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砰”的一声将奏折合上,扔回了那宫人手,这才寒声道:
“在其位谋其事,这句话我想你们在还没入朝之前就已经学过了,用不着我来教你们才是。”
“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我无权插手政事批阅奏折,言及姑姑逾越祖制,可你们怎么不想想,这是被谁逼得?”
“你们个个领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高官厚禄带来的殷荣,却什么都不做。”
“一句未曾逾矩,便以为是你们的功劳了?你们要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事事都要我姑姑来决断,那你们还不如尽早辞官,将你们身下的位置交给能够办事的人来坐!”
姜云卿站在魏寰身旁,明明看着纤细的身材,可身上气势却是极为逼人,而她那张和魏寰如出一辙的脸上满满都是寒霜。
“皇祖父遇刺那一日,曾经当着齐丞相和严阁老你们的面说过,在他离朝期间,姑姑的话,就是他的话,而姑姑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
“若有敢对姑姑不逊之人,便视同谋逆。”
“你们今日所做之事,和谋逆有什么区别?!”
“你们罔顾皇祖父信任,将朝政大事权做儿戏,拿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刁难姑姑,居然还敢口口声声的说着要见皇祖父,请他决断。”
“那要不要我替你们好生转达一下你们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也好叫皇祖父看看,你们这些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朝臣,他口口称赞的赤邯肱骨都做了什么!”
姜云卿冷嗤了一声。
“你们说我不该替姑姑看奏折,怎不想想她一个人能不能做得了整个内阁,整个六部之事?”
“你们还有脸质问姑姑,我都替你们觉得丢人!”
一群年过半百之人,被一个不到双十的女子训的满脸涨红抬不头来,就连最初质问魏寰为何要让姜云卿插手朝政,批阅奏折的魏可进也都是满脸难堪。
严阁老和六部的人被骂的最惨,看着地上的那几本折子,就算他们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说这些只是他们失误而已。
他们有预感,他们要真说出“失误”二字,怕是眼前这个言辞犀利的元安郡主,非得将他们贬进泥里去不可。
……
魏寰之前被这些人缠的头疼不已。
这些人大多都是朝老臣,要么跟着睿明帝多年,极得他信任,要么就是占着十分紧要的官位,在朝里的地位极高。
她想要接管朝政,想要顺利将朝权握在手,驯服这些人便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否则若不将这些人拉入麾下,到时候不管她提出什么朝策,或者想要做任何决定,这些人都能给她找出一百个否决的理由来,还句句占理。
她听了,就什么都别想做了。
可她要是不听,恐怕接下来就是御史台的人一通指责。
到时候还没等登上皇位,就先坏了名声。
魏寰本就不是什么性格极好的人,被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之后,本就心生怒意,甚至想着要不要给他们个教训,也好叫这些人收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