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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顾时筝VS盛斯衍314
    盛斯衍二话不说将她带进宽大的主卧,接着,顾时筝的身子,被他按在床头边坐下。
    她扎成丸子头的橡皮筋被他取下,那一头长发放下来,由于出门前她把湿发扎成团,松开以后里面的头发还是湿润的。
    瞧着,盛斯衍眉头蹙得很紧。
    顾时筝有些不自然的想起身,“我……”
    “不准动,坐好。”
    她话还没说出口,头顶上方便传来男人不容置疑的言辞。
    顾时筝抬头看向他。
    他命令她?
    不论好的还是坏的,顾时筝天生不受任何人任何一种形式的命令,但盛斯衍貌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口吻严肃的命令感,扔下那么一句话,转身就去拿了吹风筒。
    “……”
    让她想呛声都没有机会。
    算了,忍了。
    反正这男人,也不是第一次敢在她面前这么强势了。
    顾时筝注视着转身去拿吹风筒的男人背影。
    盛斯衍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v领衣,黑长裤,不同于他在外面时穿着整齐优雅斯文而贵气的模样,待在别墅里的他,总是更显得居家休闲几分,而身材依旧是高挑修长,斯文败类的气质依然很足。
    算起来,她跟盛斯衍认识有好多个年头,然而不知为何,令她印象最深刻的,还属她跟他曾待在小别墅的那段日子。
    大约是因为,那时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真实到让人刻骨难忘。
    盛斯衍手里拿着吹风筒,重新折身回来。
    他动作行云流水的把吹风筒电源插上床头的插座,顾时筝静了静神,淡声道,“我自己来。”
    瞥了眼她伸出来的一只白嫩纤细的手,随后盛斯衍视若无睹一样,挺拔修长的身躯站在她身侧,一手落在她发丝上,一手打开吹风筒的开关。
    顾时筝,“……”
    直接就无视她了?
    ok。
    也没问题。
    当初他也没少给她吹过头发之类这种事细小的事情,于是顾时筝坐在床边不动。
    但身侧的男人靠得太近,那份强大的存在感跟气场着实无法忽略,无端令人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乱感,导致她视线一时不知该往哪看,手脚跟着有些无处安放。
    时隔四年,陌生的距离感还是有的,即使这点小事在曾经真是再平常不过,可如今还要再多一份债主与欠债的关系,说实在的很难再做到如同以往一般,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体贴入微。
    心头甚至还会滋生出一股微妙的不适应感。
    索性,顾时筝双手落在腿上,手指微卷着,淡淡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留意到她闭上双眼,盛斯衍一边给她吹着头发,一边目光定格在她五官精致的脸蛋上好几秒钟。
    她是洗完澡出来的,脸上不施粉黛。
    没化妆的顾时筝,肌肤天生雪白而干净剔透,唇瓣绯红而肉眼可见的柔嫩,一双浓密纤细的睫毛重叠在一起显得更纤长了几分,轻轻动一下,都像羽毛刷过人的心尖。
    这张脸,好像无论怎么看,都总嫌看不够。
    盛斯衍微垂眼眸,唇角轻勾。
    突然觉得这毫无言语交流的安静,也很享受。
    吹风筒温热的风吹在顾时筝的头上,男人长指穿插过她的发间,顺着温热的风理着她的头发。
    本以为闭着眼睛不动,便能凝神静气心如旁骛,可能恰恰正是因为闭着眼睛静气的缘故,才更叫人的注意力反而都在头上,于是顾时筝倏然发觉,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他指腹时不时带着轻柔感,触碰到她的头皮,那种感觉,就像一颗颗细小的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里,泛出点点细微的涟漪。
    不强烈,却又总在若有似无的,轻轻拨动着人的心弦,令人的心房不可抑制的有些乱。
    但顾时筝没有因为这份紊乱感便失了镇定,她面色毫无异样,依然的不动如山。
    流淌在他们之间的沉默,伴随着吹风筒被盛斯衍关上而出声打破,“好了。”
    头发被吹干理顺,一头蓬松的长卷发,披在她肩上。
    盛斯衍放下吹风筒,顾时筝从床沿边站起身。
    转身想要对他说什么来着,而就在这时,她流转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视到挂在床头上方,那副被框裱起来的画。
    那是一幅由人和房屋建筑物,车辆红绿灯以及夕阳等等勾勒出来街景油彩画。
    这种街景画其实挺普遍常见的,算不得多么出彩特别,不过这幅画也胜在色调的渲染,以及里面的故事性很强,但,在顾时筝现在的眼光来看,还是很普通就是了。
    而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
    她转头看向男人,“你怎么有这幅画?”
    之前进来她都没有注意到。
    盛斯衍朝着那幅画瞥去一眼,淡淡解释道,“之前有一段时间,在意大利一个拍卖会上买下来的。”
    “意大利?”
    “嗯。”盛斯衍道,“后来回国,顺便让人收拾寄了回来。”
    顾时筝忍俊不禁,“然后就挂在了你卧室里?”
    他沉吟片刻,“这幅画,跟这栋别墅的装修风格不一样……”
    顾时筝心想,别说这幅街景油彩画,跟整栋别墅华丽的装修风格不一样,跟他这个人的气质,更是格格不入的不搭。
    盛斯衍又挑眉说,“这画挂在客厅什么的,有点儿影响整体美观,只能挂在卧室里。”
    她欲言又止着,迟疑而斟酌的试探问,“既然影响美观,你把它挂起来做什么?”
    明明可以选择不挂。
    可他却挂在了卧室,难道他……
    顾时筝清晰地看见,俊美如斯而沉稳的男人,面庞神色明显晦涩了很多,“毕竟是烧了八百万抢来的画,不挂起来对不起花出去的钱,单单看在钱的份上,都得把它好好裱起来才是。”
    八百万这个数字传进耳里时,顾时筝震惊过后,严重怀疑他是眼神有问题还是脑子出了毛病。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吐槽他哪点,愈发感到忍俊不禁了,然后她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很喜欢这幅画?”
    “一般般。”
    “一般般你还花了这么多钱买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