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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牡丹花下死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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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光,乌丝雪肤,墨瞳红唇,加上额心一点妖娆魅惑的朱砂,真真是比女子更令人挪不开视线的美,且越看越像一尊古典雅致的人偶。

    ——因为太完美,已找不出一丝缺憾的生机。

    隅枕书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少年早已被兄长拉着去了客房张罗歇息。偌大隅府说是父亲掌家,但似乎自几年前起父亲的身体就愈发病弱,而今更是卧床不起,说不准哪一日便能撒手人寰。隅府家大业大自然是要寻人掌舵,想当初为了这个位置他也算是费心费力,大户人家子嗣争夺掌家权力,原本就是亲情淡漠的产物。

    结果自然是赢不了的,有那样优秀的兄长在前,为人处事心思缜密,手段心机一样不缺,却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对待手足从来都是隐忍宽容,就连当年殷色弃他而去时,日夜宽慰他且悉心守护这尴尬秘密的人都是他,都是隅枕书……

    隅枕棠轻叹一声,大哥生来便是大家之风,又有泓恩郡主这庞大的关系存在,任谁怕都是不能撼动他地位丝毫。隅府名里挂的是父亲的字号,实际却依然改朝换代,他大哥隅枕书才是今日真正的当权者。

    “……西厢采光最妙,又临着雅思苑,小虞公子意下如何?”隅枕书立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含笑,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虞秋水的表情。

    少年除了踏足后苑的那一刻时微微有些僵硬,眼神微妙,过后却依然云淡风轻,仿佛先前那一瞬眼底滑过的冷笑只是错觉。此际站在隅枕书身旁,听他指点江山一般的安排客房歇息,身前身后围着隅家的二少爷隅枕安和五小姐隅枕乐,均满面惊艳,眼神贪婪的粘在自己脸上揭都揭不掉。

    虞秋水淡笑不语,目光却在略过那一方明显破败的矮墙时微微停顿,有些好奇的口吻完美的掩盖了胸腔里沸腾的热血,柔然的望着隅枕书:“咦?那里怎会有间房……”隅府建筑极端考究,讲求错落有致又方圆天安,隅父隅卓本身又是极其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故而隅府上下九十九间房就是九十九种截然不同的韵味,无一相同。

    ——只除了眼前这一座。

    他这么问的时候,感觉空中气流莫名一僵,隅家几位都面色讪讪,偶有阴郁,似乎那地方是何等避讳的禁忌,不与人前称道。虞秋水自是晓得其中因果,只是此刻故地重游,远以为已经是时过境迁的思绪再度侵袭而来,内心竟仍不能释怀……要他怎么释怀?这地方曾埋葬了他一把枯灰,他却连自己是如何惨死的经过都不知道!!

    “那里……”隅枕书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语言,片刻却是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那里,不过是座空置的阁楼罢了,从前有只小野猫霸着那儿,隅府空房多,也就未曾驱逐。”

    “……野猫麽。”少年挑眉一笑,不再多言,紧随其后走过常常回廊。末了,始终不曾回头再看一眼。

    “……我竟不知,你从前与六弟亲昵时,也是喜欢张牙舞爪的吗?”男人微笑着抚摸少年赤裸的身体,轻轻将他推倒在榻间,“野猫就是野猫,野性难驯。”

    少年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脖颈处一块线条流畅的肌肉被人咬出,咬紧,痛苦中又含着一丝情色的挑衅。隅枕书对他理所当然的上下其手,姿态一如他在人前侃侃而谈时的洒然大方,几乎要令他以为是自己无耻下贱,甘为人身下臣服……

    胸前殷红的蓓蕾被人咬破,空气里流淌着一丝甜美的血腥味,少年四肢摊开在大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耻辱的印记被人从头烙印到脚,直达灵魂深处。

    “不能发出声音吗?呵呵……”男人闷声笑着,手指滑进他股间按揉搓动。少年试图夹紧双腿,膝盖却被那双手灵活拨开,手指滑下去牢牢钳制住他半醒的欲望,感觉喉咙快被人咬破的时候,他听到男人沾了一点情欲的兴奋声音,说着:“你可知,从前你每一次与六弟在房内私通,我都会在门外看着你们,只隔着一条门缝看过去,就能看到你白生生的大腿,肌肤柔嫩的晃花人眼。六弟骑在你身上驰骋的时候,你便发出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比妓房里最放荡的女人还要勾人,我那时便在想,终有一日我会成功,隅家和你,我两个都要……”

    “……你要乖一点才能长命百岁啊,我的小野猫。”

    ******

    西厢孔雀台。

    毗邻长掖庭与清华阁。前者是习惯了被人敷衍带过的禁地,后者却是隅家六少爷隅枕棠的寝阁。虞秋水微微眯起眼有些玩味的想:他的确是察觉到什么了吧?隅枕书,不然也不会特意将他安排在这暧昧的地方,若然自己心中有鬼,这一次势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过无所谓,他本意就是要让那人生出疑心,疑神疑鬼的最好不过,闹到最后真相就更容易大白于天下。

    虞秋水立在院落里眺望着长掖庭方向,他想讥讽的笑,可是弯了弯嘴角才发现脸部僵硬,已经取法随心所欲的牵动肌肉。回忆在拼命的撕扯着现实,这份平衡四年来从未被打破过,他以痛苦和不堪为理由存活到今日,生时情途末路,死后亦不得安息,他不过是想找出自己当年死亡的缘由,或者仅仅想看一眼自己的残存尸骨,在被岁月风干前,尝试着祭奠自己,他有什么错?!!

    月上重楼。隅枕棠便又开始做梦。绵密的痛感意图侵袭知觉,久而久之便觉生存无妄,现在梦靥之中循环往复,仿佛再难找到出路。仔细想想,似乎是从在洛阳见到那少年开始,一切思想就开始脱离自己的控制,带着腥甜味道的过去潮水般一点点绕上脖颈,环成一只套索,痛苦难安。

    “殷色,殷色……”他在梦里痴痴的叫那个人的名字,假如他还在,假如他不曾离开的话,那么他应当也是二十二岁的卓越年纪,他多么想再看一眼记忆里麋鹿般动人的少年,却只能费尽心思的捕捉他残存在自己头脑里十四岁的模样。

    他十四岁那年,他十八;

    他十八岁的时候离开了他,转眼又四年,人走茶凉,他陷在时光的圈套里经久不息的怀念,丧失继续再爱谁的勇气。

    做的梦来来回回总是那一个人的脸,连场景都不曾变幻,总是长掖庭里那一方僻静幽密的宅院。梦里少年有时候是笑着的,像最初那段愉悦的时光里动人肝肠的喜悦一般,使人心弦震颤;有的时候却是冷漠而疏离,固执的看着他,墨玉般晶亮的眸子像一双手直直插进他胸膛里,压抑的喘不过气。

    今夜再梦,却有些微不同。

    少年朴素的脸颊染了一缕曼妙的红,嘴唇微微抿起,蛊惑人心的笑着,那双眼睛隔了山水似的望过来,他不由的就屏住呼吸,生怕一眨眼便错过彼时美妙的幻觉。是幻觉吧?殷色离开的时候态度绝望和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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