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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讽,冷笑一声又补了一句:“或许我沐清霖还应该觉得幸庆,能够成为莫宫主自编自导的戏中一角,平常人哪有这样的机会!”
    赵东篱抬头望天,半晌才过头看他,一脸平静地笑道:“看不出,你原本是这般伶牙俐齿之人。”
    “彼此彼此。”沐清霖与他对视,虽然面无表情,看在赵东篱眼里跟原先却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沐清霖。”低头去看他依旧流着血的手,赵东篱突然抬起来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对你使用幻术了。”
    沐清霖猛地一怔神,心里有某种东西在慢慢散开,填满了胸口,说不出的感觉。
    “呃……他们……他们刚才怎么就吻上了?”方晓云站在不远处,眼睛睁得老大,扯了扯身边之人的袖子,一脸震惊地问道。
    “大概是一时兴起。”身旁的人很配合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声音略耳熟!皱了皱眉头,方晓云猛地转过头,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林子里立刻传出他杀猪般的惊叫声:“颜梓岳,你跟踪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比较忙,都是隔天一更。
    不忙的话就连更。。唉,都过十二点了,大家就白天看吧!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文笔方面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故事绝对好看!
    _|||虽然觉得看到后面肯定有人想拿拖鞋抽我脸……头顶锅盖,遁!
    29悲催的方神医
    “颜梓岳,你跟踪我!”
    “哦?”身旁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位兄台可是认得在下?”
    方晓云脸上神色一僵,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人,咽了咽口水。虽然只有一个,但是谁不知道南王有两个武艺超群的贴身侍卫,一男一女,分别是夜影和飞燕,名震天下的江南双煞,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啊!在江湖上可没几个人是他们的对手,他早就领教过他们的厉害了!三年前若不是他机灵,早在万芳楼那一次啧……真是不敢想象!
    眼前这位跟着一道来的是夜影,虽然单打独斗,他并不是没有胜算的,但是,加上颜梓岳的话……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听到动静的沐清霖和赵东篱也走了过去,颜梓岳目光在赵东篱脸上停留片刻,才转头对沐清霖拱拱手笑道:“沐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嗯。”沐清霖点了点头,语气淡淡。
    颜梓岳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脸上毫不在意,继续问道:“这两位可都是你的朋友?”
    “我身边这位想必不用介绍你也知道了,至于那边那位……”沐清霖说着眼睛看向僵在原处的方晓云,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怎么看怎么诡异。
    “沐兄!”方晓云吓得六神无主,猛地冲了上去抱着他的胳膊,一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样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看在我刚才为你加油打气的份上,放过我吧!”
    不提还好,一提沐清霖整张脸都绿了,赵东篱暗地里为他捏了把汗,以沐清霖的性子,伺机报复,绝对的!
    果不其然,就见沐清霖无情地甩开他的手,上前一步,寒声说道:“他姓方,叫……”
    “方铁柱。”见沐清霖是铁了心不肯帮他,还要在黄泉路上送他一脚,方晓云转战赵东篱,抱着他的胳膊,就差没哭着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喊“救命”了,莫大宫主慈悲为怀,便勉为其难地帮了他一把。
    “有没有搞错?什么铁柱?干脆叫铁蛋算了,还我一世英名!”方晓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
    “小名铁蛋。”赵东篱飞速补上这么一句,又回过头来看他,挤挤眼:“满意吗?”
    “你!”方晓云倒抽一口凉气,连连后退,手捂心脏,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心中连连念到: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哦……”颜梓岳眯起了眼眸,喉中沉吟拉长音调,皮笑肉不笑:“姓方啊?”
    “没没没……是房!不是方,房房房……”方晓云深吸一口气,才忍住发狂的冲动,异常淡定地道出他的新名字:“房铁柱!”
    赵东篱忍住大笑的冲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和善道:“这才乖嘛!”
    方晓云额头青筋凸起,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跟沐清霖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男给老子等着,老子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哦,铁柱兄。”颜梓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又问道:“铁柱兄怎么知晓在下的名字?”
    铁、柱、兄!
    方晓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叫“房兄”不好吗?偏偏叫什么“铁柱兄”!我方神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高雅之气,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即使是戴了面具,但也瑕不掩瑜啊!这“房铁柱”一听就是假名,这时候你应该要追问一下真名,好让我重新编个好听点的啊!气死人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草包王爷!
    “王爷你身份高贵,战功显赫,名扬天下,铁柱他一直很崇拜你,房间里全是你的画像,每天睡前都要看上个几千万遍才罢休。每次一听到你的名字就激动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如今你就突然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你看他都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趁方晓云还在腹诽之际,赵东篱已经替他回答了颜梓岳的问题。
    “哦,原来如此!铁柱兄竟是本王的仰慕者,怪说不得一见了本王就浑身不自然。”颜梓岳笑笑,开始兴味盎然地盯着他的脸瞧了起来。
    仰慕者?笑话!老子房间里确实挂了你的画像,不过是拿来扔飞镖的!
    方晓云听完他的话,面具下的脸更是扭曲得厉害,但名和命比起来,对他来讲,后者实在是重太多,他只好忍住没有发作。
    “铁柱兄怎么戴着面具?是不是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某个从一见面就问个不停的家伙,嘴巴一刻也没闲着,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才不方便见人!铁柱长铁柱短的,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方晓云暗暗咬牙,在心里飞速把颜梓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颜梓岳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外界传闻皆有夸大,我虽为南王,但一向好交朋友,不分贵贱,相逢即是缘,在下与铁柱兄一见如故,所以冒昧地想请铁柱兄揭下面具让在下一睹尊容,不知方不方便?”
    “不方便!”方晓云几乎是脱口而出,下意识地伸手按住面具,大有“你敢揭我面具,我就跟你拼命”之势。
    “实不相瞒,铁柱相貌其丑无比,见过他的人无一不吓得面容失色,回家吐上三天三夜不敢出门,晚上睡觉还会做噩梦,小狗见了跳出墙,母猪见了都上树,简直到了惨无人寰的地步!”赵东篱一口气说到这里,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所以,为了王爷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到时候你被吓到,铁柱又要回家哭上三天三夜再也不敢出门害人了。”
    “啊!竟丑到这种地步!真是不敢想象。”颜梓岳深表同情,看了看已经石化在原地的方晓云,脸上笑意更浓了:“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沐清霖突然开口了:“应该是问,你怎么有空来洛阳。”
    “呵呵,我若说多日不见,我对沐兄着实想念所以特地来洛阳看你,你信么?”颜梓岳神色慵懒,一脸淡然地看着他。
    “朝廷开始介入此事了对吗?”沐清霖目光凌厉,口气一如既往地寒冷:“你是来找东西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哈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沐兄。”颜梓岳仰头大笑,手里的折扇忽地打开又拢了回去:“既然这里都是自己人,而且你们知道的应该也不少,我就直说了吧!的确,我这次来洛阳确实是来找东西的,而且不只是我,江湖上应该有不少人闻了风声,都在暗地里寻找,我是奉旨行事,我本人是不屑要东西的。”
    “皇上……”赵东篱闻言,脸上神色微变,眼里竟涌出一层银辉,倏尔整个眼眸都变成了银色,张口就吐了一大口鲜血。沐清霖脸色大变,方晓云已经眼疾手快,飞速上前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面容严肃:“你刚才又使用幻术摄魂了?”
    “我没事。”赵东篱强撑着身体,退后一步抵上了沐清霖的胸口,口气有些虚弱:“那个冒牌的‘黎青’我已经让事先埋伏在擂台周围的人去追了,沿路留了记号,循着记号便能找到如今逐日宫所在的地方,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
    方晓云气结:“你,真是不要命了!都这节骨眼上了,还逞什么强?本来你身上的伤就没好全,刚才在台上逞了威风,竟还敢用幻术,用就用嘛你居然还……”
    “闭嘴!”赵东篱皱了皱眉头,猛地打断了他。
    “该闭嘴的是你!”沐清霖一张俊脸此刻阴沉得可怕,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对一旁的颜梓岳说道:“沐府我暂时不能回去,先回洛阳你的府邸上住一阵。”
    “这个好说。”颜梓岳点了点头,脸上趣味正浓:“清霖,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谁。”
    “闭嘴!”沐清霖冷冷地回了他两字,便转头往回走去。
    “喂,死木头,谁要回去啊?我说了我没事,放我下来!”赵东篱在他怀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谁知才挣扎了几下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沐清霖猛地睁大眼睛,二话不说点了他的穴道不让他再乱动:“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咳咳……黎青此刻还在他手上咳咳……我怕咳……”赵东篱被点了穴,身子不能懂,但是还能开口说话,只是一句话一直咳,不知道是被他咳得心烦,还是听到了那人的名字,沐清霖心中一阵烦躁,干脆直接点了他的哑穴:“别惹我发火。”
    “哈哈哈……清霖,你担心他的身体,他还吵着要去救别的男人啧啧,头上一层青光啊!这还得了,赶紧抓回去tiao教!”颜梓岳一脸幸灾乐祸地走在他们身后,心情似乎特别好。
    “对啊对啊!早该带回去好好调jiao调jiao了!人家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滚过一被窝,一桌上吃饭,一屋子里洗澡,这救出来还得了!到时候你这沐兄就只有靠边站的份了!”终于逮到机会报复,方晓云随声附和着,还添油加醋说了好多。
    看不酸死你!
    见沐清霖只是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方晓云心中觉得还不够痛快,正想追上去再打击打击他,耳边却传来了颜梓岳似笑非笑的声音:“铁柱兄这医术不错啊!不知师承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腹黑的宫主,颜梓岳更是黑不见底!!!
    30南王府里欢乐多
    见沐清霖只是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方晓云心中觉得还不够痛快,正想追上去再打击打击他,耳边却传来了颜梓岳似笑非笑的声音:“铁柱兄这医术不错啊!不知师承何处?”
    方晓云怔了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糟糕,刚才太得意忘形了,把这茬给忽略了!
    “呃……呵呵呵……”方晓云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求救般看向沐清霖怀里的赵东篱:“这个嘛哈哈哈……”宫主救命!
    赵东篱恹恹地瞪了他一眼:你刚才不得意很?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房兄这医术如果在世上排名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一旁抱着赵东篱往前走的沐清霖突然凉凉道。
    “哈哈哈哈……沐兄就是爱说笑!谁不知道鬼手神医医术天下第一,这可是大家公认的,我算哪根葱?在下对医术不过是略通皮毛,沐兄实在是夸大了,让在下无比汗颜啊!”方晓云拼命对他挤眉弄眼,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要拿黎青来刺激他了!
    “哦?”颜梓岳用手中折扇敲了敲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认识沐兄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沐兄原来这么爱开玩笑?”
    “哼……”沐清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赵东篱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低头去看正对上赵东篱抬起的眼睛:别说。
    “这么走不知道要走到何时,直接用轻功吧!”沐清霖话锋一转,突然站住了脚,直接往林子外飞去了。
    颜梓岳和方晓云同时一愣,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过后,眼前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那么……在下也先……”
    “既然是沐兄的朋友,你们又是一道过来的,铁柱兄你若是突然不见了我怎么跟沐兄交代?所以,还是一道回去吧!”颜梓岳适时打断方晓云的话,不待他开口就直接把人拎起飞出了林子。
    一路上方晓云欲哭无泪,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拼命按着面具不让它突然掉下。看来,以后的事情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南王在洛阳的府邸也豪华得像是人间仙境,琉璃顶下雕梁画栋,彩绸高挂,院子里花团锦簇,万物争春,水榭楼台随处可见,长廊百转千折,绕得方晓云有点头晕,沐清霖则是烦躁地随便踹开一个厢房的门便将人抱了进去:“过来给他看看。”近乎是命令的口气。
    方晓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是这四个人中武功最低的?
    尽管满心不乐意,还是百无聊赖地踱步过去:“我说他这个伤,没啥好瞧的,再怎么瞧也是这副光景,得慢慢养的,不养上个一年半载,是不会痊愈的!不过我看宫主大人如此精力旺盛,生龙活虎的,有一展拳脚的机会他定不会拱手让人的,所以,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床上尽管吐过血,还一脸虚弱相不肯睡去的某人听完他的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无奈沐清霖点了他的哑穴,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沐清霖脸色微沉,看着方晓云冷冷问道。
    “什么眼睛?”方神医眼珠子开始左瞧右瞧,上看下看,就是不看沐清霖的脸,最后索性抬头望天。
    “别给我打马虎眼。”沐清霖语调重了许多,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继续说道:“摄魂术是幻术中的一种,他最常用。但是在他之前与我交过手的人之中精通幻术的不在少数,摄魂虽然用得远不及他,但是我接触过的不少。而且据我所知,使用幻术不过是用意念扰乱人的心神,让人产生错觉而陷入虚无的幻境之中,而摄魂则是在幻境中掌控人的思想,让其言听计从,以达到施术者目的,比如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剑给他。”
    “沐兄对武功方面的见解真是让人惊叹!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同为习武之人,在下真是觉得惭愧至极!”
    “别岔开话题!”沐清霖眯起了眼眸,锐利的目光仿佛可以洞穿一切:“施展幻术的人肢体上并不会有什么变化,可他每次使用幻术时瞳孔都会变成银白色,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地由正常眸色变成银白色!只要是人类,无论是谁,都无法随意变换瞳色,他却能将眼睛变成纯粹的银白色,你是神医,我想你应该知道。”
    “呵呵……额神医也有解释不了的事情啊!宫主大概真是狐狸精什么的也说不定,你说男人生成这样本身就不正常啊!”方晓云干笑两声,偷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发现那个被说成狐狸精的,正睁着一双精灿灿凤眼满脸笑意地看着他,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古怪,有种寒森森的感觉。
    “你最好说真话。”沐清霖伸手按上了剑柄,方晓云倒抽一口凉气,张张嘴正要开口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笑意更浓了,简直……令人发指!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真是沙滩上行船,进退两难!他方晓云自认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但少说在江湖上也是排名前十,一般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偏偏就夹在这两人中间了!这都什么破事啊?
    “我已让下人准备好酒菜,想必折腾了一整天,大家也都饿了,就先随我去大堂用膳吧!”颜梓岳推门而入,方晓云眼睛亮了亮,立马挨了过去,平生第一次觉得颜梓岳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顺眼:“好啊好啊!大家正好都饿了,就先去吃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事饭后再谈。”
    “莫宫主这是还被点着穴吧?”颜梓岳说着,突然走到床边伸手解开床上之人的穴道:“太长时间不能动对身体不好。”正要收回手却被沐清霖冷冷地抓住:“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颜梓岳不适地蹙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怎么了?”
    “眼前这个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都不准碰。”沐清霖甩开他的手,脸上满是不悦。
    颜梓岳怔了怔,猛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沐兄,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面,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好好……你的人我怎么敢碰?连想都不敢想!”颜梓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再说,我喜欢的不是这一型的。”
    “那是哪一型的?”一旁方晓云鬼使神差不知怎地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嘿嘿……我啊……”颜梓岳故作神秘,挨到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喜欢那种医术很好,武功又不差,喜欢到处乱跑,还有点缺心眼的。”
    方晓云猛地睁大眼睛,那人却大笑着走出了房间:“都过来吃饭吧!再晚点菜就要凉了。”
    躺在床上被彻底无视掉的某人嘴角抽了抽,恨恨地朝门口看了一眼:你当我是死的吗?什么他的人?我赵东篱,堂堂魔宫宫主,隐山大魔头,何时变成别人的了?果然那木头的朋友跟他一样,都是不招人喜欢的主,让人打心里觉得不爽!
    沐清霖看了还愣在原地的方晓云一眼,便也往颜梓岳走的方向去了。
    “g……宫主大人,你说我算不算是医术很好,武功又不差,又喜欢到处乱跑的人?”突然回魂了的方晓云凑到床边,一双眼睛睁得圆亮亮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
    “嗯,很贴切!”赵东篱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么……那你觉得我是个缺心眼吗?”方神医皱了皱眉头,面具下的表情略苦恼。
    “不是。”赵东篱几乎是脱口而出。
    某人立马松了口气,面具下的脸春风得意,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诶……我就说嘛!我方神医一表人才,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怎么可能是个缺心眼的!”
    “你不是缺心眼。”
    “嗯,我都懂的!”
    “嗯,你是没心眼。”
    ……
    半晌过后,赵东篱所在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怒吼:“不带说话这么大喘气的!你欺负人!这叫天真!善良!童叟无欺!你才缺心眼,你全家都缺心眼!”
    “铁柱兄,慢走!不送!”床上的人笑得没心没肺,懒洋洋地朝他摇了摇手。
    “你就一个人躺在这饿死吧!”方神医吼完后便愤愤地摔门而走,愤愤地来到饭桌前,愤愤地坐下,愤愤地拿起筷子,愤愤地夹起一个鸡腿正要往嘴里送,突然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他还戴着面具!这要怎么吃?
    而一旁的颜梓岳和沐清霖正举着筷子,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你怎么吃!
    而此刻躺在床上根本没有力气起来,逞一时口舌之快,被遗弃在厢房里的大魔头,正双眼无神地盯着帐顶,脸上愁绪万千:好饿,好想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沐小攻是个大醋缸!!
    31这就是爱啊
    赵东篱睡得昏昏沉沉,感觉有人轻轻拨了下他额头,微痒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墨儿别闹。”
    沐清霖让下人把吃的搁置在床前的矮桌上,挥手让她们离开,自己坐到了床边,看向沉睡中的面容:“起来吃点东西。”
    “唔……”床上的人不适地呢喃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吵。”又向内翻了个身,扯上被子将头蒙住。
    沐清霖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扯被子:“起来吃过东西了再睡。”
    “唔……好吵!出去……”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哼哼声,沐大少爷立刻黑了一张俊脸,用力将被子掀开,寒声道:“我数三声,再不给老子醒来,老子端了你隐山老窝。”
    被子离身,外围的寒意让赵东篱猛地打了个哆嗦,睁开了朦胧的睡眼:“额……木头,你干嘛啊?”
    “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这么睡下去?”沐清霖眯起了眸子,脸上寒气逼人,赵东篱觉得更冷了:“又怎么了?”
    沐清霖没回话,直接将矮桌拉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起来。”
    赵东篱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心中顿时了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原来是给我带吃的来了,沐兄对我真是情深意重啊!本宫深感惶恐,无以为报。”
    “少惺惺作态,留着你的小命给我便好。”沐清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赵东篱此刻已经清醒了不少,坐了起来披上外衣,随手舀了勺汤喝了一口道:“你别这样。”
    “怎么?”沐清霖脸上不解。
    “无以为报。”赵东篱慢悠悠地吃着饭,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我说了,你的命留给我。”
    “我的命……呵。”赵东篱说着,突然抬起来头,脸上温润如玉,笑意渐浓,眉眼弯弯,好看得让人别不开眼:“大概早就不是我的了。”
    而此时南王府某间富丽堂皇的厅堂里,方晓云伸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脊背僵直,咽了咽口水放下鸡腿,干咳了两声道:“呃……那个,王爷,我看我还是下去吃吧!”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吗?”颜梓岳和颜悦色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呃不是……我,那个……你也知道我相貌丑陋,不敢在王爷面前摘下面具,怕惊了圣驾。”方神医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回到盘子中的鸡腿,舔了舔唇。
    “本王向来胆大如斗,多恐怖的东西没见过?更何况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相貌乃身外之物,铁柱兄不必介怀,我将下人都遣下,你放开吃吧!”颜梓岳说着,真的遣走所有下人,屋子里的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两人,方晓云更觉得无比诡异,如坐针毡:“呃哈哈哈……王爷果真是气度不凡,与众不同,小的突然想先去洗个澡再来用膳,王爷您就不必顾及我,先吃吧哈!”
    说完不待颜梓岳开口便一溜烟跑了出去,颜梓岳看着门口的方向,轻抿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逃不掉的。”
    这头王爷正优雅地举着筷子吃饭,那头方神医偷偷摸摸潜进厨房,平生第一次如此窝囊地在厨房里偷菜吃。突然赵东篱所在的厢房里传出一阵桌椅掀翻的声音,还伴随着打斗声,两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和“爪子”往那边冲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颜梓岳和“铁柱兄”两人站在轰然倒塌的房门前面面相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的人已经飞了出来,一黑一白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什么情况?”方晓云下巴掉到了地上,朝屋子里看了看,里面一片狼藉,没有一处完好,颜梓岳倒是比他淡定多了,还叫下人搬来椅子,干脆坐在门口看起戏来。
    沐清霖手里的乌绝已经出鞘,看来是动了真格,赵东篱抱着琴飞上了屋顶,修长的手指扣上琴弦,瞬间有无数光刃朝着沐清霖的方向飞了过去。黑衣冷眸的男子眼里寒光一凝,手里宝剑一挥,迎面而来的白色光刃直直地被黑光断做两半,让颜梓岳和方晓云震惊的是,那些被黑光劈开的银色“月刃”竟如实物般自半空掉落,落地的瞬间还发出“哐当”一声碎响,是寒冰碎裂的声音。
    原本以为是无形的光,如今看来竟是将真气凝成了冰!这得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办到?看来这位魔宫宫主真的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若是全力以赴说不定武功跟沐清霖不相上下,差不了多少。
    “宫主身上有伤,沐兄还下那么重的手,就不怕他伤上加伤吗?”方晓云也坐了下来,此时下人已经从另一间厢房里搬出了茶几,给他们两个都斟上茶水,颜梓岳轻啜着杯子里的西湖龙井,一脸悠然自得地看着院子上空缠斗不休的两人,慢吞吞道:“有戏就看吧!如此盛况,怕是今生只有这一次了,万万不可错过。”
    “嗯,王爷所言极是。”方晓云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端起茶杯,竟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我与铁柱兄一见如故,以后就以兄弟相称,不必再喊我王爷。”颜梓岳笑笑,方晓云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那王爷以后就喊在下房兄就好了。”别铁柱长铁柱短的!
    “我喊你铁柱好了,这样显得亲切些。”
    “我……”方晓云攥紧了拳头,咬咬牙:“我们继续看吧!”我忍!
    此时院子里琴声大作,黑光白刃交相辉映,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枝断叶,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会殃及池鱼。
    “把琴收了。”沐清霖皱了皱眉头,一个飞跃到了赵东篱身边,伸手欲夺他手中的琴。赵东篱挨着他的身体绕了一圈,口气坚定,手里的瑶琴翻转一圈,再次拨向沐清霖将他震开:“我不想拔剑。”
    “我再说一遍……”沐清霖掠身向后,挥动手中乌绝,照旧将冰刃劈开:“把琴收了!”
    “呵……我若想走,谁都拦不住!”赵东篱眼中寒光一闪,侧抱着琴,顺着沐清霖的方向大力一拨,屋顶的瓦片尽数被掀起,激起千层瓦浪,尽数向沐清霖压去,方晓云捏紧手中杯子,倒抽一口凉气:“宫主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原来不用拔剑,竟已如此厉害!不过再这样下去我怕他的身体……”
    他话还未说完,空中的沐清霖已经迎身而上,几道黑光闪过,瓦片全都碎成残渣,浮了满空,遮住赵东篱的视线,心中一惊,那人已经到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凭空翻了一圈,将剑收入鞘中,一脚踹到了他肩上。
    赵东篱吃痛,整个人直直地坠了下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张嘴又是一大口鲜血。
    “唔……”方晓云脸上一惊,赶紧冲了过去,正想扶起地上的人见沐清霖冷着一张脸落到他身边,赶紧收回手,安安分分地站到了一边:“沐兄,手下留情啊!”
    赵东篱按着肩膀,咳了一声,脑袋一歪又吐了一口鲜血,沐清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气氛异常尴尬,颜梓岳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的沐清霖,轻咳一声道:“出了什么事?”
    沐清霖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赵东篱垂着眼,出奇的安静。方晓云心中着急:“这到底是怎么了?”
    地上的人又开始咳了起来,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眼中隐隐泛着银光,沐清霖神色一凛,弯腰点了他胸口几个大穴,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别惹我生气。”
    “咳……我……放我下来咳咳……”赵东篱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倦意,一脸虚弱地说到:“我跟黎青从小一起长大,我真的不能丢下他不管,我平生第一次求人咳咳……虽然我已经让人跟去了,但是……但是我始终放心不下,最好能快点过去,你让我去好吗?”
    沐清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不让我去,我会恨你一辈子。”怀里的人目光涣散,眼角竟微微泛红:“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的。”
    沐清霖抿着嘴,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渍,目光竟柔了下来,一脸平静地说道:“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陪你去。”
    “嗯。”赵东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脑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