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为这个人……真的很不像倪蔷啊。
张佳佳道:“你知道么倪蔷,失恋分三部曲,第一部是短暂的消沉期,对一般人来说,这个时间段是三天左右,当然也有矫情的人从失恋那一天往后好几个月都在消沉……那第二部呢?就是激励阶段。激励自己重生,激励自己开始新生活。具体表现就像你现在这样——看样子好像已经从失恋中走出,心里也清楚明白,失去个男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生活。但是倪蔷,你现在不正常,因为你的第一部才刚开始,你就进入了第二部了!机器都是需要休息的,你不能把自己崩得太紧了,你得顺其自然地去发展!”
倪蔷咽下披萨,拍拍胸口,喝一口果汁,问她:“第三部呢?是什么?”
张佳佳看了她一会儿,说:“第三部也叫消沉阶段。”
倪蔷抬眼。
她解释说:“到了第三部的人,往往是第二部没有顺利将自己从失恋的阴影中拉扯出来的人才会有的。到那时候,会出现各种负面情绪。很多人失恋几个月了,仍是走不出来,经历过第二阶段,往往就会产生’那男人没眼光,是个渣渣’的想法。然后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好,或者回到以前的生活中,而到了第三部的时候,这之前所做的所有激励工作,都将化成泡沫,人会变得很矛盾,很纠结!”
倪蔷呆呆看着她,“比如呢?”
“比如……”张佳佳叹口气道,“比如你会很想他,但你也会很恨他,这种恨跟刚分手时的恨不一样,是一种哀怨的仇恨。再比如……你会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会因为他的一个消息而崩溃,心里出现一道坎,怎么也走不过去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上了心口,怎么发泄都不能畅快。到那个时候,你会变得很消沉,这时得消沉很可能会形成心理疾病,你会——”
“我不会。”
张佳佳没说完,倪蔷便打断她,盯着她说,“你放心,我不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真想说一句: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好啦我带配角私奔了,哼!
☆、第六十二章 治愈
张佳佳看着倪蔷,听她说完那句话,张佳佳脸上只写着五个大字——我才不相信!
但她不能说出来,她得安慰倪蔷。
她说:“倪蔷,我知道你可以,但你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对……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发的微博时,我知道你需要一段时间去自我修复,所以我不去追根究底,为的就是让你好好度过第一部,想让你自己慢慢过度。但晚上一来就看到你这样,我就不能再放任不管你了。倪蔷,你请假跟我一起去香港吧?”
倪蔷坐在原地不动,张佳佳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有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
倪蔷回过神来,爬过去,从沙发后背拿出包,再从包里拿出手机,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顿了一下,接道:“白总,你好……”
张佳佳小心翼翼去听,却没听到那边人说了些什么。
倪蔷望了张佳佳一眼,带着手机去了阳台。
张佳佳忧心忡忡。
这样的倪蔷是她很少见的。
曾经,倪蔷不是没失恋过,和凌霄。
几年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一定阶段了,却说断就断,搁谁,都会是一道坎儿!但倪蔷也过来了,因为那时她追求事业,重视家庭,她可以靠这些去转移注意力,最后意识到,她没有凌霄也可以过得很好。
那么现在,该用什么办法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呢?
张佳佳重重叹了一口气。
阳台上。
倪蔷接到白维奇的电话,白维奇直入主题,开口便说:“倪经理,宜创家居年度展销会,前厅部酒由你来作为代表参加展销会。”
倪蔷愣住,转而说:“白总,袁园姐刚拿到调令,我再走,前厅部的运作上,不会有问题吧?”
白维奇应道:“你在外出的这段时间,我会让你们部门的王奇轩暂时接替你的职位,负责前厅部的主要事务。你是许总钦点的,没有不去的理由。”
倪蔷握住电话,犹豫。
后来,她听到白维奇说:“倪经理,给你一个出去走走的机会,趁那几天,去看看不一样的人和景色吧……”
挂断电话后,倪蔷从阳台回来,扶着膝盖重新坐回地上。
张佳佳问她:“你那个变态上司?他找你干啥?”
倪蔷失了会儿神,说:“过几天我要出差。”
张佳佳愤愤:“靠!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你出差,你行么?”
倪蔷却突然问她:“你什么时候去香港?”
张佳佳道:“月底……嗯,大概是那个时候吧。”
倪蔷点点头,“嗯,那你先过去玩儿几天,然后我再过去找你。”
张佳佳眼睛骤亮,“什么情况?你这是同意跟我一起去旅行了?”
倪蔷道:“白维奇说,宜创家具新季度展销会,下个月在香港举行,我作为前厅部的代表,要去的。他还说,给我个机会让我出去走走。”
张佳佳双手捧脸,惊道:“你白总……他还是之前的那个变态白总么?”
倪蔷白了她一眼。
卫生间的洗衣机声音早就停下来,倪蔷拉张佳佳起来:“来,帮我晾床单,被罩,还有桌子——客厅的桌子和地板都包给你了。”
张佳佳:……
此时距离去香港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对倪蔷来说,其实是很难熬的。
一座城市,出现了一个让你想逃离的人,这会让你对这个城市的整个感觉都生出变化。
她一人在开元小区的房子里住了三天才回家,从进门,到坐进屋里。
一路,战战兢兢。
生怕在那么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让他溜出来破坏了她给自己建造的城墙。
殊不知,这段时间内,绛仍然已经离开堰州——
夜色,迷离,颓靡的城市,夜灯辉煌。
烟雾缭绕的赌桌上,男人肆意坐于首座,准备将筹码一把推出去,立刻有人拦着他:“三少,赌钱不是这么来的!你这么大的码,我们跟不起!”
绛仍然抽出烟,点点说话这人,说:“赌不起你来玩儿什么?”
“哗啦”一声,筹码推散开来——绛仍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刚刚说话那人脸色难看,四周看了一圈,贪心不退,反而熊熊燃起,最后豁出去了:“行,跟吧跟吧!我跟了!”
买定,绛仍然掀起自己的牌,勾唇一笑,摊了牌,站起来就走。
那人凑过去一看,大骂:“操!算是瞎了!”
然后眼看着桌子上几十万计入到绛仍然的账中。
绛仍然离场时,脚步虚浮,周身染着浓重的烟酒气。
身后,赌场的经理跟着他,鞍前马后,“三少,房间和酒菜都准备好了,这就过去?”
他点着头,继续往前走。
经理一步不落地跟着,“三少,明天的筹码也都替您准备好了……”
绛仍然摆摆手,沉声说:“就这样吧,你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