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元皱眉:“难道不是?”
黄玉叹口气:“当然不是。”
“郑大人,这段时间陛下对我如何,你想来最是清楚。”
“之前大理寺开堂审案,弄倒了陈王,还险些牵连了皇室让得璟王与皇室交恶,陛下早已经对我生厌,刚才在殿内,我又揭穿了三皇子。”
“郑大人应该也知道这段时间三皇子有多得圣宠,自从围场回来之后,咱们这位陛下难得生了慈父之心,对三皇子可谓是疼爱至极,就连之前他被璟王废了手,陛下也能明贬暗褒,想尽办法的替三皇子将来铺路,让他入了户部,享了诸皇子头一份的恩宠。”
“陛下性情如何你也知道,他对三皇子这般厚待,如今却被我当众揭破三皇子所做之事全是伪装,而他之前的那些恩宠和厚待也因此全都成了笑话。”
“如果你是陛下,你会如何?”
郑和元神情动了动,却依旧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黄玉看着郑和元认真说道:
“三皇子的事情,其实我不想交给别人,甚至想要亲自审理,可是陛下断然不会准允。”
“他只会恼恨我揭穿三皇子之事,揭破他们父子亲情的假象,不迁怒于我已是不易,又怎么可能让我来审三皇子的案子?”
“朝的那些大臣当,要么是与二皇子亲近,要么是与五皇子关联,剩下的当又有太子和璟王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能够不偏不倚保持公允之心,谁来审三皇子都有可能会有所偏颇。”
“唯独郑大人,你行事向来公正,绝不会勿枉勿纵,更不会因为他人逼迫便冤枉了谁。”
“这件事情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来胜任。”
郑和元听着黄玉的话,抿了抿嘴唇说道:“你当真是这么想,不是为了推卸责任?”
黄玉正色道:“当然不是,郑大人,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真觉得我黄玉会是贪生怕死之人?”
郑和元听到黄玉的话下意识的在心摇头。
这朝谁都可能因为惧怕权贵,贪生怕死,可惟独黄玉不会。
当年他还曾只是小吏之时,就敢与朝重臣硬顶着来,后来坐上大理寺卿之后,更是当着先帝、太上皇的面儿逼死了朝亲王,如今又弄到了承恩侯和陈王,这胆子可谓是冲破天际了。
他要还是贪生怕死,怕是这朝所有人都是鼠胆之辈了。
黄玉见郑和元脸上神色微霁,这才继续说道:
“这桩案子陛下交给谁都不会放心,唯独你陛下最是信任,所以就算我刚才不提,陛下最后也定会将这件事交给你。”
“我提出来,只是想告诉陛下,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并无针对三皇子之意,只是不想让陛下被人蒙在鼓,更不想我大燕的将来生出一个心怀异心的皇子来。”
“如若三皇子当真暗与南梁来往,甚至有意借南梁之力来做什么事情,那简直无异于与虎谋皮,将来我大燕所有的一切简直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郑大人难道就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