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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这算是迟来的生日礼物吗
    池念发现自己这一醉,醉的可真是够彻底的。
    一觉醒来,世界好像变得她不认识了。
    至少,她从未在大清早的时间里,见过傅庭谦出现在这里。
    没等云姨开口,池念自觉的率先朝餐厅踱步过去。
    傅庭谦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一边拿着平板在看财经新闻。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定定站在一旁,他瞟了她一下,“干什么。”
    池念朝他伸出五根白净的手指,简短干净的三个字,“我手机。”
    “你来问我?”他淡淡的没再看她。
    池念蹙着眉,“不问你,我问谁?”
    “自己想。”
    “……”
    难道他没见到她的手机吗?
    池念端详了他片刻,没看出什么说谎的意味。
    想来也是,他似乎没有必要对她撒这种谎。
    那就应该是她落在帝爵的包厢里了……
    池念本欲转身就走,但她身体又迟迟没动,傅庭谦也没对她说什么。
    还是云姨端着粥过来道,“太太,早餐都弄好了,您快坐下来吧。”
    池念没有心情吃早餐,不过她站了一会儿,却是听话的在一旁落座。
    分明能看出她有话想说,然而傅庭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半点没有要跟她解释昨晚发生的种种,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平板上。
    云姨把粥跟几份小菜都端上桌。
    袅袅热气从碗里升腾出来。
    无声对峙了须臾,最终是池念逼于无奈,艰难了半天,才缓缓动了动唇,“昨晚……你怎么在帝爵?”
    她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但没有合适的开场白,总觉得她想问出口的话太难以启齿。
    傅庭谦漫不经心放下牛奶杯,“看来没有没完全醉。”
    “其实很多事情还是记不太清了。”池念努力让自己维持着镇定,只不过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试探着道,“昨晚……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傅庭谦斜她一眼,“比如?”
    比如接吻什么的……但这句话,实在是没什么勇气问出来,让人尴尬的同时,过于暧昧了些。
    傅庭谦凉凉的接着道,“你指的奇怪是什么不知道,但你奇葩行为的确是蛮多的。”
    “嗯?”
    “像在洗手间里睡着这种。”傅庭谦嗤嘲她,“在那种地方都睡得着,你对洗手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嗜好?”
    池念一口气差点没呛到自己。
    脸一红,她支支吾吾的扯唇,“有、有吗,你别眶我。”
    他只是不冷不热的笑,讥诮得很。
    池念心虚又无措,想都不敢想自己在洗手间睡着是个什么样子,光是听他说起和看着他讥讽的脸,就已经感觉挺丢脸的了。
    她手指握住面前的牛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看也不敢再看他,红着耳根,万念俱灰地说,“那还有其他什么?”
    隐约觉得,昨晚肯定不止如此。
    她已经做好被人审判,把她的陋习一点一点揭穿出来的心理准备。
    果然傅庭谦也道,“的确还有。”
    说了这么一句,他又迟迟不语。
    磨人的沉默,让池念愈发着急的同时,也愈发的心灰意冷。
    她有点心烦意乱的,“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要说什么赶紧说吧,想要凌迟她就给她一个痛快吧!
    傅庭谦徐徐的掀起眼皮,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低低的嗓音溢出似笑非笑的语调,“你确定,你想知道?”
    本来鼓足勇气做好心理准备的她,听了他反问的话,勇气忽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焉下去。
    她究竟还做了什么不可思议到令人震惊的事,才让傅庭谦用这么一副口气问她?
    池念在一了百了的知道,与逃避现实的不知道之间,左右摇摆徘徊不定。
    毕竟无知者无罪,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没有她想的那么暧昧悱恻。
    傅庭谦凝着她苦愁着脸纠结的样子,心情就很轻愉。
    谁叫她吻着吻着竟倒在了他的怀里?
    起初是觉得她缺氧导致的昏迷,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因为太困了才睡了过去。
    他把她吻睡着了?
    这无疑是一种对他吻技无声的挑衅。
    意识到这点的傅庭谦,当时自然心生不爽。
    虽然是他故意折磨她在先,但不论是她缺氧昏迷,亦或者是她困的睡过去,都挺让人想把她仍到外面马上路的。
    是怎么忍着强烈的欲望,没把她当时就给办了,傅庭谦不太愿意回想起来。
    也没有心思,再跟她探讨关于昨晚所有的经过。
    他阴晴不定的又冷下脸色,没头没尾突如其来的道,“九溪湾这个别墅送你了,去把你的东西搬回来。”
    池念以为自己有一瞬间的听错,“送我?”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平板被他搁在一旁,傅庭谦用勺子勺了粥喝,轻薄的唇浅淡的道,“也让云姨直接在这里住下了,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她的工资方面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安安心心住在这里。”
    “你的每一个字我都听明白了,但我理解不了你的意思。”池念轻轻拢了下眉梢,“送我的意思是,划到我名下,还是依旧挂着你的名字?”
    傅庭谦看了看她,“有什么区别?”
    池念抿了一会儿唇,“起码我需要知道,这房子是彻底属于我,  或者,我只是一个过客?”
    傅庭谦静默片刻,眼底深处暗了下去。
    他起唇,“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手续已经交给律师在办,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
    池念早早就很清楚,这一刻是如论如何,迟早都会来的。
    但真听到他已经签了字,心尖却无声无息的爬上一抹异样的情愫,说不清楚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离婚吧,池念想。
    很多人都对婚姻有种特殊的情怀,有的人想进来,有的人想出去。
    而这座困了她三年的牢笼,总算也对她敞开了通往外界的大门。
    池念指尖落在装着牛奶的玻璃杯上,提唇笑了笑,“这算是……迟来的生日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