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声音带着女子的细腻,却又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强撑之下却依旧颤抖。
她眼神惶惶,脸上满是柔弱害怕之色,像是绞尽脑汁的在想着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免得被眼前这两人抓走。
对面那人顿时皱眉,仔细看了云卿一眼后说道:“行了,放他们走吧。”
“可是大人,他有伤……”
“有伤怎么了?”
那领头的人沉声道:“他不是说了他是这山里头的猎户,当猎户的等于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要是遇到狼群熊瞎子的,丢命的都有,又有几个是不受伤的?”
“况且咱们要找的是两个男人,你看她这样子像是个男人吗?”
那名叫尤成的人闻言看着云卿,对上她满是惊慌的眸子时,哪怕心有所怀疑,却也无法说出眼前这个看上去受了惊吓瞪大了眼睛的妇人是个男子。
云卿身上的衣裳早就在跌落悬崖时候磨烂,后来给司徒宴疗伤时,司徒宴的衣裳也不能再穿。
两人出来后,就在路过的农户那里借来了两套外衫,穿在身上时,云卿身上的曲线出来,前凸后翘的,怎么看着都是个女子。
那领头的人说道:“她这模样,要是男人装的,那我脑袋给你当球踢。”
“别忘了主子的吩咐,别在这些没必要的人身上纠缠,找到主子要找的人要紧。”
他说完直接对着云卿挥挥手,
“行了,你们两个走吧。”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云卿连忙扶着司徒宴道谢,然后一瘸一拐的搀着人朝前走,依偎着看着亲密至极。
谁知道两人刚走没多远,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
“慢着。”
云卿下意识抓紧了银针,扭头时面上却是惶恐:“官爷……”
那领头的走过来后问道:“你说你们两就住在前面山,那可知道前头哪里有悬崖?”
云卿顿了顿,司徒宴却是粗噶着声音说道:“官爷说的可是鹰秃崖?”
那领头的连忙道:“对,就是那里,可知道从哪里能通崖底?”
司徒宴微微侧头,像是十分难受,声音有些虚弱:
“小人打猎的时候去过那附近,只是那里荒凉的很,官爷若是要去的话,从前面一直走到尽头,往北有条小溪,顺溪而上,绕过一片树林和沼泽地后,就能见到了。”
那领头的面露欣喜。
他们方才问过不少这附近的人,虽然打听到了鹰秃崖的名字,可却鲜少有人去过那边。
听闻那边瘴气弥漫,又有许多低沼,不识路的人入内容易丧命。
这附近的百姓谁都不愿意去冒险,更无人知道路途。
如今居然有人晓得怎么过去。
那人急声道:“你给我们带路……”
云卿顿时面露为难,低声道:“官爷,不是小妇人不肯,可是我家男人……”
她抹了抹眼泪,
“我们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靠着他吃饭呢,我这个瘸子什么都做不了,要是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孤儿寡母的往后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