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你真卑鄙!”木高峰无力地躺在地上呻吟着,一运真气浑身经络宛若火烧一般。
原来,林平之刚刚那一支袖箭是涂了剧毒的。
“哼!兵者诡道也。我再卑鄙也不过你木高峰,竟然对一个小娃娃出手。”岳不群冷声道,心想我这华山派暗箭伤人的传统其实早已有之,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毕竟知道的人都是有口难开了。
木高峰闭上了眼,像是认命一般叹了口气。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岳不群爽快地应了声“好”,三尺青锋一扬,“木高峰你恶名在外,今日我岳某就替天行道。”
听着他这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之言,木高峰也不欲多说。岳不群精心算计于他,怎么可能还会留他性命?
“且慢!”
他睁开眼,出声的竟然是林平之。
岳不群也疑惑地望着林平之,心道莫非这小子还有妇人之仁?
“师父,这老东西,就让我来吧!”
“哦!”岳不群颇为诧异,没想到林平之还有这胆色。
林平之要亲自动手,他自然乐见其成。
林平之接过岳不群递来的宝剑,慢慢走近木高峰。
他自然不是一时兴起,木高峰虽然重伤,但却是瘦死的骆驼,临死反扑不知有多少危险。
但耳边赫然响起的提示音告诉他,杀死这个“血仇”,他可以获得巨大的好处。
“去死吧!”
林平之大叫一声,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宝剑应声而下,重重地砍向前方。
谁知木高峰就地打滚,躲过了致命一击。
林平之继续胡乱砍去,那模样哪里看得出习武之人的丝毫风范?
岳不群看得直摇头,心道这林平之的武功也太依稀平常了。不过他老子林镇南本就不咋地,这做儿子的是个纨绔也不奇怪了。
正所谓乱剑砍死老师傅,终于,木高峰躲无可躲,被一剑在腹部刺了个大窟窿,鲜血汪汪往外涌。
他猛地伸手抓住林平之的双脚,任凭林平之如何拳打脚踢都不肯放开。
“啊!”
林平之一声惨叫,吓了岳不群一跳。
原来,是木高峰咬住了林平之的小腿,血都飚出来了。
林平之本想将他慢慢折磨致死,可是这样子下去,自己的腿都会被这老东西咬断。
他举起宝剑,准备从木高峰的驼背插下去,将他贯穿而死。
“平之!”岳不群叫道,“当心他驼包中的毒液!”
岳不群早就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的信息收集得清清楚楚。这木高峰的驼背中含有大量毒疮,就好比一只癞蛤蟆,临死时反扑,这毒包被刺破,至少也能和对方同归于尽。
林平之的剑往上一移,将木高峰的脖子卡住,猛地一拉,鲜血哗啦啦流出,再用力一拉——
“扑通”一声,木高峰的脑袋已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掉到山下去了。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复仇任务,功力提升三成。”
林平之一怔,一股温暖的真气流经他的丹田,浑身充满了力量感。
“平之,怎么了?”岳不群关切道。
林平之摇了摇头,压下自己心中的惊喜。这件事谁也不能说,乃是他日后安身立命的关键。
他上前去小心地刺破木高峰背后的驼包,只见脓液滚滚流出,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还冒着白色泡沫,一看便是带有剧毒。
“好阴损呐!”
林平之倒吸一口冷气。所幸有师父的提示,不然这些毒液就该喷到自己身上了。
“师父!”
林平之跪道:“平之多谢师父提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岳不群将他扶了起来。
“平之啊,这江湖凶险,人心叵测,需得小心再三,否则武功再高,都有倾覆的危险。”
“平之受教了。”
岳不群见林平之面有不决之色,便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你我师徒亲如父子,不必犹豫。”
“是。”林平之皱着眉头道,“那木高峰的武功大不如师父,可师父为何却不正面将他打败,反而要......”
“要让你用毒是吗?”
岳不群接过话头道。
“是。”林平之显得有些狭促。
岳不群面不改色,抚着青须道:“哈哈哈!平之啊,你所以为的正人君子是什么样的?”
他踱了几步又道:“正义之士做事却不能按部就班,那叫做迂腐。比如对付木高峰这样的小人,我们的手段就可以比他更加卑鄙。只要我们的出发点是正义的,问心无愧,亦无愧于天地。”
“师父,我悟了。”林平之拱手道。
岳不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好了,平之。木高峰这事就这样过了,咋们除了这么个祸害。接下来,就该去找余沧海说道说道了。”
这正合林平之的意思,余沧海,就是他最终的仇人!
趁着空隙,林平之研究了下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那个所谓的复仇系统,还真是个好东西。虽然他不明白其背后的原理,但带给他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短暂时间内,他就提升了四成功力。
虽然是在他原有的基础上提升四成,也就达到林镇南的程度而已。
但是,如果他的基础也在进步呢?想到这里,林平之更加坚定了要跟着岳不群好好习武练剑的想法。
等到下一次再次复仇得到提升,如果自己的武功能够精进到一流高手的层次,再提升几成那可就是相当恐怖的了啊!
想到此处,林平之忍不住发出了嘿嘿的傻笑。
岳不群看着这傻小子,心里琢磨着怎么骗他交出辟邪剑法来。罢了,还是得徐徐图之,着急不得。
衡山另一边的山道上,余沧海携着青城派弟子围住了令狐冲四人。
令狐冲在衡山城酒馆大闹一通,伤了不少青城派弟子。
余沧海在这山道上截住了令狐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令福聪!”
令狐冲吊儿郎当道:“余观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追着我们不放?”
“你干滴好事,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余沧海闷声道。
令狐冲疑惑不已,心道自己是干了什么事了,惹了这个余沧海?
“山底下的那些人,是他们先动手的......”
“废话少缩,令福骢,等我把你拿下挑断你手脚筋,交给你师父问一哈!”
余沧海说着,黑袍一动,已经攻向了令狐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