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其他那些大夫听着这人的话,都是忍不住为说话那大夫捏了把冷汗。
他可是真是厉害,什么话都敢说。
没看着临远伯脸色都青了。
那大夫却犹如不怕死的继续:
“伯爷如果真有这心思,可以来寻我,我倒好时候替你开几幅调养身子的汤药,保准能让你老来得子。”
“够了!”
临远伯脸色断喝出声,面上满是羞怒。
可他也没有太过发火,心里更是因为那大夫的话而有些松动。
他当初只要了耿宏毓这一个儿子,对他宠爱有加,就是想要让他来承继耿家的家业。
可如今耿宏毓废了,再无延绵子嗣的希望,他总不能让整个临远伯府也跟着废了。
到时候耿家至此绝后,他这偌大的家业难道要便宜了外人?而且他又有什么颜面去见耿家的列祖列宗?
临远伯有些动心,可到底他已经年逾四十,耿宏毓又刚受伤。
他哪怕有这心思,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表露出来。
不远处的屋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紧接着还有耿宏毓急怒之下的骂声。
临远伯深吸口气,对着那些人道:
“此事休要再提。”
“今天事情麻烦各位走这一趟,只是我儿子的伤势,还请各位不要外传。”
哪怕临远伯知道,大理寺后,有关耿宏毓被废了命根子的事情,恐怕全京城都已经知晓。
可他却还是不想要外间的人知道,他真的彻底没了治好的希望。
更何况他也有些自欺欺人的心思。
外间的流言终究只是流言,哪怕有人议论恐怕也会存着三分怀疑,可是一旦从这些大夫口亲自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临远伯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这消息出去后,朝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连耿家族里这头恐怕也会闹翻了天。
他如今只抱着能拖一日是一日的心思。
那些大夫都是知道规矩的,连忙道:
“伯爷放心,我等明白。”
临远伯让人取了些银子来,又派人亲自那些个大夫送出去,这才抬脚朝着屋走了过去。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耿宏毓大骂的声音,间或还夹杂着几个丫头的哭声。
“你是不是以为本公子不好了,竟敢笑话我?”
“往日里你是怎么宽衣解带的爬上本公子的床的,如今你却左推又推,怎么的,是不是本公子废了,就连你这个贱蹄子也看不上我?”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砰!”
门前一个药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里头黑漆漆的汤药溅了一地,还有一些落在了临远伯的衣袍上。
临远伯脸色变了变,直接走进去后沉声道:“干什么?”
耿宏毓正在打人的动作一停,而他手里抓着的那个穿着绫罗锦衣,此事衣衫被扯掉了一些,露出香肩的女子则是趁机逃了出来,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来。
“老爷救命,公子他,公子他疯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的惊恐。
“老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