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我不会怪你的。九年了,我几乎忘了曾经的所有人。”
“这九年,你都在哪里?为什么我找遍了四城都找不到你?”
“你一直在找我吗?”左静觉得挺欣慰的,至少,这九年里,左明有在找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带走了,去了一个地方,一直在那里生活。”
“…………”左明沉默,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了?左明哥,不要哭啊。”
“你……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自杀?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待你不好?”
左静擦去左明的眼泪,“别哭了,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是把他卖了而已。她和陆杰,一半一半。“我遇到了好多事,后来被成风哥救了。”
在左明眼里,左静一直都是个胆小的弟弟,因为俩家是亲戚,俩家的父母也经常在一起谈生意合作的事,自然而然的,左明这个表哥就挑起的照顾左静的重任,那时左静还只是个刚断奶的小宝宝,每天照顾左静,刚开始时左明总是觉得很烦,当左明跟母亲抱怨照顾弟弟很烦,没时间出去玩的时候,母亲总是会说一句话,弟弟还小,作为哥哥,要保护好弟弟,好好照顾弟弟。
左静一岁时,每当左明不理左静或者是嫌左静烦的时候,左静就会哭,一哭就是几个小时,“哎,好可怜啊。”左明总是会看不下去,然后去哄,当左明的手刚碰到左静的那一刻,左静就会笑起来,“被骗了。弟弟你现在才那么小就会骗人,长大了怎么得了?”不知不觉嘴角已经勾了一抹笑容,左明发现,左静其实挺可爱。
“左明哥,快看,这里有只蝴蝶。”左静趴在花园的草坪上,稚嫩的小手指着一只大大的红色蜻蜓。样子稚气可爱。
“噗,哈哈哈,小笨蛋,那不是蝴蝶。”左明笑着走过去抱起左静,拍了拍左静的衣服,“别趴在地上。很脏的。”
左静伸手去勾左明的肩膀,“左明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你的脸?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你在一起?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你一样高?什么时候才可以一起去上学?”
“你现在才三岁,除了会说话,会走路,走路都还不是很稳,要想和我在一起,还要五年。”
“五年啊,好难等,左明哥你蹲下来好吗?”
左明蹲下身,“干嘛?”
“还是太高了,够不到。”左静踮起脚尖,刚好刚好和左明一样高,亲了一下左明,然后跑开,“当然是亲我最爱的左明哥哥了呀!”
“嗯?”看着跑掉的左静,左明立马去追,“呵呵呵,别跑,小笨蛋,站住。”——好开心。
“左明哥哥,你现在走了什么时候来看我?”左静依依不舍的拉着左明的衣服。
“乖,我放假了就来。”
“那你什么时候放假?”
“星期六和星期天才来。”
“哦,那哥哥要早点来看我哦。”
“嗯嗯,好的。”
“一定哟。”
“嗯嗯,好的好的。”
快乐的时光很短暂,才在一起相处了五年,五年过去,俩人都不曾再见。
不知何时,左明的父母就不允许左明再见左静,为此,左明经常和父母吵架,左静生日那天,左明偷偷的跑出去,为左静过生日,“叮咚叮咚。”左明站在门外按着门铃,他什么礼物都没准备,他根本没时间准备。
“来了来了。”开门的人是左明的小姨,左静的妈妈。见到门外人是左明,小姨那原本还是笑嘻嘻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耐烦,“怎么是你?来干嘛?”
“小姨,我来给左静过生日。”左明的声音很小声很小声。低着头看着鞋子,在小姨面前,左明总是没办法抬头,因为小姨是个可怕的女人。
“妈妈?是左明哥吗?”左静歪着个脑袋往门口看,看到是左明时,嘴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左明哥。”
“啪。”门被狠狠的砸上了。小姨的态度差的要死。
“小姨?你干嘛啊?”左明站在门外不知所措,只能用力的拍门。
“左明,你不要来我家了,看在你当初替我照顾左静那么久,我就不为难你了,你还是不要再来了吧。”
“妈妈,你干嘛?左明哥还在外面呢,开门啊。”
“走。给我进屋里去。”
门的那一头变得安静了,左明呆呆的站在门外,等了很久很久,站到脚都已经麻了,还是没人来开门。最后失落的离开了。
左静静静的躺在妈妈的怀里,哭了很久才入睡,左静的妈妈坐在窗边看着消失在黑暗里的瘦小身影,心里特别难受,“左明,对不起,我知道大人的恩怨不该扯到孩子,这样对你们也不公平,从小看着你长大,我早就把你当成了亲儿子,失去你我也很难受,对不起,不要怪小姨,实在是因为你父母做的太过分了。”抱起左静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拭去左静眼角未干的泪水,“左静,不要怪妈妈,妈妈知道对不起你,忘记左明吧。”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左明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左静,回去那晚,左明被训了很久,还被软禁起来,小姨家出事那天,左明试着翻窗出去,结果还没出大门却又被抓回来。
“妈妈,小姨家出事了。你们快去帮帮她。”左明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不行。”左明的妈妈立马回绝,不给左明留一起希望。一丝念想。
“妈妈,那你让我去好吗?”
“不行。”
“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爸爸,你去好吗?”左明把目光转移到父亲身上。“爸爸,快去好吗?”
父亲斥责着左明,“左明,不要闹了。”
“那是你妹妹,左静是我弟,算了,我自己去。”左明拿着外套准备出门,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拉住了,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左明的脸上,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痛起来,左明坐在地上,脑袋很疼。成年人的一巴掌,对于一个九岁的男孩来说,太重了。
“啊。”左明隐隐的听到母亲尖叫的声音,还有骂父亲的声音,“姓左的,你居然这样打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母亲抱起左明,看着晕过去的左明,还有那红肿的脸,火气顿时涌上心头。“快去开车啊,送左明去医院,我告诉你,要是左明出事了,你就给我去陪葬。”
后来的事左明不记得了,住院时左明每天都会问左静的消息,可是父母却是什么都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