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终于想起来了,曾经傅庭谦说想把米莎介绍给江靖北的事。
再看这场面,心底是一阵阵的讶异。
她目光来回在江靖北跟米莎身上扫视,意味深长着,“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江靖北微微笑道,“是这样。”
“什么是这样。”米莎漫不经心的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吗,话说,我们都分手了,你还跑来意大利干什么?”
说得她自己搞这么多事,不就是等着江靖北来找她认错一样。
傅庭谦觊了她一眼,都懒得揭穿这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江靖北则是无奈,转头朝池念道,“抱歉念念,现在不太方便和你们叙旧,下次有时间再跟你们聚。”
联想起昨晚傅庭谦跟她说关于米莎的事,不难知道,江靖北明摆着是来认错的。
心里头虽是各种各样的惊讶,惊讶于这四年多来显然也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但此时显然不便多问,也不便多说。
池念由衷笑道,“那你们先好好聊着,我还有事也得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江靖北点头,“好。”
又多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池念内心唏嘘,又窃笑不止。
她唇角微勾的弧度,直到出了门也没有散去。
跟着她一块出来的傅庭谦挑眉笑问,“心情这么好?”
池念瞥了瞥他,“你是怎么把他们撮合到一起的?”
以前傅庭谦那么说过,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以至于她老早就忘了这茬。
“没怎么撮合。”傅庭谦轻描淡写着,“也许还是他们自己有缘分。”
池念将信将疑,“是么。”
“他们的事,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你实在好奇,改天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说。”傅庭谦停顿了一下,继续朝她道,“至于现在,不是关心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该忙什么,就继续去忙什么。”
说得也是。
一边说话间,他们一边来到她的车旁。
池念打开车门后,发现被她落在车内副驾驶的手机,此时正在响个不停。
坐进驾驶座,弯腰过去把手机拿来,来电显示是池渊一个秘书的号码。
不知池渊的秘书联系她有什么事,皱了皱眉,迟疑了下还是划过接听。
彼端,池渊的秘书道,“池小姐,池董让您回家里一趟。”
“什么事?”
池渊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叫她回池家,而若是为了之前她在池家闹事的事,池渊该责问她的都责问过了,没道理现在又为了那件事再把她叫过去。
池念口吻淡淡的冷着,“我准备要去公司,没什么要紧的事,我跟他在公司谈。”
“昨晚半夜里,池二小姐出了些事。”秘书公事公办地道,“池董正在家里,也让您回去看看池二小姐。”
池艾?
池念蹙眉,握着手机追问,“她出了什么事?”
“您回去就知道了。”
秘书只说了这么一句,其他都没有多言,令池念不由感到稀奇。
池艾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
她想不明白。
也不知怎么的,池念下意识看向送她出来到车门边的男人。
傅庭谦从容不迫的站在她的车门边,身姿倨傲而一身淡漠,英俊的脸庞面色毫无异样。
可偏偏,她心里头却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觉得——
池念放下手机后,轻声试探地问,“是不是……你做的?”
傅庭谦一手搭在车门上,面朝着她淡淡然的道,“我什么都没做,池念。”
他越是风轻云淡无事发生的模样,池念越是看得出来,池艾的事跟他估计脱不开关系。
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这比较像傅庭谦会做的事,而一般也没几个人敢动池艾。
但他,一定敢。
池念抿了下唇,“池艾,发生了什么?”
傅庭谦对望她的眼。
“你知道的,是不是?”
“她没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傅庭谦平缓而有条不紊,“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稍微给了她一点麻烦,让她稍微受到了一些惊吓,除此之外,没其他什么损失。”
池艾跟徐淑媛想有个什么事,现在他还不允许了,毕竟,怎么能让她们轻易就出了什么事?
池艾怎么样,池念漠不关心,不过他这样插手进来,反倒令她心惊。
“傅庭谦。”池念凝眉,咬了下唇看着他,“别这么做,不要插手进来。”
他瞬息莫测的眸子凝视她。
池念纠结的道,“我也不再说什么,要你等我两个月后,但是池家的事,你置身事外,行吗?”
“池念,你要我怎么置身事外。”傅庭谦低声道,“虞姨的事,不止是你们池家的家事,虞姨跟傅家同样关系匪浅,曾经我没能帮上你什么,现在……”
“你不是没帮,你帮过我的,傅庭谦。”
他盯着她。
池念笑了笑道,“就在我离开云城的那天,你就帮过我。”
傅庭谦蹙眉,“你离开云城那天?”
她嗯了一声。
正确来说,也许算是救了她一次。
原本她要坐的那趟航班,在意大利落地的时间段,机场外面发生了一起暴乱,不过当时,由于情绪失控的缘故,在登机前她去了洗手间,结果错过了那趟航班,临时改换了航班,所以避免掉了当时发生的暴乱。
虽然事到如今,也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件事跟徐淑媛有关,甚至也无法完全确定那一次是否冲着她而来。
或许说他帮她也不完全正确,可如若当时不是情感因素,她大抵是乘坐原来的航班,后果自然是跟那场暴乱撞上。
池念没有多说这些,只认真地望着他道,“你相信我,这些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傅庭谦目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尔后才问她,“你打算,怎么结束。”
池念冲他微微弯唇,“我在意大利这四年多,也不是白待的。”
傅庭谦轻挑眉梢,“哦?说说看。”
“徐淑媛这几年做的事,算是干净的没有留下跟她有关的证据,她也害怕我如果出事太多,池渊会怀疑她,所以她的动作并不频繁。”
徐淑媛针对她而下黑手的次数,从她来意大利算起,也只有三次。
“她为什么这么害怕我接手公司,是因为她很清楚,我手里捏着一张底牌。”池念眼神泛凉,“一张会令她每天每日都焦虑不安,费尽心思找了四年多都没找到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