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太上皇 作者: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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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都会支持的。
干戚一笑,也不知道是讽是赞:“这倒是你的作风。”
他也想跟着弯弯嘴角,可怎么也弄不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不知是不是太劳累的关系,手心都是雪寒一片,端着茶杯也捂不热,如果是对着别人,这话只能藏掖在心里,幸好干戚是不同的。
“怎么了?”干戚似乎察觉到不妥。
“昨夜,嗯,就是昨夜……”他颤颤道:“永宁昨晚,终于入了寡人的梦,那么多年寡人从没梦过来,本来,他的样子寡人都已经快忘了,但昨夜什么都重新过了一遍,跟以前一模一样,没半点差,寡人……寡人差点醒不来了……”
干戚听到那名字,也是眉间一震,随即恢复平静:“你现在不还好端端的,说什么醒不来的胡话。”
“……”
“小楚。”干戚这样轻声叫了声。
“别让心魔困死自己,那只是你的魔障,你看,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十八年……已经是整整一个轮回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自己的业,难为的是天命。”国师谆谆劝道着。
楚桑弓着背,脸掩在了手掌里,音里都带着嗡声,不知道是不是哽咽,过了好一阵才回复平静地抬起头,一向线条柔和的脸难得的多了分锐厉,字字硬如磐石:“那不是他的命,是寡人造的孽。”
说往事封尘,是骗人的,就算过去那么多年自己都以为该忘得都应该忘了,可实际上伤成了疤,疤留于心,却怎么也恢复不到原来的颜色。
他也偶尔想过,如果当年永宁朝他伸出手,责问他为什么不快点跟上来时,他一笑了之,甩袖就走,那这样一来,以后的际遇都没有了,如果是这样,又会有怎样的光景。
“孽也好,命也罢,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寡人也累了。”他理所当然的道:“所以以后的事都让年轻人去操心好了。”
两人商谈了一个时辰,临走时他才问了个无关国家大事,但他最是心心念念想知道的事:“干戚,寡人想再问你一件事……”
送客不遂的人冷淡的嗯了声。
“你说,寡人命中会有几子呢?如果有,下一个会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难得的老脸放光,眼带殷切。
国师眼皮一抽,淡声凉凉道:“陛下,凉山山脚处有间送子观音庙,听说香火很旺很是灵验,我才学浅薄,生男生女这种事,您绝对问错人了。”
“……”
万岁第二十七声
出到屋外后伺候的人便急忙上前,跪着通报太子刚才去前面山头看桃花去了。
孩子受了委屈,耍些脾气是正常的,他宽容地点头:“嗯,知道了,寡人也去瞧瞧好了。”
凉山的桃花天下闻名,连宫里桃园中的桃花都是从这儿移过去了,可惜南为橘北为枳,他总觉宫里的总是多了分轻薄少了分灵动神韵。
山里就有这个好处,四月芳菲尽的时候这儿还是一片粉意春色,美锦千里,浅深
适宜。
掉落的桃瓣将山路都铺了个满,龙靴踩在地上,一点声音气味都没有,只有种近乎缠绵的细密触觉,太监在前小步引着路,他留恋美景,恍惚间步速更慢了。
桃源仙境,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前方小溪流转处,有人背光而立,从桃枝叶间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就打在青年肃立深沉的太子袍上,他示意侍从别再跟来,自己又往前行了几步,踩着的枯枝发出细微的响声,青年醒觉,忽然回头,桃花灿烂间有些微的笑容:“父皇,您来了?”
他笑道:“嗯,你倒是会找地方,这里风景不错,寡人十几年前也来过这儿,那时候这里桃花还没那么多。”
这儿离凉夜寺有很长一段距离,如果是来祭祀一般都不会来这边,楚烈轻声问道:“那时候父皇是与国师一起来的吗?”
“非也,寡人当年与老友一起来……”他平复着心口起伏,缓缓说道:“那时候寡人年纪比你还要稍小一点,还在这里烧过东西吃,不过差点把这片桃树林都烧了。”
永宁生□闹,去哪里都能弄的鸡飞狗跳的,明明说来赏花,硬是早这儿烧红薯吃,差点就把桃林给燃了。
两人灰头土脸的从地里刨出热腾腾的红薯,当时永宁龇牙咧嘴地高呼:“可以吃了,不过你最好别跟我抢,吃多了会放屁,懂不?”
他当时臊得脸红耳赤,鄙视道:“庸俗!”
那张英俊风流的脸已经黑蒙蒙一片,露出大白牙,笑:“哟,你典雅,你高贵,别告诉我你从不放屁不打嗝,来,我来猜猜,你是不是都躲到被窝里去啦?”
“呃,呃……”他思前想后都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只好木木地点头。
“我说吧……”一口咬在红薯上,继而面露鄙视之色:“庸俗。”
现在想来,那些事还历历在目,不过花年年相似,人却年年不同,他对着楚烈,叹了口气:“如果当年这儿烧了,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楚烈若有所思地蹙起剑眉,眼神似乎看着不远处的斜水落花,漾漾缥碧间桃瓣起伏随波而去,“父皇,儿臣觉得,水不可逆,但无论是走哪条道终有一天会回归海川,人犹如此……若是不舍过去,就不会有归川的一天。”
楚烈的这一番话让他很是宽慰,在他的意识里,这才是太子该有的高度,这才像样。
那日在御书房里的太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让他觉得陌生又略微恐慌。
“皇儿,刚才委屈你了。”
楚烈沉默不语。
他把这份沉默不语当作是孩子的委屈,便继续温声安慰道:“国师性格是古怪了些,寡人在他那儿也是占不到便宜的……还有,国师说的话,你别忘心里去——”
青年身子一低,头就埋进了他的肩膀,结结实实地靠着,害他都觉得自己老肩一边垂了过去。
“对儿臣失望吗?父皇?”
他失笑,腾出还没酸麻的右手,顺毛一样摸了摸太子的黑发:“怎么会,你一直都是寡人最器重的孩子。”
就算以后有了心爱的小公主小皇子也不会变。
“国师所言虽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世事变迁的如此厉害,他也不是样样都能言中的,寡人觉得你很好,不必去勉强什么了。”
埋在他肩头的青年含糊哼了声,呼吸声一点点渗进桃香味里,暧昧软绵:“儿臣一直都想让您满意的,其他人说什么,儿臣不会去理会,只要有父皇就好了。”
这种自私霸道的话由楚烈说出来,还是坦荡无辜的厉害,他都是根老骨头了,要来做什么,还不如早早禅个位出来,以后在史书上说不定还能留个大公无私之类的虚名。
青年却继续重复着,近乎痴缠的口吻:“只要有父皇就好。”
他望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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