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却始终从容不迫,她拿过赵昔谣手中的报纸看了看,轻嗯道:
“对,这是我弟弟,赵副总觉得,我弟弟买凶杀人,和我也有关系?”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愕得睁大了眼睛。
苏俏竟然亲口同意了?
所以她弟弟真的是个德行败坏的人?
赵昔谣也略是惊愕,放大了声音道:
“啊!真是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是报社弄错了,没想到总裁夫人的弟弟竟然真的是这种人。
总裁夫人,你从小和这种人长大么?听闻你的母亲也在你和总裁的订婚礼上大闹了一番,你和她们住了十八年,很难受吧?”
这话看似关切,却刻意加重了很多字眼。
所有人看苏俏的目光已经彻底变得嫉妒、不喜、不甘。
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女孩,爸妈弟弟都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能攀上总裁?
和那种人生活了整整十八年,能是什么好人?
之前她都是用总裁的钱来收拢人心吧?
果然是农村来的人,就是暴发户心态,没见过那么多钱,所以挥霍无度。
苏俏也不恼,就噙着赵昔谣道:
“的确是相处了十八年,所以呢?赵副总有什么看法?”
“看法么……”赵昔谣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道:
“不是我想说,既然总裁夫人都问了,我自然是要说说我的看法。
咱们总裁是天子骄子,不染任何肮脏,而总裁夫人你出自那种家庭、那种环境,能得到咱们总裁的喜欢,是你天大的福分。
以后你可一定要好好改过,好好修养修养自己,千万别像你弟弟和你母亲那样丢人现眼。”
一番话宛若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
赵昔谣年纪本也比苏俏大,而且又是公司的老员工,骨子里都透着优越感,宛若是在教导一个小学生。
周围众人没有一个人说她,反倒很是赞同。
苏俏却目光悠悠地落在赵昔谣身上,“照赵副总这么说,赵副总你从小跟着你母亲长大,你母亲又是个酒吧出台小姐,那赵副总是不是也得好好修养修养自己,千万别像你母亲那样去犯贱?”
赵昔谣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也倏地僵硬。
她……她说什么?
她说她的母亲是出台小姐?
她怎么会知道!
所有人也惊愕无比,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赵昔谣身上,无一不是惊愕打量。
赵昔谣的母亲竟然是出台小姐?不可能吧?
她们只听说赵昔谣是农村来的,从小一路直升,小学就跃到了高中,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
这样的人,母亲会是出台小姐?
赵昔谣被所有人看得浑身不自然,她愤怒地盯着苏俏道:
“苏俏,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简单发表下我的看法,你怎么能这么诋毁于我?”
“是诋毁么?难道真要我拿出一些照片来,赵副总才肯承认?”
苏俏说着,拿出手机便准备翻。
赵昔谣吓得脸色煞白,立即对茶水间里的所有人命令:
“出去!全都出去!回自己岗位上班!”
所有人被吼得发怔,谁也不敢得罪赵昔谣,纷纷低着头往外走。
不过每个人却都在用眼神交流,无一不是惊愕、震撼。
看赵昔谣这反应,赵昔谣的母亲竟然真的是个出台小姐?
这瓜太大了!
一个出台小姐的女儿,是怎么坐上副总位置的?刚才又怎么好意思走一步笑说十步?
即便她们全都出去,门被关上,赵昔谣还能感觉到所有人讥讽打量的目光。
她目光嫉恨地盯着苏俏:“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的母亲的确是个出台小姐,而且当初生下她,是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但是对方并不认可,用五十万打发了她母亲。
她母亲很快挥霍完了那笔钱,开始带着她过拮据的生活。
从小到大,她每天都看着她母亲醉醺醺地回来,她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摆脱那个贫民窟,一定要过上上等人的生活,绝不能步母亲的后尘!
也因此,她一直很努力地读书,在所有同龄人嘻哈打闹之时,她都捧着书本,用小学六年的十年,学会了初中三年的知识,直接跃到了高中。
这让她成为了整个县城的传奇,获得了很多的资助。
她用那些钱来到江城,带着母亲一起改头换面。
如今她的母亲已经是一家花店的老板娘,任谁也不知道她的过往。
这些事已经至少过去了整整十年,才十八岁的苏俏,是怎么知道的!
苏俏是前世得知的,前世赵昔谣一心想攀上战深,可薄书淑不止一次警告过赵昔谣、她的身世配不上战深。
那时候苏俏还在公司里上班,还是个小职员,赵昔谣为了拥有一个显赫的家世,去找了自己的父亲,希望赵家能认养她。
可哪儿知道、赵家还有一个千金、手段十分阴狠,直接曝出赵昔谣的母亲下贱爬床的事,赵昔谣身败名裂。
本来这些事她是不想插手,可赵昔谣总要找她麻烦,她也不能认怂不是。
她噙着赵昔谣道:“赵昔谣,你自己也不是出生在好的家庭,你的家人更不是什么好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在讥讽我之前,你先审视审视你自己行吗?”
说完,她没兴趣和赵昔谣纠缠,迈步准备往外走。
路过赵昔谣身边时,赵昔谣却倏地抓住了她的手:
“苏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今天必须得把话说清楚!”
整个锦城没有任何人知晓她的家庭,包括战深,她也花了很多钱才把过去的事洗掉。
那时候苏俏才八岁,怎么会知道这些?
再想想苏俏的成绩,一切都显得很不正常!
苏俏噙着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副总再这么拉着我,亦或是以后再算计我,我可不建议把你母亲和你曾经的照片,发给锦城每个报社!”
每个报社!
那她就毁了!
她现在是战氏集团的副总,盛名在外,怎么能毁。
赵昔谣松手了,脸色惨白地松手,不甘、畏惧、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