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仪的《卜算子》写到: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情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那江水碧荡,只让我想起这首传唱千年的诗词……贾雨村船头吟咏: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帘内待时飞……后人无数解释,其中一说是宝玉被押狱中,宝钗下嫁贾雨村(贾雨村表字时飞),我对于《红楼梦》不过是兴趣使然,了解谈不上,解读更是匡论了,只不过看了诸家解释,最后却不过一笑了之……张爱玲说人生三大憾事: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骨,三恨红楼梦未完……最后这一恨,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共鸣呐!
黛玉出生江南名门望族,世代封侯,钟鼎之家,却也是书香传世,而林如海更是探花出身,也难怪黛玉诗卷气质非常人能比,饶是贾府三春却也不过是宁荣二府的第四代的子孙,所谓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读书大概就是如此了。可是三代出贵族,只不过是贵族的架子而已,正是冷子兴所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所谓的烈火烹油,鲜花著锦大约就是如此了……可是,出身显然高出一头的黛玉,初入贾府却也是步步小心,唯恐落人笑柄,不由让人叹怜……寄人篱下,大约便是如此了。而两位舅舅,自己的依靠却不曾见到,也不知曹公这是为何如此安排,只觉得没娘的孩子伤不起,直心疼黛玉为何偏偏来到如此浊世,却还赖着世间最腌臜的地方走这一遭……宝黛相见且听下回……
后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记得初中时就听说这么一句话: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红楼梦增删无数,才有今日这等,不免想借用白石老人一句话:原为青藤门下(徐文长)走狗……
这一集是书中的第四回——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乱判葫芦案……记得初一的时候有一次语文考试,就出了关于《红楼梦》两道题目,第一道就是补充完整————————————,葫芦僧乱判葫芦案;第二道则是:请问《红楼梦》中最终坐上宝二奶奶宝座的人是谁?第一道题目确实不会,乱蒙了一句也记不住是什么了,第二道题目想了又想最后填的答案至今想起来还啼笑皆非:贾宝玉他妹妹……
回家后问爷爷,到底是谁?结果爷爷告诉我答案,我犹在狡辩,即使是薛宝钗,但是薛宝钗也是贾宝玉的妹妹……后来才知道宝钗大了一些,而当初我的想法就是林黛玉……可是无论她俩谁,都是必错的,“薛”字与“黛“字,貌似那时都很陌生。直到后来买了第一本《红楼梦》,盗版的,丢失了不少的内容,密密麻麻的文字堆积在书上,倒也让我开始了对于这本书最初的追索……
对于宝玉的评价《西江月》二词最为中肯,也最是恰当不过的了。现在早已经忘记了词的具体内容,只记得那么一句:腹内原是草莽……该怎么说呢:一语成谶,还是一针见血?宝黛初会之际,黛玉是一袭白色的披风,披风下摆上绣着什么东西似的,没看真切……宝玉紫金冠,黄金珞,粉面如著一般……当初也没觉得怎样,现在感觉欧阳奋强竟有些婴儿肥的感觉,若是瘦削一些,是否更好点呢?
而这一集中,我感触最深的则是另一点:贾雨村……当年甄士隐的赠金之义,慷慨大方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做出的,毕竟正如这两天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来解释:别人帮你,是情分;别人不帮你,是本分。贾雨村的才学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只是甄老先生却也没想到自己并非伯乐,这贾雨村也非是千里马,怕是害群之马也可以的。其实,对于贾雨村的心理挣扎也许我们将来也都会面临着的,毕竟,一方面是过去的情义,另一方面则是前途、情义……只不过,这情义千斤,究竟还是敌不过那张护官符,何况并非千斤之重呢!
做了门子的葫芦僧,当年的小沙弥我不知道该说他是聪明,还是笨呢?一方面,他可以将利害关系看的清清楚楚,妥善,起码是自已为妥善的处理了这件案子;另一方面,他看惯了世事无常,却还没看出贾雨村既然能将昔日甄士隐给予的恩情忘怀,怎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呢?到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
护官符中道: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想起了秦观的《鹊桥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宝黛钗的初次相遇,就此开始了一生的纠缠,怕是谁也想不到……总觉得张莉的扮相很是漂亮,到底还是把宝钗也演绎得无人能出其左右呢!
电视剧中,黛玉初到贾府时一身素色衣裙,也正是合了其性子里的淡泊,当然这可能也与她尚在母孝之中有所关联,王熙凤倒是一如其人一般,一身招摇,唯恐天下不知似的,宝玉的装扮也是公子哥的富贵堂皇,而宝钗则是一身红色,披金戴银一般……风云际会,黛玉的探索,宝玉的痴迷,宝钗的从容,分寸拿捏得真是恰到好处,犹如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中说到的: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第二回,完……
附:《西江月》两首: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终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是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困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不可否认,开头的音乐真把我逗乐了,整个《红楼梦》就是一个悲剧的故事,可是偏偏却有这么个看似不相干的姥姥出来,看似溜达了一圈,但是却把整个《红楼梦》写活了,演活了……小说尽管反映的是四大家族的富贵没落,可是却还是太高高在上,而刘姥姥的底层出现,却让太多的人感到了这一丝熟悉感,似曾相似般的。
贾府的门子,却也的确是谄上欺下般的小人物,恭敬地送走的不知是谁,但是对于跪倒在地的刘姥姥却只是不屑一顾,攀龙附凤的演绎,正是这现实的反映,而我们在生活中,不也是遇到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生活的不易,犹如两重天一般,而社会的层次就是那么鲜明,绝不容你有任何的可怜之处……
这一集正是小说的第六回,刘姥姥讨生活的不易,王熙凤的有意无意留露出的鄙视之意,无不演绎的淋漓尽致。电视中刘姥姥和板儿在吃饭时的狼吞虎咽,与第一集中甄士隐、贾雨村吃螃蟹时的优雅从容,可谓是鲜明的对比。
☆、189.189 配得上
粗俗与优雅,正是社会阶级的现实反映,哪里容得有半点的僭越?周瑞家的不过就是个陪房,可是却因为主子是王夫人,却也是高人一等的。明明是奴仆,也还有奴仆伺候着……这让我想起了明朝的那个大太监——刘瑾,明明是奴才,但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偏就是权倾天下了。
其实我也一直好奇,宝钗的冷香丸到底是何来头?癞头和尚、跛脚道人是《红楼梦》里的两位神仙般的人物,不似能构造出来的,可是那薛家偏偏能这么凑巧的在短短时间内凑齐?春天白牡丹花蕊、夏天白荷花花蕊、秋天白芙蓉花蕊、冬天白梅花花蕊,雨水时的雨水、白露时节的露水、霜降时节的霜、小雪时节的小雪……可巧就一两年间凑齐了,不得不佩服薛宝钗的运气呀!我还真纳闷了,这药方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就如同那金玉良缘,那金锁的来历不就是这样吗?
宝玉随王熙凤前往宁国府,遇秦钟、焦大,不过很遗憾,这一集中并没有出现秦钟其人,倒是焦大,委实写出了其神髓……建立家业的老人,却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业败尽无能为力,世态炎凉莫过于此……而那几句骂词也是红学学者研究的焦点吗?当初我也很好奇,到底什么是爬灰,后来知道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但是单是看第三集怎么会不觉得王熙凤和贾蓉也有私情呢,而贾珍与秦可卿的不伦之恋倒也在情理之中了……正如后文中写到的贾府之中又有什么是干净的呢?
都说是酒后吐真言,焦大的话绝非是酒后胡言……其实看到焦大我所想起的是鲁迅先生论证的:焦大不喜欢林妹妹。社会阶级的天悬地疏,就是这其中缘故的了。
看到这一集,不喜欢林妹妹的人都说:尖酸刻薄。本来薛姨妈送宫花是一片好心,可是周瑞家的却挨了林妹妹一句说辞,无言以对,还要宝玉来救场……其实,周瑞家的也不免疏忽了,就那两支花,又何须那么大的一个空盒子?何况,本就是最后的两支花,不免林妹妹不说道两句,其实相对于人前的尴尬,背后的一刀不更让人心寒?杨妃扑蝶的前因后果,我等不也知道吗?只不过,林妹妹坦率而已,不是那种藏得住话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从无须掩藏,对待宝钗、宝玉甚至更多人不都是如此吗?
忽然想起,每每都说林妹妹,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只不过那时自己比黛玉还小,如今却再不是当初的青葱少年了……到真能唤一声林妹妹了……而记忆之中,芳华早逝的黛玉却也只能是如斯年华,永远的林妹妹了……
后记: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这一集,应着小说的第八回“比通灵金莺微露意,探宝钗黛玉半含酸”,这一回当中就出现了所谓的“金玉良缘”……所谓就是“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而女子多是以金簪玉搔头类譬喻,而君子如玉,玉以比德之说……大概就有了这金玉良缘之说了,其实这我看来,玉也象征着家室的清贵,而金则是富贵的象征,其实贾府也算不上清贵,虽然是公侯子爵之中列于首位,但是却并不如冷子兴言说的注重家教,要不怎么会出了这么些败家的公子哥儿?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这让我直觉想起了《仙剑》,“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倒委实是女子家的手笔了。我想莺儿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吧,恰如其巧的说话,倒真是可心的人儿……宝黛两人先后前来探访宝钗,恰好黛玉的话就出口了:“我来得不巧了,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今儿他来,明儿我再来,这样间着,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明明是歪理,可是林妹妹说出来却又是不住的可爱……
身在贾府,紫鹃委实是一个可心的人儿,每每都想到了黛玉,真心实意的对其好,黛玉借题发挥,说是让人尴尬,却也是给宝钗等人提了个醒,宝钗何尝不是看在眼里,只是却还是横刀夺爱,真让人不得不感慨这世间无奈。
那天在贴吧里看了关于新旧两版红楼梦,不禁感慨,这新版颠覆得够可以……从黛玉的身姿风流之中就可见一斑……话说的是宝钗解下金锁给宝玉看,当真是有礼教大防在那处,不得不佩服王扶林导演的谨慎认真,真是用心拍戏,仅此一部红楼就足以……
无论是饭桌上宝玉黛玉的尴尬,还是宝玉上学的辞别,无不体现了两人的情义之处,心灵相通……其实当年看小说,只感觉黛玉如此人物竟喜欢了宝玉,真真是可惜了。就如同在《神雕侠侣》中,武敦儒、武修文两人常年居住在桃花岛上,身边只有黄蓉、郭芙两位异性,而黄蓉又是有夫之妇,自己的师母,礼教大防……而就此倾心郭芙,却不知道那却不是自己的情感所归,直到遇上了完颜萍、耶律燕……若是黛玉能够出得府去,遇上了其他的男子,又是不是会真的遇到自己的天命所归呢?也难怪“晋江文学”也罢,“红袖添香”也好,都那么多写关于红楼的小说,多半还是关于黛玉的奇异身世,再世为人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归处……
看来电视之中不会有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之事了,也不知道金陵十二钗的曲子词倒不知该如何谈起了……不过,一如宝玉所说的:女子是水做的骨肉,只是嫁了人的女子就如同瞎了眼的鱼一般,可是他却又偏偏对王熙凤、秦可卿另眼相待……所为食色性也,如不是王熙凤和秦可卿都是一副花容月貌,想来也不会放在眼中吧……秦可卿的身份,我想即使追究下来又能如何,还是换不回卿卿性命……到头来大厦将倾,谁也无可奈何之事,谁也无力回天罢了……
后记: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忽然发现,秦可卿的死法是按照脂砚斋的那一二评语来的!仔细看了看,忽然间发现尤氏是个美人,贾琏倒也是不错,只是贾珍演员却是老了,不知道秦可卿怎么会喜欢上他的。
其实按照原著而言,秦可卿喜欢贾珍也无可厚非,贾家的族长,到底是有几分手段的,再看看贾蓉,活脱脱一个二世祖,什么也不会干,整日里怕是只能脂粉堆里过活了,却是个没才能的。
只是前面剧情就说了焦大骂人: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那时候宝玉、贾蓉还有秦可卿,尤氏等人都是听到了的,岂能不多想?
侯府后院是非多,尤氏绝对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人,那时候会不多想?试看,整个宁国府里能爬灰的又有几人,舍贾珍其谁?
偏生这一剧集里却说尤氏无意间得知贾珍和秦可卿有染,问了宝珠才知道的,这岂不是前后矛盾?硬是要为秦可卿的死造势?感觉这一点处理的实在是太生硬。
尤氏向来怯懦,怎么突然敢质问其丈夫和儿媳之间的事情了?她一无子嗣依仗,二无娘家依靠,只能仰人鼻息,得过且过罢了。
百科里对尤氏有分析,的确有理,忽然间脑洞大开。嘤嘤,果真是如gabi所言,越是忙的时候就越是有灵感。
秦可卿丧事,尤氏称病正是时候,不称病,大梁她挑得起,可是给秦可卿办丧事,其中还夹杂着一个贾珍,着实是够糟践心的,不得不说尤氏聪明的很,让人王熙凤协助办理,一来避开了这烦心事,二来则是捧了王熙凤一把,毕竟她自己实在是没有娘家依仗的。电视剧中从处理秦可卿之死就开始有bug,这里尤氏的一个露面着实可疑了些。另外贾宝玉的推荐我也总觉得可能有尤氏的指点,别忘了贾宝玉可是最讨厌经济仕途文章的。
不过,这一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两个字——规矩。得知王熙凤前来处理宁国府之事时,宁国府的仆从们心声不一,有的怕有的喜,那么挑事的人就出来了。
其实说是睡过头了,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就是想借机寻衅,至于这婆子背后是不是另有高人指点,那就不清楚了。而王熙凤的手段雷霆,打板子,没的说。不过倒也是嘴上说得漂亮,最后却是抵不过一个法不容情。打板子,扣银米。一番雷霆,这宁国府再无人敢阳奉阴违。
其实王熙凤和尤氏这里可以略作比较,尤氏更倾向于老庄之学,逍遥自在一身罢了;而凤辣子则是倾向于韩非子,法治天下,绝对的权威。
☆、190.190 退役赛
“本来与魏国和谈并无差错,可是回来途中却是被追杀,也不知道是东魏之人还是燕国的。”意识到自己竟是多说了,小喜儿连忙道:“王爷吩咐不准透露,还请娘娘……”
“你放心,我,自然是不会说的。”她何尝不知,他这般遮掩是为何?
暖阁中,贤王似乎沉睡,安息香袅袅,静嫔缓步上前,“小新,你去准备一些醒酒汤,小喜儿你且去准备热水。”
两人一并离开,暖阁之中,静嫔望着沉睡的人,不由轻声一叹,“你又是何苦如此?”她都快要忘了,眼前的人,她已经认识了三十多年,只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之后,他还是和当初一样,眉眼细致,光风霁月,以致于她几乎忘记了时间。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因是酒喝多了,他嗓子有些沙哑,便是伸出手去都带着几分无力,终究没有触碰到她的面庞。
“我没什么的,只是你……”想要劝他,却又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我家王爷他,没事吧?”
小喜儿回来,竟是看到静嫔落泪,心中顿时慌张起来。
“喜儿,你且下去,吵吵嚷嚷,打扰静,静嫔为本王诊治。”
小喜儿纵有担忧,却还是退了下去。
“我无碍的。”他轻声一笑,静嫔却是微微蹙眉,伸手为他诊脉,良久之后才缓声道:“你比我精通医术,自然知道该如何是好,往后我怕是再难见到你了,王爷你……”
贤王闻言眉头一皱,支撑着起身,丹凤眼中带着惊异之色,“你……”
“十年了,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个十年,如今景琰已然而立,我这个当母亲的能为他做的有限。此生唯独亏欠你与宸妃姐姐,若不能为林氏申冤昭雪,便是他日黄泉相见,我有何面目去见宸妃姐姐和林帅?”
不待他开口,她又是道:“你是个贤王,胸怀大志,要匡扶天下,整顿朝纲,我已决定要走一条凶险之路,要为林氏伸冤雪耻,世道苍茫,前途未卜,你不必陪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稍有差池,你就会风险万分,你说我能走吗?”
她神色微微一变,却是听到那铿锵之声,“何况我与林燮本就是故交,昔年林氏蒙冤惨遭屠杀我无能为力,如今你一闺阁弱质都有这般魄力,我又岂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