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陌生女人,长得还不错,气质长相是偏小家碧玉邻家妹妹的那一款,放在人堆里是比较显眼出挑的。
但若是跟顾时筝站在一起,就显得逊色了些。
主要是顾时筝这个人,天生自带吸引焦点的体质,哪怕她站着不动,便已是别人视线焦距所在。
至于这个女人的穿着,很普通,典型的牛仔裤加衬衫,古板无味。
顾时筝在脑海中思索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陌生人,于是挑了下精致好看的眉梢,“你认识我?”
“堂堂顾氏财团的大小姐,有几个人不认识呢。”对方微微一笑,“早就听闻,顾大小姐长得不似凡间俗物,今日有缘亲眼见到,果然名不虚传,美得让人羡慕又嫉妒。”
她这个“羡慕又嫉妒”,似是不带半点针对性,听起来好像是发自内心的褒奖夸赞。
顾时筝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算是应了她的话。
这种别人夸她的话,听多了都有免疫力,她也接不下去。
对方继续微笑得体道,“刚才的事,多有抱歉,希望顾小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刚才,这个她并不认识的女人,跟她一块进了电梯,进来后无意间撞到了她肩膀。
既然对方道了歉,还认出她来,顾时筝也懒得为这点小事计较。
她红唇淡淡道,“一点小事,没关系。”
对方视线上下来回扫视了一次,“那……”
顾时筝留意到她伸出来落在半空的手指,神色不变的轻慢淡然,婉拒着,“抱歉,我不喜欢跟人握手。”
她是真的不喜欢,不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即使她知道这在别人眼里看来,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慢,但她无所谓。
何况她不认识这个女人。
对方尴尬地笑了笑,这才放下手,紧接着提议道,“那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是为我方才的冒犯给你赔罪。”
她除了穿着比较普通了些外,谈吐举止倒是挺有涵养韵味的。
顾时筝哪有什么心思跟她吃什么饭让她赔罪,“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你已经道过歉了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电梯叮地一声。
她到了。
顾时筝看了眼电梯停下的楼层,正欲出去的时候发现跟她一块进入电梯的女人没有按下数字。
也许是忘了吧。
她想。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靠在电梯角落的陌生女人,“你要去几楼,我帮你按电梯?”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噢,行吧。”
说罢,顾时筝转身,踩着高跟鞋走出去。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再度合上。
看着明艳动人的女人款款走向不远处的公寓门,宋微若落在身侧的双手手指缓缓捏紧。
堂堂顾大小姐的美,是真的名不虚传,美得光华潋滟,美得让人艳羡又嫉妒。
亲眼看到现实中的顾时筝,她一个女人都感到心生悸动。
一个男人面对她几年,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更没想到……或许不是没有想到,顾时筝能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出入他的公寓。
只不过亲眼见到的,总是比想到的,更直观,也更让她面无表情的面孔之下,心中掀起无法抑制的千层汹涌巨浪。
……
站在盛斯衍的公寓门前。
顾时筝敲了敲门,又按下门铃,很久没有人来开。
她蹙了蹙眉。
不在么。
可是,她来之前从她爸的嘴里听说,这段时间因为盛斯衍一直帮他忙公事,现在他们忙公事已经处理结束了,她爸放了他几天假让他休息休息来着。
他休息不在公寓,还能去哪?
顾时筝狐疑地从包里翻出手机,拿出来后拨下男人的号码,然而手机传来对方正在通话当中。
打不进。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一分钟后再拨过去。
这一次,打通了,对方也很快便接听。
“大小姐。”
有近一个月没再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此时再听,发觉有种熟悉的眷念。
顾时筝红唇微翘,“你在哪,我按了你公寓很久的门铃都没有来开门。”
“你在我公寓?”
她嗯啊一声,“不然呢,你要是在公寓里就出来给我开门。”
“抱歉。”盛斯衍不知道她终于解禁后的第一天有什么事找他,低沉道,“我在外面办点事,有什么事你在电话告诉我,不急的话,或者晚点再说。”
虽说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他爹放下门第之见的事,不过她还是想当面告诉他。
白跑了一趟,顾时筝一腔鼓舞的雀跃消了不少。
“在外面么,那算了。”她手指绕着发丝,“我不急,晚点我跟我朋友约在了帝爵,到时候你有空见了面再说。”
彼端没有应声,不知道是在忙,还是在干什么。
“盛斯衍。”顾时筝一边拿着手机往回走等着电梯,一边道,“我都被关了这么久跟外界没有联系,终于被我爸放了,你不会这个再故意躲着我不见吧。”
“……”
“我是真的有事找你,要跟你当面说。”她语调低下去几分,“你不听,错过了是你的损失。”
终于,男人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嗯了一声道,“好,晚点我过帝爵。”
顾时筝红唇绽放出弧度,“那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彼端男人疑惑反问,“心理准备?”
她却笑着,不多说什么,神秘兮兮地挂断电话。
夜晚很快便到。
顾时筝特意回到南桥名邸的公寓,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换了一身深红色衣裙,精心打扮一番才来到帝爵。
她也如愿见到了盛斯衍。
远隔了那些嘈杂纷扰的包厢,相对安静且没什么行人经过的走廊上。
男人穿着一身黑衬衫黑西裤,戴着一副金框边的眼镜,身姿笔直落拓而极具优雅斯文的气质。
他叫了她一声,“大小姐。”
顾时筝跟他面对面站着,忽然觉得他们总是这样私下见面,像极了偷情。
“盛斯衍。”
她一袭红裙明艳大方,娇躯笔挺而微微抬起精巧下巴。
开口的第一句话,既不是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更不是问他有没有想过她。
而是说——
“娶我。”
饶是惯来镇定无比的他,在她这句完全没有前兆的话语落下后,都不由一震地凝视向她。
是意外的,但又不那么意外。
因为她本来便像极了骄阳,热烈地洒在人的心尖上,所以她会说出什么话来,似乎都不应该太意外。
但他好不容易寂静了一个多月的心湖,又是再次被她掀得动荡不堪。
他恍然,轻眯眸,“娶你?”
“你娶我,整个顾家都是我的嫁妆,包括顾氏。”她摊开一只手掌,掌心里放着一枚璀璨亮眼的东西,“虽然戒指我给你准备好了,不过求婚的事,得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