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像疯了一样，怎么都不肯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注意到女人空洞的眼神，眼角滴落的眼泪，心里一紧，突然顿住……原本充满“斗志”的脸色突然僵了一下。
“抱歉……”
他突然低头，声音有些沉，有些嘶哑。
甚至战默自己也没意识到，刚刚两人说话争夺下，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冲动。
玲兰视线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的那一刻突然变得更加冷漠，她猛然推开身上的男人，拽过旁边的他的大衣，直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跑了出去。
战默踉跄了两步，手掌按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冷漠又仓惶离开的玲兰，心里有些异样，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深意。
余光撇到地上那双黑色的高跟鞋，战默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玲兰扶着大门，步伐艰难，光着脚，却用力的向前迈步，他的心底有些发紧，快步两步冲了上去，握住她的手。
“跟我回去！”
玲兰回头，对上他眸子的视线变得冰冷，空洞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怎么？战先生发泄的还不够？还想再拿我发泄？”
战默对此沉默了下，低沉开口，“你的脚会受伤！”
玲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把手臂抽回，“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做我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好？”
玲兰倔强昂头，“不是不好，是我不认同你的方式，你这样跟那个战锡有什么区别！”
她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让战默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他抬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玲兰没有躲。
就那么任由着他。
心里愧疚，或许也是一种能转成在意的开始吧！事情已经如此，玲兰觉得自己只能换个方法走了。
“我跟他不是一类人！”
玲兰委屈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可你刚刚不顾我的感受，和那个战锡就是没有任何区别……”
战默大手搂住她的脖颈，把人搂在怀里。
“乖，听话，我会疼你！”
“也会给你想要的自由，我再给你保护……”他的声音有些沉，有些心痛的感觉，玲兰眼泪再他的胸口衣服上不停的洒落，染湿了他的衣服。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着，良久，玲兰停止了抽泣，伸手擦了擦脸颊，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
“抱歉，弄脏了您的衣服！大衣明天洗干净我会还给您，我先走了！”
战默：“今晚留下来！时间太晚了！”
玲兰却坚持不肯。
无奈，战默开了口，“站这等我！”
话落，他转身快步朝里面又走了回去，玲兰扶着大门，忍着身体的不适，看着男人匆忙的背影，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俨然多了一双鞋子。
他俯身蹲在地上，把鞋子拿起，“抬脚，战晴的，你应该能穿！”
玲兰低头看着亲自在帮自己穿平底鞋的男人，一时间内心有些挣扎……不过至少，她觉得，战默应该不像战锡那么人渣。
穿上平底鞋脚落地，战默看着她，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臂，她本能的往后微缩了下，战默开口。
“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玲兰才任由他牵着，等他开门，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上，玲兰望着窗外，一直不语，战默偶尔会视线往她的侧脸上看一眼，怎么看都觉得她是悲伤的。
“需不需要去医院？"
他突然开口，因为能感觉到，她到现在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再想到刚刚他好像挺没节制的，她又是第一次……
玲兰声音微冷，没有转回头。
”不用了，我想回家……“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了有些难受，战默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车速……
一直到她家，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下了车，战默抬眸看着这破旧的小院子，眉心微蹙，“你就住这儿？"
玲兰一脸忧伤，昂头看着自家。
“父母没得早，弟弟才八岁，这还是父母留下得，能有地方住，我们俩已经很知足了！”
“好了战长官，我人您也送到了，请回吧！”
战默挡住了她得去路。
“生活这么艰苦，为什么不考虑我说得？”
玲兰淡淡得把手臂抽了回来，有些忧伤得看向战默，“考虑什么？考虑你得一时兴起，然后丢了自己能自力更生得能力，等有一天你对我腻了，我再重新变回一无所有？"
"还是你觉得，哪个舞厅到时候会收人老珠黄得女人！”
战默却反驳。
“就算有那天，你在战家得时间里，也足够你攒钱，以后养活你们姐弟！”
玲兰却轻笑了下，随即变得非常得认真。
“战长官，我得生活已经很苦了，我这辈子唯一得心愿，就是能有一场属于自己得，刻骨铭心得爱情，是唯一得那种爱情！”
“不是你得大姨太，二姨太，和三姨太！”
如果不牢牢抓住他得心，自己根本守护不住地位……毕竟夜总会这种地方，以后能出现比自己长得好，唱得好得人会不断增加！“
到时，谁又能说得明白呢……
战默盯着她的脸，“你倒是贪心！”
玲兰再次轻笑。
“是啊，我就是这么贪心，所以啊战长官，如果不能全身心交给我一个人的，就放过我，不要再打我的主意，那不是我想要的！”
战默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大手覆在了她的后背上。
“进去吧！”
然后没说话，转身便回到了车里，玲兰一面漫不经心的往屋里走，一边昂头忍住眼底的眼泪。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的。
跟何况，是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各个姨太。
……
车上，战默手臂搭在车窗上，烟蒂一根借着一根的往窗外丢弃，看着她的背影，越发的烦躁……
翌日，玲兰起床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收拾好了弟弟，送到学校，又回到舞厅。
时间还早，舞厅还没营业。
木花看到她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有些担忧，“玲兰啊，战长官去的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