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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原本挂着破毛衣的林轻是六分,那么这一条裙子直接把人的气质提到八分。
    要是再化个淡妆,九分也是分分钟的事。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只李大公子暗地里挑了挑嘴角。
    林轻自己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问一言不发的王小黑:“小黑,好看么?”
    王小黑想都没想:“不好看。”
    说罢看向试衣间外挂着的十几件,补刀:“都,不好看。”
    林轻知道王小黑不说谎,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可能确实不好看,直接进去脱了出来:“那行,咱们走。”
    只是她忘了,谢明轩是个艺术家,设计的衣服大多不太对称,王小黑有强迫症,只要是不对称的入了眼,都是不好看。
    加上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心里觉得不好看,有一部分是因为衣服是别人挑的。
    李洛基看了看谢明邗,笑道:“真可惜。”
    转身也出去了。
    刚下到停车场,发现车旁站了一个人。
    丁巾巾这会儿约莫是去补了个妆,此刻脸色好了一点。
    李洛基从她身边走过,直接去开车门。
    坐进车里,却见她正在拉另一侧的车门,李洛基不满地上了车内锁。
    丁巾巾拉了一会儿,见拉不开,只得绕到驾驶室一侧,一下下敲着车窗。
    李公子刚放下车窗,就听她迫不及待地说:“哥哥,我今天去见了林轻。”
    她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给她讲了讲我们是怎么上床的。”
    ☆、第五十章
    “我今天去见了林轻,给她讲了讲我们是怎么上床的。”
    他没有动,只是搭在车窗上的手指慢慢收拢。
    半晌,从他喉咙里发出六个字:“丁巾巾,你找死。”
    丁巾巾的目光锁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这么多年了,至少他是不是生气、有多生气,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现在这个程度,大概是觉得弄死她都太便宜她了。
    丁巾巾掏了几次,才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55寸的屏幕亮起来,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笑呵呵地:“哥哥,你没有微博吧?”
    手机屏幕上俨然是一条新微博:
    “14岁到21岁,是妹妹。21岁到24岁,是爱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本来这段文字还算比较模糊,但下面的配图就不模糊了。
    从室内拍摄的照片,窗户上是宏基旗下crown酒店顶层特有的瓷片窗格,窗外是整整半个城市的夜景。
    丁巾巾手指移到评论栏,14万的数字好像还在蹿。
    “才两个小时,”她苦笑,“还以为一定会掉粉,没想到不跌反涨,哥哥,你说奇怪不奇怪?”
    手指点开评论,随意刷了几下。
    “我弟在皇冠酒店工作,他说顶层总统套房是宏基小开专用的。”
    “景色好美,文字好美。演艺圈里还有多少真情?祝福你,巾巾!”
    “卧槽,原来老子女神早就被壕拱了。”
    “李壕前几年不是还包养过影帝谢卿吗?真是双插头啊?”
    “喷子都是嫉妒,自己老公没房,就看不得人家老公有酒店。”
    “都发微博了,估计是上位了呗!唉,演艺圈又要多个豪门少奶奶。”
    ……
    “最迟到明天早上,会上热门话题。”丁巾巾收起手机,“哥哥,你这个时候还要放那些照片出来帮我吗?”
    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现在我有任何事,你都脱不清关系,哥哥。”
    她叹了一口气:“哥哥,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毕竟我只爱过你一个,也只有你一个。”
    她想去抓他搭在车门上的手,却被他升起来的车窗夹了手。
    丁巾巾扶在车顶苦笑:“哥哥,我不逼你,你让我上车,我们谈谈。”
    “轰”的一声,引擎声响起来。丁巾巾手底下一震,她赶忙退开。
    就那么两步的工夫,车子已经“嗖”地倒车出去,堪堪从她鞋尖前头刷过,一眨眼就消失在车库外头。
    丁巾巾茫然在他留下的一地尾气里站了一会儿,手机“咣”地掉在地上。
    这个点路上的车还不算少。
    做了几年守法好公民,他快忘了车应该是怎么个开法。
    李洛基打开车顶,12月的风夹着雪花就这么直吹了过来。
    “哥们,不冷啊?”从边上一辆出租车里探出个脑袋,秃顶的司机大哥打了个口哨。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左一右间,刚才那位大哥和大哥的脑袋瓜就被甩得看不见了。
    风吹得他眯了眼睛,路灯节节后退,时光好似穿梭回很多年前。
    也是在这样的风里,也是这样的速度,身边却有个人喜欢扯着安全带站起来,呜呜哇哇地乱叫一通,末了老实坐回来,狗腿地:“洛基哥哥,咱们吓吓他们好不好?”
    李洛基摇摇头,按上控制屏,副驾驶前的储物格翻开,里面赫然是一只小号头盔。
    遇上得太晚,而他堕落得太早。
    15岁接触女人,17岁见识男人,到18岁的时候,他已经是身经百战。
    开始,不过是觉得那么小一个孩子坏得有意思,她不过是他无聊生活中的一个乐子。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个孩子有了那种心思?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别人身上驰骋时感到不安?
    到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一句句“哥哥”如此怀念?
    十年相对,三年分离。
    倘再早个三四年相遇,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