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陛下刚得皇权,知道你在赤邯消息之后,就能舍弃朝政亲自前往赤邯接您回来,如今刚一回朝,便当着一众朝臣之面定了您皇后的身份。”
“陛下这般爱重于您,定然不会受南疆那些人所挟,娘娘不必太过忧心。”
“只是有一点娘娘还是需要多留意一些。”
姜云卿说道:“老爷子请讲。”
张阁老沉声道:“陛下那边自是不需要太过烦忧,只是别的地方娘娘还是要多加小心。”
“老臣听闻那南疆之人擅使巫蛊之术,又有些诡异莫测的手段。”
“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又身子虚弱,平日里还是要多加防范一些,莫叫人钻了空子。”
姜云卿听出了张阁老话的意思。
君璟墨那头未必会跟南疆的人妥协,拿皇后之位去换取南疆归顺,可是如果她这个皇后死了,宫之位空悬,再有几个朝臣劝诫几句,南疆之人所想要的东西自然就能到手。
姜云卿神色微暗了几分,认真道:“多谢老爷子提点,我会小心的。”
……
从张家出来时,陈滢就一直满脸担忧的看着姜云卿。
穗儿坐在一旁,见姜云卿脸色不适,取了些药梅出来递给姜云卿。
这些药梅是之前左子月在安俞时便让人照着药方子做出来的,浸泡了药水后再行烘干,既保留了梅子的酸甜,又能入药,对于姜云卿如今的身子最是合适。
姜云卿吃了一粒,等缓下了胃里不适后,才开口:“阿滢?”
陈滢恍惚了下,连忙道:“啊,怎么了云卿姐?”
“是我问你怎么了才是。”
姜云卿嘴里含着梅子:“你平日里最是话多,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了?”
“我哪有话多。”
陈滢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伸手就朝着姜云卿怀的梅子罐摸了过去,还没拿到梅子,就被姜云卿一巴掌拍掉了手。
姜云卿说道:“这梅子浸了药,不适合你吃。”
陈滢缩回手,嘟囔了一声,这才低声道:“云卿姐,我就是在想,那些南疆的人明知道陛下已经有皇后了,怎么还能这么不要脸眼巴巴的凑上来。”
姜云卿闻言失笑:“怎么就不能凑上来了?”
“先不说他们跟璟墨本就有血缘关系,那南疆族首是璟墨的外祖,两厢之间若是有了联姻本就能亲上加亲,就说单纯两国相交,以公主和亲来保证两邦交好也是常有的事情。”
“璟墨虽然认了我为后,可毕竟还没举办封后大典,万事皆能改变,而且就算是皇后之位谋求不到,还有贵妃,妃子……”
姜云卿轻转着手里的木罐,手指抚摸着罐子边缘。
“你可还记得,李广延的生母?”
陈滢想了想:“你是说,愉贵妃?”
“李广延的生母愉贵妃曾是南楚最小的公主,虽然早逝,可是宫却依旧有记载,她在时曾是宠妃之一,颇得元成帝宠爱。”
姜云卿淡声说道:
“当年南楚和大燕连年交战,边境之地从无安宁,大燕和南楚可谓是仇,两国百姓更是彼此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