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范筱竹放下手里的零食，一本正经道，“暖暖，这都几年前的事了，你从哪里去找证据？”
    “以前的找不到，那么近期的呢？有用吗？如果我当庭放出他强要我的证据，孩子能归我吗？”
    “那……”于畅喉间滚动两下，同范筱竹对望眼，“不光孩子要给你，他这应该还要坐牢吧？”
    “可是暖暖，你要做什么呢？你有证据？”
    凌暖青脸上闪过些许的不堪，“我有。”
    “怎么会这样？”范筱竹站起身，却被于畅扣住手腕拉了回去，在他们用聆聆换回凌暖青之前，她和凌绍诚独处过，谁都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凌绍诚，不用觉得奇怪，也不用同情我，”凌暖青冲着范筱竹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我全程录下来了，我现在应该感谢那晚发生的事。”
    范筱竹眼圈有些红透，“杀千刀的混球！”
    “但我确实有些犹豫……”
    “犹豫什么？”范筱竹怒道，“告他，不光要抢回聆聆，还要把他送进监狱。”
    “如果当庭放出证据，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凌暖青坚强挺起来的肩膀往下压，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给压倒了，“我不想让他们身上背着那样的污点，有一个那样的父亲，难道不是耻辱吗？”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凌暖青还是不想拿出那个视频。
    等到开庭还有一段时间，她应该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去对付他。
    凌暖青下午要出门，跟人约好了谈事，工作室来了不少咨询的客人，范筱竹和于畅几乎忙不过来。
    凌暖青回来时，言言正在楼上的房间内画画，于畅冲下来，看到凌暖青后才停住脚步。
    “竹子呢？”
    于畅看眼时间，“出去有一会了，说是去打包份酸菜鱼回来。”
    这会店里没有客人，凌暖青给范筱竹打了电话过去，可是没人接听，凌暖青有些慌神，“出去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
    不会出事吧？
    “哪家店？”
    于畅想要跟凌暖青出去一起找，“就在路口，火锅店旁边。”
    凌暖青继续给范筱竹打电话，刚走出去一步，没想到却被接通了。
    “喂，竹子，你在哪……”
    里面传来的声音虽然有些熟悉，但不是范筱竹的。“凌暖青。”
    她心里一惊，女人紧接着说道，“我是倪蕾，我想跟你见一面，这件事最好不要被别人知道，包括她的男朋友。”
    凌暖青不动声色走到外面的院子内，“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你朋友为了你两肋插刀，当初在纸醉金迷被人侮辱的事，你知道吗？”
    凌暖青心里有过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有得到过证实，范筱竹至今还咬死了说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现在在哪？”
    “我又不会伤害她，当年我给你药，是帮你，没想到你还录像，你把视频给我，我就把那晚的监控销毁，这个交易怎么样？”
    凌暖青用力地紧握手机，“你手里有监控？”
    “当然，从纸醉金迷高价买来的。”
    “好，我们交换，你在哪？”
    倪蕾将地址告诉给凌暖青，“你最好别耍花样。”
    “不敢。”
    凌暖青挂了通话，于畅从里屋出来。“联系到了？”
    她勉强扯出抹笑，“那只小馋猫，看到一家烧烤店就挪不开脚了，她让我也过去。”
    “那你们去吧，言言我来看着，我守在店里说不定还能碰到个生意。”
    “好。”
    凌暖青脚步往外走着，没走过几步，便停了下来。
    她现在除了过去硬碰硬，还有别的办法吗？
    凌暖青拨出了凌绍诚的号码，听着那头传来的说话声，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喂。”
    跟这种人玩心思，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凌暖青直直说道，“凌先生，凌太太绑架了我朋友。”
    “然后呢？”
    “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凌绍诚语气冷淡如水。“好，现在我知道了。”
    凌暖青见他这样的态度，一点没有觉得意外，“这种事要是闹出去，对你也有影响吧？”
    “放心吧，倪蕾不会让事情闹大的。”
    “凌绍诚，如果我想请你帮帮我呢？范筱竹现在在倪蕾的手里……”
    凌绍诚冷笑，仿佛还带着几许幸灾乐祸，“她是凌太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我给她的特权。”
    “好，渣男配狗，果然绝配。”
    凌暖青说完挂了电话。
    凌绍诚盯着手机屏幕，都被人骂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明越方才在边上依稀听到了一些，“凌先生，太太怎么了？”
    “跟凌暖青杠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需要我替您出面吗？”
    “急什么，”凌绍诚将手机放回桌上，指尖在屏幕上漫不经心点着。“凌暖青除了我，还能去找谁？任苒吗？她不会把她拖下水的。且等着吧，我就看她怎么来求我，倪蕾那边你让人盯着点，不要让那个范筱竹出事。”
    “是。”
    凌绍诚觉得这挺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很享受这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让凌暖青碰碰壁也好，反正兜一个大圈子后，她能找的只有他。
    凌暖青站在深秋的冷风里，她确实没什么能找的人，但她还是想到了一个。
    电话打过去，看来那人的号码没换，凌暖青听到喂的一声后，赶忙开口。“苏姐，是我，我是戚甜笙。”
    “有事吗？”对方态度有些冷淡，凌暖青顾不得这些，“我想求您帮我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最近是否有人提出过要买纸醉金迷监控的事？成交了吗？”
    苏姐在那头抽着烟，话语微顿，“有这么回事，老板答应了，监控调出来了，可是还没交到对方手里。”
    “我想买，我出双倍的价钱行不行？”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问老板，对了，他就在宋城。”
    凌暖青在纸醉金迷这个地方混了几年，可从来没见过它幕后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