糟的簇拥在后面,很多白人武装平民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显得情绪激愤。
    小镇上总共只有60名葡萄牙士兵,看起来除了值勤士兵之外,胡安卡洛斯将恩佐小镇上其它士兵都带了出来,能够拿起枪的白种男人也来了大半,可以说倾巢而出,势在必得。
    非洲远征军先遣队一团某营上尉副营长胡开山率领一个整连的士兵,排成三行细长的队列与葡萄牙人对峙。
    过不多久
    双方主事者纵马向前,准备展开新一轮交涉。
    两个多月来,无论在河口镇还是在其他的地方,这样的情景曾多次发生,葡萄牙人保持着相当大的克制,非洲远征军先遣队也不愿意率先动武,形成了这种独特的交涉方式。
    “午安,上尉先生,我希望能够见到你的长官李中校,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个父亲的担心,我必须要带着索菲娅回去,谁都不能阻止。”胡安-卡洛斯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加重了语气,强调自己绝不会退缩。
    “很遗憾,我的长官没空见你,索菲亚小姐将在这里接受必要的惩戒,洗刷曾经冒犯,不知敬畏之罪。”
    “这简直是我听过最荒谬的笑话,你们甚至都不信奉上帝。”
    “胡安-卡洛斯先生,这并非问题所在,而是你的行为……”胡开山上尉停顿了一下,扬起下巴示意眼前这群白人民兵继续说道;“令事情变得更为严重,可以视为对我方的武装挑衅,这是严重破坏双方默契的出格行为,很容易引起擦枪走火,对此你必须负责。”
    “上尉先生,你用不着教训我,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哦……等等……”胡安-卡洛斯脸色忽然一变,神情疑惑的问道;“你说李中校没空见我,他在干什么?这难道与索菲娅有关?”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显然想歪了。
    胡安-卡洛斯以己渡人,认为李中校一直对自己漂亮的女儿怀有觊觎之心,所谓的冒犯都是借口,想一想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白羊落入恶魔之口,那样的后果……
    “哦……不……索菲亚必须跟着我回去。”
    “所以……你就带着这群乌合之众来讨要?”胡开山端坐在马上,嘴角露出令人抓狂的鄙夷笑容。
    从河口镇传来的号角声中,他听出了准备战斗的命令,这意味着团座大人一改此前的绥靖政策,准备拿眼前这帮不知死活的葡萄牙白人蠢货开刀了。
    按照作战预案
    一旦战斗发起,团部所属炮兵连将会集火轰炸一番,骑兵营(部分,含一个骑兵连加上两个不满编骑兵排,共约220余名骑兵)从河口镇斜刺里出击,包抄敌人后路争取全歼。
    与敌对峙的步兵稳扎稳打前进即可,优势兵力加优势炮火,再加上敌人主动送上门来,若是不能够打一个漂亮的围歼战,那么可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哦卖嗄……你们这群魔鬼,愚昧无知的异教徒,我祈求来自天国的圣光净化这片土地,让你们永堕黑暗的地狱。”
    看到胡开山鄙夷的笑容,胡安-卡洛斯不由得抓狂的挥舞着双手大声嚷嚷,他真的气坏了,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嘲弄他。
    撇开白人的肤色和葡萄牙裔身份,所谓的巴拉佐大人胡安-卡洛斯不过是一个偏僻地方的土老财,狂妄自大,不知敬畏,大字不识一个,更别提什么谋略了。
    被对方一激便跳了起来,怒火已经冲破了理智防线。
    幸好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葡萄牙人大胡子中尉,见状皱了下眉头用葡萄牙语劝说道;“嘿……胡安先生,现在并不是发泄怒火的好时候,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也得不到,你必须要控制自己,别忘了索菲娅小姐还在他们的手上。”
    “我受不了了弗朗索瓦中尉,这些异教徒在羞辱我。”
    “我看出来了,他是在有意的激怒你,这是一个卑鄙的圈套,我们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不不不,弗朗索瓦中尉,我要带着索菲娅一起回去,带着你的人把前面阻挡的士兵冲开一个口子,我会带着其他人冲进镇子里,这是唯一能救索菲娅的方法。”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一整连的士兵,即便冲进去也没用,他们在镇子里还有上千训练有素的士兵。”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数并不能决定一切,西班牙征服者科尔特斯只带着600人马,就打垮墨西哥的阿兹特克帝国,将统治者巨大的财库洗掠一空。其后在1533年,另一位伟大的征服者皮萨罗推翻南美的印加帝国,抢走了足以令人发狂的海量财富,他所带的人马只有区区180人。”胡安-卡洛斯语速飞快说道,他的脸色因为亢奋而显得潮红,沉醉在昔日征服者的辉煌幻梦中;“我们有267名葡萄牙勇士,其中有43名头戴阿德里安铁盔的王国战士,这股力量足够强大,不要管这些看起来挺像回事儿的东方人,他们只不过是样子货,一旦动手就会惊慌失措的逃散开,就像四处找妈妈的小鹌鹑,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他的话显然打动了大胡子中尉;“巴拉佐大人,总督传来的命令是不允许率先开火,打起来的话我们人数太少了。”
    “那就开枪,谁也不会知道混乱之中谁先开的枪,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你800英镑,这笔钱足以在里斯本买一套像样的住宅,还有一个面向大海的花园。”胡安-卡洛斯也真是下了血本。
    在他看来,与其交付1000英镑的赎罪金,莫如花上八百英镑把女儿索菲娅抢回来,这样还可以节省200英镑。
    土财主的眼界决定了终究是土财主,上不得台面。
    胡开山看着对方两个人叽里咕噜的用葡萄牙语说个不停,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死到临头了还谈的那么快活,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