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虽然不如上三宗,可是论强者、实力甚至地位,却远非一个隐衰败的拓跋族旁支可比。
不管是为着族安稳,还是为着利益所驱。
贝柏回去后,那些人会有什么选择。
姜云卿几乎不用想都能知道。
要么隐忍。
要么决裂。
终归,贝柏是落不了好的。
贝柏刚开始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在他看来,当初他会被误解是因为他技不如人,贝忠坪仗着是他长辈反咬他一口,可如今他已经是半步破虚巅峰,早已不惧贝忠坪。
只要他回去之后,就能将当初的事情分说清楚,替自己和他爹娘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姜云卿的话却是将他所有的想法全数打破。
就像是她说的,如果他的那些族人真的那么容易相信他,当年又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信了贝忠坪的话,朝着一个失去爹娘、从无过错甚至乖巧的孩子下手,将他逼得逃出族,险些走投无路?
说来说去,不过是贝忠坪父子能够给族带来的利益更多罢了。
贝柏紧咬着牙,握着拳心时,轻脸色铁青。
姜云卿淡声道:“你也不必气恼,人活于,大多数都是逐利而活,当年他们带给你族的利益更多,你的族人自然偏向他们,可如今你带给他们的利益更多,他们同样也会偏向于你。”
贝柏:“我身上哪来的利益?”
姜云卿笑了笑:“怎么没有?”
“你如今才三十余岁,便已至半步破虚巅峰,将来有极大的机会能入破虚,甚至走到更高的境地,更何况你还和这么多隐大族以及宗门弟子有过命的交情。”
“别的不说,只我和璟墨是流明宗的人,又是雷鸣的弟子,如今东圣最为年轻的破虚强者,我想你族长辈只要不糊涂,在见到我们与你同去之时,都该明白怎么选择。”
姜云卿从来都不觉得借助旁人之力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贝柏和他们相交,与他们生死与共,甚至能够让得他们愿意替他出头,为他撑腰,这本就是他自己的本事。
“狐假虎威”是指的地位、修为、品性不平等。
可如若是他们自己愿意给贝柏借势,那就只是朋友之间彼此相助。
见贝柏面露迟疑,姜云卿说道:
“你是觉得借势可耻,还是未曾将我们当做朋友?”
贝柏连忙说道:“不是,我没这么想过。”
“那就别拒绝。”姜云卿沉声道,“贝柏,草木成灵突破灵王的事情千载难逢,而能近距离感悟规则之力的机会更是极少,你难道真的舍得错过?”
贝柏心瞬间动摇。
东圣已经数千年没有草木成灵,更别突破灵王。
花锦突破的契机与他而言,是天大的机遇,若是错过了将来想要凭借着自己去感悟规则之力,谁也不知道他会需要多少年时间。
贝柏不像是姜云卿他们,天赋异禀,他能走到今日靠的是心仇恨,还有太多的机缘巧合。
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踏足破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