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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蕊生突变
    看着沈煜云渐渐被夜色湮没的背影,炎颜眼中浮现一抹愧疚。
    这一次,她算是彻底得罪沈煜云了。
    但是没办法,要替穆娟儿报仇,要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实力,就必须得到狰兽心。
    炎颜回到荣昌苑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二刻。
    豪迈的正屋里黑着灯,旁边的内书房却亮着灯,还有人影恍惚,显然,豪迈还正在书房跟人谈事。
    炎颜猜想大概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可怖,吓着老头了。
    豪蕊生的订婚大事又近在眼前,老头操持无眠也正常,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炎颜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她今天实在累惨了。
    为打开那个禁制几乎耗费了体内所有的灵力,都不知道多久才能补起来。
    炎颜头刚挨着枕头,一个毛茸茸就蹭了过来,在炎颜的脸上拱了又拱。
    炎颜抬起软绵绵的手臂,摸了摸吨巴的头顶:“今天多亏你啦,我现在要累死了,改天再好好犒赏你。”
    “吨巴~”吨巴的叫声又轻又软,立马用毛茸茸的脑袋在炎颜脸上拱了又拱,月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心疼极了。
    见炎颜闭上眼就要睡着,吨巴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汗湿的额角,转过身用爪子把一个硬邦邦的盒子划拉过来,轻轻地推到炎颜身边。
    炎颜感受到有硬邦邦的东西挨着手臂,侧脸看过来,正是那只埋在树根底部的獬豸匣。
    炎颜揉了揉吨巴的头,脸上露出释然浅笑。
    终于弄到手了,忙活了一个晚上,总算没白忙活,不过能从沈煜云的手里偷走这东西,也幸亏有吨巴。
    她把手轻轻放在匣身的獬豸身上,把灵力运至掌心,徐徐灌入匣上雕刻的神兽獬豸上。
    可是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獬豸,獬豸匣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炎颜有些慌了,一骨碌就翻身坐了起来。这东西她还是头回弄,以为只要输入灵力就行。
    莫非也跟锁头和钥匙一样,不配对不行?
    就在炎颜愣神的时候,就见吨巴抬起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照着那只獬豸匣子狠狠拍了一巴掌。
    然后匣子上的獬豸忽闪忽闪亮了几下,那样子就跟快坏掉的电灯泡似得,然后匣子盖就乖乖自己打开了。
    炎颜眼睛都直了。
    一力降十会!
    果然以暴制暴的方法是最管用的!
    獬豸匣里的狰兽心,依旧如她第一回见到的那样蓬勃跳动。炎颜总算放下心来。
    这东西不能露白,她怕狰兽心的气息泄露,即刻送进了须弥境,顺便取了一大筐灵麦馒头出来跟吨巴一起分着吃了,就开始蒙着被子乎乎大睡。
    炎颜实在累得狠了,她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太阳已经开始往西偏了。
    风停了,一连数日的风雪也终于彻底停歇,阳光映皑雪,江山皆玉换。
    炎颜起床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洗漱完,换了衣裳,准备去大厨房那看看毕承他们。
    刚跨出门,迎面看见两个人走进来,炎颜当即就愣住了。
    进来的俩人正是卓锦章和豪蕊生。
    俩人并肩而行,执手相携,看上去亲密异常。
    炎颜诧异地向豪蕊生面上打量。
    豪蕊生恰也向她这边看过来。
    看见炎颜,豪蕊生温婉一笑:“唐棠,你也在呀?我跟锦章过来见爹,商议过几日的定亲事宜。”
    说完,豪蕊生羞赧地看了眼身边的卓锦章。卓锦章也正垂首看她,四目相对……看得炎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炎颜眨了眨眼,又不着痕迹地打量面前的俩人。
    凭豪蕊生那直不楞登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伪装,斗宴大比当着满堂宾客她都不给卓锦章面子,更别说这会儿在这没别人的院子里。
    除非豪蕊生自己乐意。
    炎颜狐疑地盯着豪蕊生看,并没看出任何异样,她又把目光转而看向卓锦章。
    卓锦章仍是平日那副彬彬有礼,温和儒雅的模样,对炎颜淡笑颔首,体贴地挽着豪蕊生往豪迈的书房走去。
    炎颜望着俩人的背影消失在豪迈的书房门口,她想了想,出了荣昌苑却没去大厨房,直奔豪蕊生住的菡萏院去了。
    豪蕊生不对劲,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昨晚上才取走了狰兽心,豪蕊生今天就突然对卓锦章完全变了一副姿态,她必须弄清楚,豪蕊生突然的转变,会不会跟取走狰兽心有关……
    炎颜才抬进菡萏苑的门,就听见绣阁的院子里,传来丫鬟一声声的求饶哭泣。
    她急步走进去,就看见一向好脾气的谈琴,手里握着根鞭子正气呼呼地训人。
    在谈琴的面前,跪着常在院中侍奉的丫鬟朱梅。
    见谈琴拿着鞭子抽人,炎颜颇感意外,谈琴一向脾气最好,往日谈音爱打骂人,她总劝,今日居然自己打起人来了。
    见谈琴握着鞭子把朱梅臂上都抽出血印子了,其他小丫鬟都远远躲着,谁也不敢上前拦劝。
    炎颜走过去,握住谈琴的手,笑道:“谈琴琴姐姐一向温柔可人,今儿怎的发这么大脾气?打累了先歇歇吧。”
    炎颜顺手夺下谈琴手里的鞭子,对着不远处一个平日跟谈琴要好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也机灵,赶紧过来把朱梅扶起来。
    炎颜倒了杯热茶递给谈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你往日可不这样。”
    谈琴气地两腮泛红,竖着绣眉:“大小姐怜我辛苦数日,让让我回去睡,我便留了朱梅守在这边,晚间我不放心,过来看了一回。当时这丫头就睡得死沉。”
    “当时正值半夜,我便也没说什么,晨起时我出去了一趟,等我再回来日头都老高了,这丫头仍在挺尸,我上楼去看,大小姐人都不知去向。你说这人该不该打?”
    炎颜仔细听完谈琴的话,蹙眉问:“那后来你可知蕊生的去向?”
    谈琴叹了一声,见屋里没旁人,望着炎颜道:“我说与姑娘,姑娘可千万莫向旁人去说。因你与大小姐关系亲厚,这话我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