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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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得少年躺在四散的华裳间,两手死死抠着白玉地砖,轻声呢喃。
美丽的天神微微蹙眉,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像,从前一样?
少年扬起嘴角苦笑:“大人可是记错了,玉落与大人,不曾有过……唔啊!”激扬的惊喘,源自某一刻凶猛的贯穿,狠戾决绝,哪里还有一丝的温柔。男人沉默的注视他,不可否认在那一刻,他竟生出一丝摧残的欲望。可是似乎,过头了……他微微蹙眉,这种不悦。原本伶俐可爱的小东西,而今越来越惹他生气,一次两次,却全是因为那个人,那个投胎转世沦为凡人的诗白起!
“你当真如此爱他?”男人撑起手臂,目光锐利直视。
“这与大人,有何关系?”少年苍白一笑,目光中竟有轻蔑。
从未有过的怒意侵袭而来,令他无法遏制的,再一次侵入对方身体;仿佛只有如此的轻薄和践踏,才能找回归属和成就感。可是奇怪,无论怎样炙热的吻都再唤不回对方甜美的呻吟,无论怎么激烈的动作,都再不能令少年耳根犯起诱人采撷的红晕。
为什么?
为何从前会出现的,如今反而消失不见?是谁变了?还是,难道说是……
脑中似有什么飞快的掠过,男人忽然沉下身体,两指捏紧少年下颚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迟疑的,甚至有着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也曾爱过我?”
——能够非常清晰的看到,这具木偶般毫无生气的身体,在那一刻,猛然颤抖了一下。
暗金色的琥珀瞳微微眯起,无数斑斓的光辉流转交织,男人扬起嘴角,用近乎愉悦的语气重复说着:“诗白起之前,你其实,是爱着我的吧!”
已经是笃定的口吻。
少年脸色煞白,却又飞快的恢复漠然,迎上对方锐利的视线,嗤笑一声:“凭什么。”
男人怔住。
少年费力而缓慢的撑起身体,靠近男人的脸,纤细颤抖的指尖抚上男人侧面,他终于露出潮湿而热忱的目光,他看到男人豁然一亮的瞳孔。然而下一秒,他尖利的指尖狠狠抓破了男人的脸,冷笑道:“晃思泉,你算什么!”
“你拿什么和白起相提并论?”
“你以为你是神,天下人便都要爱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女昭山茅庐外看着我和白起亲昵,又是谁向天殿告密!?你以为你不说,他们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害我和白起落到今时今日的境地?!!”
“你凭什么让我爱上你?!!凭什么威胁我,凭什么毁掉白起三世修为!!晃思泉,你是疯子,你才是疯子!!你不配为神,你这张脸再好看,也遮不住坑脏污秽的心!!!”
少年近乎咆哮的嘶吼,贯彻耳膜的痛恨,恶毒而厌恶的眼神,他疯了一般撕扯着男人的衣襟,细长尖利的指厉鬼一般抓破对方的脸,在男人越来越阴沉森冷的目光中,他歇斯底里;直到嗓音沙哑,力竭倒地,他剧烈的喘息着,却依旧无法停止怨恨的注视。
晃思泉静静的望着他,眯起的眼眸里布满复杂的情绪,良久,却是轻轻笑了,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弧线,看在玉落眼底却只叫他毛骨悚然。果然,他就那样温柔的笑着,说了一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欢喜与恨意。”
他俯下身温柔的抱住少年,嘴唇贴住他潮湿的发,轻声呢喃:“我喜欢你,小东西。”
少年浑身哆嗦着,扬手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满目的匪夷所思和惊怒:他说喜欢,他竟还说喜欢??!
男人俊美的侧面浮现殷红的掌印,却只是蹙眉,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柔声说着:“我从前不懂何谓欢喜,可我如今懂了,你放心,诗白起做的到的,我也可以。”
少年呆若木鸡的看着他,苍白的唇颤抖着,却再也没有力气给他一记耳光。
这算什么?踏着白起和他夭折的真情,来检验自己是否具备爱上他人的能力?!还是仅仅因为有了反抗,唤起了他新一轮征服的欲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看着那满怀柔情的双眼,坚定认真的光芒,微微泛红的侧面,美艳惊人的轮廓……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少年喃喃着。
男人握住他指尖吻过去,眯起眼睛笑:“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的确,有的是时间。
“如今这般,便是你欢喜的结局?”红衣男子斜靠碧池,白玉指尖捏了一株兰芝,垂长了手臂慢悠悠撩拨池中雪鲤。
晃思泉但笑不语。
婴洲摇摇头:“给天殿知道,必要罚你。”梅妖本已是带罪之身,若再加上淫诱九殿之罪……
有仙鹤衔着一株绿梅落在翡翠棋盘间,男人撷起梅枝送到鼻端轻嗅,凤眸慵懒眯起,飨足似地一笑:“那又如何,我自会护他。”
“……只需他乖乖伴你左右?”婴洲斜斜睇去一眸,意味深长。果见那人理所当然的颔首:“自然。”
叹口气:“你可有问过他是否欢喜你如此?”
“……”蹙眉,良久,“终有一日他会欢喜。”
“待到诗白起轮回三生与他缘分尽断,还是到他渐渐疲于反抗?”婴洲支鬓浅笑,“与其似这般不冷不热的耗着,不如换个法子,也叫你二人关系融洽些,不是么?”
“你莫不是要我带他去见诗白起?”凤眸骤然一凛。
“谪仙三世修为实属不易,一朝被你毁去,而今又不是叫你偿还,只需带了小妖儿下去远远见上一面,既偿了他心中悔愧,也便于你亲近。”
“……”
“或者你并不自信那小妖儿心中有你?”
“你如此激将,倒是为哪般?”男人忽然低笑,“我并不以为你是真诚盼我与碧玉落欢喜。”
“你也不过争一个新鲜,如我等能活千万载,梅妖却不过百十春秋,相较之下,我自然心疼那柔弱的小东西。”婴洲微微一笑,漆黑的发缠上指尖,万分柔情。
晃思泉眯起眼,蓦然于棋盘中落定一字,羊脂美玉映着翡翠绿色泽分明,娇艳欲滴,他扬起一边唇角:“九州内你心疼什么都好,便是他,就不必了罢!”语毕拂袖,翩然而去。
婴洲摇头一笑,不置可否。
隔三日,卧桑殿内。
少年望窗发呆,男人欺上身,含住耳珠,侧眸瞥见少年皱起的眉腰,一丝丝隐忍和不耐,脑中忽然掠过那日与婴洲的谈话,不由松开来。少年微微一怔,心下疑惑:怎地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岂料男人一手绕到前方轻轻掰过他的脸,俯首一个深吻,鼻息交缠。
果然……
少年心底冷笑一声,闭上眼,竭力放松身体,预备迎合入往日般不胜激烈的情事。却等了半晌,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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