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瑄不解,林氏说道:
“平妻的事情本就滑稽,这家大族人但凡娶亲,大多都是门当户对各有倚仗之人,抬个平妻来,就等于明晃晃的打脸正妻和其亲族的脸。”
“我之前不闹,池家那些族老也就当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你父亲胡闹,反正惠氏没上族谱,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一旦我闹了,惠氏的事情传扬出去,不仅林家容不下她,就算是其他几家也会因此耻笑池家,所以他们断然是不会让惠氏继续坐在平妻的位置上的。”
“你父亲宠爱惠氏,不代表池家那些族老会让他任性而为,在他们眼里,拥有强大母族的我和惠氏完全没有可比的地方。”
“所以你父亲答应平妻之事做罢,根本就不是他心甘情愿,而不过是被族之人所逼迫罢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男人哪怕嘴里说的再好,平日里再宠爱谁人,可是在权势前程面前,他们却是什么都能舍弃。
池天朗的确宠爱惠氏,可是和他池家家主的位置相比来,惠氏却什么都算不上,那些族老若真是强压着他,不准他提及平妻之事,池天朗根本就不可能为了惠氏去反抗族和那些族老的吩咐。
池瑄听着林氏的话,张了张嘴:“那你刚才……”
林氏淡声说道:“刚才不过是做给他看的。”
林氏说池天朗时,没有半点夫妻该有的模样,反而满满都是嘲讽,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冷情。
“他喜欢惠氏的柔弱,喜欢惠氏什么都依仗他的模样,我不是不知晓。”
“往日里我自持大妇身份,不想要在人前露了怯弱,更不愿意旁人因此而瞧低了你们,所以从来都不愿意跟府那些姨娘一般,用那些手段争夺你父亲的注意,那是我不想也不屑去做,却不代表我不懂得怎样让你父亲心软。”
林氏之前也曾经有过少女情思,也有过年轻女子的那些心思,她和池天朗同床共枕二十年,又怎么会不明白,池天朗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过往她总以为,她必须要足够强硬,才能镇得住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人,才能护得住膝下几个孩子,可是直到池郁出事之后,她才知道,有时候她费尽心思都未必比得上惠氏撒娇几句。
十几天前,池瑄带回池郁的消息时,还同时送回来的还有江青带给她的话。
江青说,如果她真的想要帮池郁翻身,想要除了惠氏母子,那便只需学会两件事情。
第一,适当示弱,不必去跟惠氏争抢,更不必与池天朗硬碰硬,无论惠氏说什么做什么,她只要摆出自己正室的位置,在池天朗面前提及林家,面露委屈就行。
第二个,江青就是让她光明正大的去教训惠氏母子,无论打罚也好,嘲讽谩骂也好,只需寻个理由当着众人之面前发落,用一切办法激怒他们母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