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那边？
    令狐婵一脸疑惑，完全听不懂灰袍在说什么。
    魏小宝只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倒是听说过海。”张恨蝶冷不防冒出来一句。
    灰袍色迷迷地瞧着张恨蝶，双手比划着不堪入目的动作，阴声怪气地问道：“是哪个男人在床上告诉你的？”
    张恨蝶的消息来源，只能是通过这种方式。
    即便是灰袍自己，在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时，也会说漏嘴。
    别人且不说，就那四大送心使，全都疯狂迷恋张恨蝶，久而久之，只怕会对张恨蝶有问必答。
    “大长老不也跟恨蝶说，你很想杀了你们的门主取而代之？”张恨蝶反唇相讥。
    灰袍老脸通红，虽说那是他所说的大话，但也代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些真实想法。
    若这想法被门主知道，即便他是大长老，也难逃一死，而且会死得极惨。
    黑心门能成为巨人国的第一大门派，靠的就是门主的心狠手辣，唯我独尊。
    即便是巨人国的朝廷，也对黑心门忌惮三分。
    令狐婵满心好奇，不想听灰袍和张恨蝶拌嘴，轻声问道：“张姑娘，海的那边是什么意思？是倭国吗？”
    在令狐婵的认知里，倭国就在海的那边。
    倭国人非常凶残，来到大魏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倭国虽然也在海的那边，但距我们非常近，跟我们差不多，好像海的那边非常遥远，那里生活的人，应该都是神仙吧。”张恨蝶所知也很有限。
    魏小宝却在想，海的那边不就是美国吗？
    不过嘛，这个世界的构造，显然跟他熟识的世界大不相同。
    至少从寒冰山美人山来看，两个世界存在着巨大的差别。
    魏小宝瞥了一眼灰袍，冷声道：“大长老，我的耐心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只要督主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将我所知尽皆告知。”灰袍有点得寸进尺。
    但魏小宝现在必须得保持耐心，毕竟灰袍所说，极有可能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即便灰袍在添油加醋，多少也会有一点有用的消息。
    看到魏小宝点头，灰袍问道：“魏督主的功力到底在何境界？”
    “九重山。”魏小宝答道。
    “难怪难怪。”灰袍连连点头。
    他修行一生，终于踏入七重山，如今刚到七重山之巅，不出意外会在最近突破到八重山。
    他的功力跟魏小宝相差两重山，却选择跟魏小宝比拼内功，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若他知道魏小宝实则已经踏入山外，怕是会惊掉大牙。
    “我知道魏督主想知道海的那边有什么，具体吧，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边的世界里，有着非常强大的武者，而且数目可观，嗜杀成性。”灰袍都不愿意承认他所知也很有限。
    魏小宝轻笑道：“还有呢？”
    “不管是巨人国，还是你们南部诸国，其实都在同一座小岛上，而那茫茫大海，看似将我们与世隔绝，但同时也在保护着我们。”灰袍说着长舒口气，对魏小宝最想了解的事，他所知就是这些。
    令狐婵却是不信，哂笑道：“你是说穿过大海后的世界更宽广？”
    “在我们巨人国，可是有一个传说，那就是我们所在的这座小岛，其实是座鸟笼，我们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灰袍没什么可说的，便说起巨人国的民间传说。
    民间传说虽源于现实，但更多的是扯淡。
    对灰袍所说的事，魏小宝倒是愿意相信，毕竟此前他们都不知道巨人国的存在，直到巨人国的巨人主动闯入他们的世界，才震惊了世人。
    若在大海的那边存在着武道更昌盛的国度，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魏督主，我所知就是这些，要杀要剐，请便。”灰袍从床头站起，昂首而立，摆出视死如归的姿态。
    魏小宝轻笑道：“大长老身中九枚生死符，我倒想看看，以你们的武力，能否化解我这生死符。”
    在确定魏小宝是头号大敌后，黑心门对魏小宝的研究，可谓到了极致，尤其认为生死符是最恐怖的暗器。
    暗器一般只能伤人，无法控人，故而能够控制人的暗器，自然是最恐怖的。
    灰袍刚才已经体会过生死符的厉害，也尝试着用功力强行化解生死符，结果自然是失败。
    “督主，灰袍狡诈，留不得。”张恨蝶听魏小宝的意思，好像是想放灰袍一条生路。
    如果不杀灰袍，接下来灰袍肯定会狠狠折磨她。
    灰袍嘿嘿笑道：“恨蝶说得对，我留不得，因为从此刻起，有我没恨蝶，有恨蝶没我。”
    张恨蝶眼眸含泪，可怜巴巴地看着魏小宝。
    同为女人，令狐婵倒是愿意站出来替张恨蝶说话，不过她心里清楚，张恨蝶是蛇蝎心肠，就算再怎么帮张恨蝶，只要逮住机会，张恨蝶就会狠狠算计他们。
    所以该如何处理此事，令狐婵不会插嘴，相信魏小宝会妥善处理。
    “督主，你该不会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被灰袍折磨死吧？”张恨蝶声音低沉，拿手背轻轻拭掉眼角的泪水，动作极度勾魂。
    灰袍看得颇为动心，刚才若非被魏小宝打扰，此刻的他也不会如此难受。
    “恨蝶，不用求一个太监，我绝不会伤害你。”看着张恨蝶娇弱的模样，灰袍颇为心疼，急忙出声安慰。
    张恨蝶朝灰袍眨眨眼，激动地问道：“是真的吗？”声音之嗲，蚀骨销魂。
    灰袍狠狠点头。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举动，令狐婵颇觉恶心，同时心里暗暗感叹，她还是太天真了，刚才居然在同情张恨蝶，在摆弄男人这件事上，张恨蝶绝对是高手。
    即便他们离开后，灰袍真的想要弄死张恨蝶，只怕张恨蝶也有办法让灰袍改变主意。
    但凡男人，全都好色，只要好色，就免不了被张恨蝶肆意摆布。
    魏小宝背着手，笑问道：“大长老，恨蝶说你想当门主，可是真的？”
    “魏督主这么问有何用意？”灰袍脸色一沉。
    魏小宝笑道：“或许我可以帮大长老达成所愿。”
    “帮我杀门主？”灰袍颇为吃惊，只觉魏小宝是在说梦话。
    要知道黑心门的门主，可是九重山的王者，放眼巨人国，也是睥睨一切的存在。
    来到这武道低下的南国，门主绝对是神仙级别的无上存在。
    但灰袍猛地浑身一颤，想起刚才魏小宝说自己的实力也在九重山？
    “魏督主，刚才你说你在何处？”灰袍不确定，只得再次询问。
    魏小宝笑道：“九重山。”
    即便魏小宝不在九重山的巅峰，也能跟门主斗个旗鼓相当，再若加上他自己，真有希望可以宰了门主。
    “魏督主，我相信你我联手，的确能够诛杀我们的门主，可是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灰袍满腹狐疑。
    魏小宝哂笑道：“大长老，我看你是聪明人，想不到竟也如此愚傻，要知道你身中生死符，现在也不过是我手中的傀儡，你说你若能掌控黑心门，对我会有什么好处？”
    灰袍恍然，想想自己还真是愚蠢，连这么简单的因果关系都没想到，活该中招。
    “不知督主有何妙计？”灰袍对魏小宝的提议，开始有了兴趣。
    如果真能杀了门主，倒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个心愿。
    魏小宝道：“妙计没有，只要大长老真想当门主，我想大长老肯定知道该如何做。”
    “魏督主真是奸猾。”灰袍冷笑。
    魏小宝笑笑，道：“大长老可以慢慢考虑，想通了派人通知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