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握着掌心,那涂满了丹蔻的指甲陷入了肉里,隐隐有血迹顺着掌心流了出来。
而她却只是紧抿着嘴唇,苍白着脸,那眼像是恨极了,又像是带着隐隐惧怕,更有悔恨不甘,复杂的让人难以看透。
“姑姑?”
姜云卿忍不住叫了一声。
陷入魔魇,满是戾气的魏寰突然被惊醒了过来。
她猛的垂了垂眼帘,遮掩住了刚才那些复杂之色,再抬眼时眼已经恢复了清明,嘴角露出抹嘲讽说道:
“后来安儿便成了亡魂。”
“那至宝被人所夺,我外祖一族也因此被灭了族,整个拓跋一族无一存活。”
“当初安儿之所以会去大燕和你母亲相遇,也是因为被人做了手脚,不得不以女子活命,如同我不得不以男人活命一样,只可惜他就算后来勉强回了赤邯,我也没保住他的命,让他死在了至亲手。”
“安儿死了之后,父皇一度想要连我也斩尽杀绝。”
“是我用了一些办法,让他知道安儿是他亲生儿子,让他知道整个皇宫之只有我母亲对他深情,唤了他那点帝王的不甘,他便了后悔之心,越老就越是怀念,不仅让我入了朝,也追封了安儿为衡孝王。”
“衡王并非是安儿的位分,而是谥号,除了朝的那几个老臣,还有当年经历过此事的八大显族的老人之外,外间自然无人知晓衡王是谁。”
魏寰说当初的那些事情时并不详尽,甚至还省略了很多事情没有说。
比如衡王是怎么死的。
比如那异族王室又是谁灭的族。
再比那至宝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又被谁夺了去,还有她当初当地是怎么活了下来,保住了自己,还走到了今日。
姜云卿想问,魏寰受伤不能再有孩子的事情,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她更想问,之前魏寰跟她要的承诺,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还有,那句不得不以男子活命,是什么意思。
魏寰如今的浪荡,遍养面首,甚至夜夜与男子贪欢都是因为这个吗?
只是面对魏寰那张十分淡漠的脸,对着她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眸子。
姜云卿却是知道,就算她问了,魏寰也不会告诉她。
就如同之前那个承诺一样,哪怕她言语相逼,魏寰宁肯退让,宁肯说出她将来可随意愿不愿意遵守的话来,也不肯告诉她她想要的承诺到底是什么。
姜云卿心的疑惑很多很多,可是她也明白,有些话问了也白问。
见魏寰神情冷漠,她皱眉说道:“那衡王妃呢,是赤邯人?”
魏寰扯了扯嘴角:
“不是,她是拓跋一族的小公主,名叫拓跋钰月,和安儿是一长大的青梅竹马。”
“拓跋钰月是个性子泼辣的小美人,和安儿情投意合,他们两个在年少之时,便央求着我外祖父替他们二人定了亲,如果安儿不来赤邯,想来他们两人的孙儿怕都要满地跑了。”
姜云卿:“……”
这话她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