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旁人翻身后的暂时忍让不同,司徒宴得了皇帝青眼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隐忍蛰伏,反而毫不掩饰的展露锋芒,完全不惧成为众矢之的。
他才学出众,心性果断,于朝政之事建树极高,而与一些算计之事更是极为出众。
明明是一副冷硬脾气,可却每每都能掐准皇帝的心思,哪怕高调至极,却依旧得皇帝信任看重,不仅委以重任,还入了朝堂得了实权,几乎瞬间便将所有人都压了下去。
除却他身子孱弱,更因那次救驾伤及根底常年服药之外,这个突然冒头的二皇子简直是就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这一次,云卿原本是和司徒钊合计,想要借祭祀之事设局除掉司徒宴,至少也要让他吃罪圣前,却不想消息走漏,反被司徒钊算计,两人才会仓惶而逃,而她也因意外毒受伤。
云卿摸索着在手臂几处穴位上轻点了几下,稍稍压制住了些体内的疼痛之后,这才撑着身子坐了来道:
“我们现在在哪里?”
司徒钊说道:“还在仙阳山里,师父,我们可要想办法下山回京?”
云卿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行。”
“二皇子既然早就识破玉霞观之事,甚至将计就计来算计我们,此时山下和城门附近恐怕早就已经布满了他的人,只要我们敢下山,他断然不会让我们安然回到京。”
司徒钊抿抿唇:“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云卿沉着眼想了想,“这里离玉霞观有多远?”
司徒钊道:“没多远,师父昏迷,我也不敢走大道,再加上二皇兄一直派人追杀我们,我只敢带着师父在这片密林里打转。”
云卿闻言说道:“既然这样,那便回玉霞观。”
司徒钊张了张嘴说道:“二皇兄恐怕早在那头设伏……”
“设伏又如何。”
云卿冷然说道,“他敢算计你,不过是仗着我们之前的那些布置,也因为有我之前的那些遮掩。”
“我虽佩服他心计,可若非我们提前所做的准备,他也断然不敢在祭祀之后朝你下手。”
“他虽收买玉霞观之人,让他们帮忙掩藏行踪,可玉霞观内道人极多,并非每一个人都被能他收买,他如若想要皇位,想要不恶于圣前,弑杀亲弟,谋害至亲,这般恶名他半点都沾染不得。”
云卿说完之后,眉心微蹙道,
“况且眼下除了玉霞观外,其他地方也不安全。”
“我身上了毒,又有外伤在身,根本不可能带着你走远,与其冒险去闯京城,赌那山下到底有没有破绽能够让我们全身而退,倒不如先行返回玉霞观,想办法将体内的毒除去再说。”
司徒钊闻言点点头,低声道:“好,我听师父的。”
……
玉霞观里,身着玄衣的司徒宴正靠在椅子上,捂着嘴唇低声咳嗽着。
“殿下,您可还好?”
旁边下人连忙上前想要替他顺气。
司徒宴却是直接伸手隔开了那人,满眼寒霜的看着那只探上前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