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乱成一团,原本院的丫环和门前的小厮都被人直接拿下,挡在了外面。
那些禁军将院围了来之后,这才从间让出一条道来,就见着一个穿着绛紫色官靴,裹着浅青色披风的女子,缓缓踩着脚下的积雪走到了这边屋前。
“咯吱。”
“咯吱。”
那女子每走一步,脚下积雪上便发出声响。
等到了近前,她拢了拢披风,才有些像是抱怨似的说道:“这雪天果然路不好走。”
早知道,就该让其他人来抓人了。
临远伯见到狄念时,瞳孔猛缩,整个人背脊都绷紧了来。
“狄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这里是临远伯府,我是陛下亲封的伯爵,你就算有什么事情也需先行通传,就这般带着人闯我府邸,难道就不怕陛下问罪吗?”
狄念闻言扬唇:“临远伯说笑了。”
“我既然敢闯,自然就不怕问罪。”
“更何况临远伯有拿陛下来要恐吓我的,倒不如问问贵公子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让得我都察院连夜上门拿人。”
临远伯脸色一青。
外头风雪未停,那寒风裹着雪花落在脸上时,刮得人脸上生疼。
狄念没功夫跟临远伯闲扯,直接便扬声道:
“临远伯之子耿宏毓,伙同工部侍郎程鼎之子程云海,强抢民女,贩卖人奴,强辱良家妇女。”
“罪证确凿,都察院奉旨捉拿耿宏毓归案。”
“来人,将耿宏毓拿下!”
临远伯听到狄念口的那些话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耿宏毓。
他想过很多,想耿宏毓是不是私下仗着伯府的威势与人结交,想耿宏毓是不是犯了什么谋逆的事情,想他是不是被人哄骗着,做了什么犯了都察院忌讳的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耿宏毓犯得居然是这种事情。
强抢民女。
贩卖人奴。
强辱良家妇女……
临远伯气得眼前泛黑,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耿宏毓看着临远伯气得铁青的脸,神情仓皇的不敢看他,而周围的禁军围拢上前的时候,临远伯才猛的醒过神来,知道绝不能让耿宏毓就这么被狄念带走。
一旦入了都察院,耿宏毓再想要出来就根本就不可能了。
临远伯上前道:“住手!”
“狄大人,我儿无官职在身,就算有罪,也该是奉天府或是刑部问审,轮不到都察院拿人……”
狄念嗤笑了声:“临远伯,我你看清楚了这些人吗?”
她指了指上前拿人的禁军,对着临远伯道:
“你以为你儿子犯的是小事?若无旨意,我都察院怎能调动得了宫禁军?”
“你们几个告诉临远伯,出宫之前你们领的什么令?”
禁军之,有人上前一步厉声道:
“娘娘有命,我等助都察院拿人,若有阻拦者,一并论罪!”
狄念看向脸上瞬间失了血色的临远伯,笑了笑:
“听到了吗?”
“若有阻拦,一并论罪。”
“临远伯若再拦着我等锁拿耿宏毓,那我也就只能说声抱歉,请临远伯跟贵公子一去都察院大牢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