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姑说的有些混乱,但是姜云卿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有些诧异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之前她就隐隐觉得看着魏寰时有些亲切,却不是血脉亲缘的那种亲切,反而像是找到了同类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
季姑姑并没有说太多,见姜云卿坐在那里时没有饮茶,而且也未曾碰过她送上来的东西,更没有跟她攀谈的意思,她就跟姜云卿说了声有事寻她,然后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
等她走后,房只剩下姜云卿和徽羽两人。
徽羽很容易听出四周并无人窥探,而且那个季姑姑是当真退了出去,半点没有监视的意思。
她忍不住说道:“小姐,这晨阳宫里的人还挺守礼的。”
姜云卿把玩着茶杯说道:“何止是晨阳宫,你没发现在公主府里,无论是那个阿嬷还是其他下人,亦或是今天的司棋,都是十分守礼知道规矩的人吗?”
徽羽皱眉:“那司琴怎么就不一样?”
姜云卿闻言轻笑:“你是说她蠢笨?”
徽羽点点头:“可不是蠢笨吗,之前她那些心思都恨不得写在脸上了。”
姜云卿笑着说道:“要是不蠢,姑姑也不会将人送到我身边伺候了。”
徽羽不解:“为什么?”
姜云卿神情淡然的说道:“我们刚入公主府的时候,姑姑就跟我说了那么多隐秘事情,还直接扬言说要把赤邯送给我,换成任何人都会心怀戒心。”
“我们在公主府里,身边不可能没有公主府的人伺候,随便送一个小丫环过来,会让人觉得姑姑怠慢,可要是送个太过聪明聪明伶俐的,又会让人怀疑她别有所图。”
“司琴曾经是姑姑的贴身丫环,虽然喜怒言于表,而且也有些歪心思,可是她却是最容易看透的一个,她有身份,能代表姑姑对我的看重,又不够聪明,干不了什么大事。”
“放这么个人在我身边,我才会放心。”
姜云卿看着徽羽,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手指轻划着茶杯边缘说道:
“就说最简单的,如果当初我们刚进公主府的时候,姑姑是将司棋放在琳琅阁伺候,你可会觉得安心?”
徽羽想刚才说话滴水不漏,好像连笑容都是刻意练过,嘴角弧度分毫不差的司棋,下意识的摇摇头。
要真是司棋过来,琳琅阁里还藏着个君璟墨,她哪儿能放心。
恐怕会时时刻刻盯着她,以防出了什么意外。
姜云卿笑道:“这不就得了,这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用处,蠢人也有蠢人的用处,司琴留在琳琅阁挺好的,不是吗?”
徽羽被姜云卿说服,抿抿嘴便没再说话。
姜云卿则是靠在那里,将之前司棋给她的那个令牌取了出来放在手间把玩。
那令牌的样式和当初姜庆平留下来的那一枚有些相似,同样大小,上面都是雕刻着代表着赤邯权贵的焚月花。
只是在令牌的间,刻着一个“寰”字,令牌的下方则是小字写着魏寰的称号“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