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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冷板凳的陆适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男朋友。”段亦弘非常反感别人对他刨根问底的问个没完,干脆顺口道。
    陆适低笑一声,宠溺的揉了揉段亦弘的头发道:“呵,学会开玩笑了啊。”
    “爱信不信。”段亦弘挥开陆适正荼毒着他头发的手,坐到另一边,毫不客气道,“我说你饭也蹭了觉也睡了,该走了吧?”
    陆适就近坐下,语气十分不赞同:“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看看你那个‘男朋友’了。”
    段亦弘:“……”
    约莫午饭时间过后,高夏阳到了,高家在段家隔壁,两家是多年的老邻居了。高夏阳回了趟自己家,问候完自己的家人后就来找段亦弘。
    陆适大爷似的抬着二郎腿坐在一堆段家人里,他今天又厚脸皮的在段家蹭了一顿午饭,段家人一向热情好客,留人都来不及,何况陆适他还有未来大舅子这个身份。
    陆适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夏阳:段亦弘这哥们儿身材不错,个儿高腿长,宽肩窄腰,脸长得也中看,挺阳刚的,不过这人要是扔在圈子里不用问也是个1,不是他的菜,他还是喜欢段亦弘这种型的。
    高夏阳很随意的一坐,和段家人个个都打了招呼问了好,他眼角瞄到坐在角落里的陆适,发觉这个人明显与周遭这些人格格不入,便好奇地问段亦弘道:“阿弘,这位是?”
    “他是小舒的哥。”段亦弘能省则省地介绍道,如今闹成这样的局面,他无法再用“你嫂子”来称呼陆舒,也不可能再以“大舅”来称呼陆适了。
    “这么说,他不就是你未来的大舅子?”高夏阳微笑地伸出手道,“幸会幸会,我是阿弘的发小,高夏阳。”
    陆适面无表情地和他握了握手道:“陆适。”
    陆氏企业在本市几乎是无人不知,当然高夏阳也知道不少,立刻改了称呼道:“陆总怎么会来我干爸干妈家?”
    “最近没事,正好玩几天。”陆适道。
    高夏阳还记得段亦弘曾对他说过,陆适好像不同意陆舒和段亦弘的婚事,哥们儿是自己的,他当然是站在段亦弘这一边,于是他道:“阿弘,不知道嫂子最近有没有空,我本来还想叫你们一块儿去吃顿饭,没想到去你家……”还特意加重了“嫂子”这个词。
    “咳咳……”段亦弘干咳了几声,用眼神示意高夏阳打住。段亦弘房子被要回去没地方住这件事儿家里人都不知道,段亦弘怕家人担心从没提起过,现在段父段母在坐在边儿上看电视呢,要是被他们特别是段母听到了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事情来。
    高夏阳会意,及时打住,小声问段亦弘道:“那你现在到底住哪儿?”
    “他现在住在我家。”陆适抢先段亦弘回答了高夏阳。
    高夏阳略感诧异,眯起眼睛,探究似的看了看陆适,觉得有些奇怪。陆适都摆明了不同意自家妹子和段亦弘结婚,那肯定是对段亦弘不满意了,既然不满意,为什么还让段亦弘住在他家,为什么还会到段家来“玩儿”?直接和段家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更好?
    陆适这么做有什么意图么?
    高夏阳是个物理老师,逻辑思维能力自然相当强,段亦弘知道高夏阳脑袋灵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看他用这种表情打量陆适,一颗心都悬了起来,高夏阳也不是什么古板守旧的人,再加上陆适毫无顾忌随时随地乱发疯,他和陆适的破事儿迟早会被高夏阳察觉出来。如果高夏阳真的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有什么看法?或者他会不会帮自己出出主意?
    段亦弘忐忑不安。
    高夏阳打量了一会儿,又恢复微笑的表情,对段亦弘道:“阿弘,今天天气不错,咱待会儿去钓鱼怎么样?我车上有钓鱼用的家伙。”
    段亦弘立刻答应道:“好啊。”说起童年时光,段亦弘至今都记忆犹新,小时候他和高夏阳哥儿俩经常结伴偷偷跑到他们家附近的一条小河钓鱼,钓鱼要用的鱼竿等工具都是自己瞎捣鼓的,随便折根小竹子小树枝,在尾端绑牢了线,系上特地叫人做的小鱼钩,去地里挖些蚯蚓做鱼饵,以前那条小河没什么污染,小鱼小虾特别多,他们经常都钓了满满几大桶,顺带在河里洗了个澡才回家,回到家之后两人通常会被各自的爹娘骂得狗血淋头。
    但是那时候无论怎样都是快乐的,与现实社会没有一丁点儿关系的,真正无忧无虑的快乐。
    两人一边开始讨论要用自己做的鱼竿还是用商店里卖的渔具,一边说起小时候许多调皮捣蛋的事情,完全把陆适晾在了一边,陆适倒也不恼,反而很愿意听到段亦弘小时候的事情,他们说到好玩的事儿时,陆适还会跟着扯几下嘴角。
    最后两人决定还是用现代钓鱼工具,那条小河现在也不如以前清澈了,鱼虾所剩无几,自制的渔具估计用处不大。
    临行前,出于礼貌,高夏阳顺嘴问了一句:“陆总要不要一起去?”
    不出所料,陆适很快回答道:“嗯。”
    “但是我只带了两根鱼竿回来,陆总需要现买。”高夏阳微笑道。
    “没事,我看着你们钓。”陆适仿佛听不出高夏阳的拒绝似的。
    高夏阳想起段家门口停的那辆英菲尼迪,顿了顿道:“陆总,门口那车是你的吧?介意我们搭个顺风车么?”
    陆适十分爽快道:“可以。”
    其实高夏阳几个月前回来过一次,还特地跑到那条河去看了看,发现那个地段正准备开发,挖土机铲车停了好几辆在那,路况非常差,当时他开着自己的凯美瑞去的,回来整辆车都是黄泥,车身还被树枝划了几道,把他心疼得要命,花了好几千才把车收拾好。现在这时候去钓鱼简直扯淡,也就寻个乐子而已,本来他打算和段亦弘走路去的,但现在有现成的座驾,他们就能少受点罪了,而且还能替哥们儿出口恶气。
    高夏阳把钓鱼用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陆适车的后备箱,和段亦弘一起坐进后座,三人朝小河进发。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地告诉大家,日更估计保不住了_(:3」∠)_
    无良作者一时心痒去报名打工体验生活(?),每天早上八点上班晚上七点下班,而且特么全是手工活儿,累成了傻逼,所以……估计会两天一更……但是俺保证绝对不会弃坑!!!!
    2827、钓鱼
    果然不出高夏阳所料,这一路开发的范围已经逐渐扩大了,要命的是两天前这里似乎下过一场雨,路面坑坑洼洼的积了很多水,污水溅得整辆车跟开了染坊似的。
    即使车子有防震措施,段亦弘仍旧被颠得很不舒服。
    到达目的地,段亦弘惨白着一张脸,昨天喝醉酒,被陆适抱着睡得也不好,今天一个上午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的,现在再让不好的路况一折腾,头疼得更厉害了,腿都有点儿发虚站不稳。
    车门一打开,段亦弘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了下去,被旁边的高夏阳及时的扶住了。
    “阿弘,没事儿吧?你不要告诉我你晕车啊!”高夏阳看段亦弘苍白的脸色,担忧道。
    “有点,昨儿晚上喝了太多酒,头晕。”段亦弘揉着太阳穴道。
    陆适下车走过来,看了看段亦弘的惨样,没说什么自个儿打开车后备箱,提了一个小箱子出来。他把小箱子放到段亦弘手里,语气一贯的平平淡淡:“里面有药,自己吃了。”
    高夏阳对段亦弘道:“我去帮你拿瓶水。”
    段亦弘这时候也管不着什么了,坐回车里,打开小箱子,里边儿的应急药品应有尽有,但是外面的包装他没见过,而且上边写的全是英文,他怎么看也看不懂。
    陆适看段亦弘在那儿挑了半天没挑出什么东西来,索性坐到他身边,帮他拿了止头痛的、晕车的药,又耐心帮他把包装盒拆了,把药放到他手上:“把这些都吃了。看不懂字你还看不懂图?你侄子估计都懂。”
    段亦弘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狠狠地鄙视了,他白了陆适一眼,接过高夏阳递过来的水,把药吃完后,才不甘愿道:“我这样是因为谁?”
    “嗯,因为我。”陆适坦然承认。
    段亦弘:“……”
    高夏阳在旁边看着这对未来连襟的对话方式,心里头总觉得十分古怪,一个令他震惊的想法忽然掠过他的脑海,他皱了皱眉,目光在陆适和段亦弘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按捺住脱口欲问的冲动,想着好好地观察观察他们一段时间再说。
    陆适和高夏阳先下车布置钓鱼用具去了,段亦弘坐在车里缓解缓解,不得不说,现在他与陆适的相处模式十分微妙,陆适明显是有所企图的,而他想躲开这些他早已用身体体验得清清楚楚的企图,但同时又不想让对方占到便宜,所以一心要图个让对方吃瘪的方法,这么一来二去,他只找到了口头上的,但是也非常失败,他通常都被对方给堵了回来,而且毫无还击能力。
    这么看来,和陆适杠上实在是个既费体力又费脑力的活儿。
    等到段亦弘下车,河边的两人已经钓上了,两根鱼竿支在那儿。阳光正盛,高夏阳坐得懒懒散散,还戴着一副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雷朋眼镜,看起来跟睡着了似的;陆适则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烟,头望向别处,目光根本不在鱼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亦弘失笑,这俩人是来这钓鱼的么?拍画报还差不多!
    段亦弘在高夏阳旁边坐下,顺带帮他看看鱼竿,这小子自己说要来钓鱼,结果把这坑坑洼洼到处污泥的地方当海滨浴场,耍帅晒太阳浴来了,鱼饵被吃掉了也一无所知。
    段亦弘把鱼竿收线重新放上鱼饵再投进河里,在一旁安静的等,钓鱼最怕吵,声音太大会把鱼都吓跑了,三人默不作声,静静地坐着。
    段亦弘无意间眼神飘到陆适的方向,发现陆适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眼神慵懒而柔和,两人眼神相交片刻,段亦弘迅速把目光转回到高夏阳的鱼竿上,段亦弘刹那间心跳加速,觉得自己似乎在陆适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什么情绪,不同于往日的强势与探究。
    他想如果一开始陆适的目光是这样的,他也许也不会有针锋相对的念头了,或许他们可以试着坐下谈谈,或许现在陆舒已经真正成为他的妻子了。但事实却远不是如此,段亦弘真觉得高夏阳说得对,这恐怕真是一场持久战,而且他还必须做好战败的准备。
    而旁边的高夏阳眼睛虽然藏在墨镜底下,看似在打瞌睡,其实早就把段亦弘和陆适两人的眼神互动观摩了个遍,他觉得已经不用再猜了,段亦弘一向傻乎乎的,看人看事儿也总要慢个半拍,他单看陆适的眼神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作为同类人,他很明白陆适深沉的眼神下隐藏着的,是赤|裸裸的男人的性|欲。
    眼前的鱼竿忽然一动,段亦弘眼疾手快的抓住鱼竿快速收线,鱼竿底下的似乎是条大鱼,他用力收着线,那条鱼却死死地咬住将线往下拉似的,旁边高夏阳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大手立刻包住段亦弘的手,两人一起把鱼提了上来。
    “是条大鱼啊!这些年已经很少见到了。”高夏阳还抓着段亦弘的手不放,段亦弘也不甚察觉,他看着在地上乱扑棱的鱼笑道,“带回去晚上弄个鱼汤给小宇喝。”
    高夏阳也笑道:“段宇的亲爹娘都没你疼他,干脆叫你哥把他过继给你算了。”
    “他是我侄子,宠他应该的,没必要过继,想要孩子将来让你嫂子生就是了。”段亦弘一时兴奋道。
    话一说出口,场面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高夏阳瞥了一眼陆适,发现陆适关注的焦点似乎不在段亦弘说的话上,反而是在……自己的手上。他挑衅地看向陆适,把段亦弘的手握得更紧了,跟宣誓主权似的。
    “嘶――阳子你干嘛呢,手要被你捏碎了。”段亦弘的手在高夏阳的手中动了动道。他的手不止一次被握在高夏阳的手里了,高夏阳年纪虽然比他小,但个子远比他高,人也比他强壮,手自然是比他的大得多,从小就是,他娘当时还直感叹高家给高夏阳吃了什么好东西,长得这么快。小时候出于男孩子的好胜心,两人经常什么事儿都要分出个胜负比出个高低,连手的大小都不放过,段亦弘每次还偏偏不自量力找高夏阳比自己的手掌长大了没有,结果都是自己输的凄惨,一双小手被高夏阳的大手包住使劲儿炫耀似的蹂躏。
    “哦对不住,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们老是比谁的手更大。”高夏阳放开段亦弘的手笑道。
    “是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时挺幼稚的。”段亦弘挠了挠头道。
    陆适坐在一边听他们讲小时候的趣事儿,照旧不发一言。他似乎在这个段亦弘的发小身上嗅出了点儿不一般的味道,从他刚才故意握住段亦弘的手来看,至少能证明他在针对着自己,他高夏阳参与了段亦弘的过去,他却没参与,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在段亦弘的现在和未来掺和上一脚,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算是已经踩进去前半个脚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是我,我就是短小君!
    木办法,实在太累了……
    求别打脸嘤嘤嘤!
    2928、洗车
    时而尴尬时而沉默的气氛之下,三个各怀心思的男人一块儿熬过了一个本来算得上悠闲的下午,说是去钓鱼,因为小河附近已经被开发的一塌糊涂,回家的时候他们带去的两个桶里仅仅只有几条小鱼和之前段亦弘钓到的那条大鱼,收获并不多,也就权当休假打发时间了。
    陆适的车经历过这一趟来回,已经连车身的颜色都快看不出来,整辆车就像撞上土黄色染缸似的,瞬间从英菲尼迪变成了三菱吉普。对此,饶是对陆适有极大不满情绪的段亦弘,此刻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同时还有些担心,以陆适睚眦必报的个性,保养车的费用他应该不会让自己担了吧?而高夏阳一下车就直接吹着口哨拎着没几条鱼的大桶收拾好自己的渔具,屁颠屁颠地溜回家去了,走得那叫不留一片云彩。
    陆适在开车时倒是不甚在意,但一下车看到自己的爱车变成这么操蛋的模样时,眉头还是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他开始考虑这辆车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开出来了。
    陆适抱胸站在他的爱车前,思索着如果他开着这样的车从段家回到自家,回头率百分之百那是肯定的,搞不好被人认出来还他妈丢脸,他瞥了旁边一眼,抓住正欲提着大桶回屋的段亦弘道:“这儿有洗车的地方么?或者汽车美容店?”
    段亦弘在心里嗤笑,一个小镇而以哪里来的汽车美容店?拿开陆适抓着他手臂的手道:“没有,我们这里有车的人车都是在自己家门口洗的。”
    陆适眉毛一挑,接着道:“你家门口也能洗车吧?地方挺大的。”
    “……嗯。”段亦弘不甘不愿道。岂止是大,旁边还专门留了一片地方,他哥修摩托车的同时顺便给人洗车赚点钱,这附近只有他们这一家有给人洗车的,段亦弘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其实那片空地的地板都还是湿的,边儿上也堆着诸如海绵、喷枪等一些一般的洗车用的家伙,陆适探照灯似的的眼睛哪里会没有看到,只是问出来逗逗段亦弘寻个开心罢了。
    “看那边的东西,你哥还给人家洗车?”陆适干脆戳破道。
    “……对。看不上眼你就回你家去洗。”段亦弘毫不留情道。
    陆适靠近段亦弘道:“宝贝儿,你越想赶我走,我就越想在这里呆久一点,你说怎么办?”
    陆适说那句“宝贝儿”的腻歪劲儿让段亦弘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和陆适周旋他的道行还浅着呢,他着实不是陆适的对手,他避开了陆适的话,把话题转回到洗车上妥协道:“要洗的话在那里自己弄。”
    “不会。”陆适回拒得简洁利落。
    段亦弘无可奈何道:“我……让我哥给你洗。”。也是,陆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去洗车?有那闲功夫不如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多签几份合同,多谈几笔生意。
    “洗车的钱照算。”段亦弘想了想,又补充道。
    陆适难得的笑了,这小家伙对三毛两毛的钱的计较总是特执着,若是换成别人,小气吧啦斤斤计较的陆适鸟都不鸟,但如果是段亦弘,他反倒觉得他这小性格还有点可爱。
    陆适笑道:“你来洗,我给你三倍的钱行吧。”
    陆适此时似乎没有注意到,段亦弘所有的缺点小毛病在他的眼里已经全部变成了优点,他会去在意一个人的习惯和小动作,想要深入挖掘一个生活在他的利益圈子外的人的心情和性格,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绝对的禁忌。不管是对伴侣还是对生意场上的人,陆适的原则是只针对对方的命门或喜好,从而快速直击对方的要害或直取对方的信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对段亦弘的态度,以他的原则已经超出了太多。
    段亦弘的眼睛里明显的一道绿光一闪而过,洗车他还算拿手,以前上大学打工的时候干过,虽然那时的洗车方式和现在有差距,但大致的套路应该是一样的吧。现在将近傍晚了,阳光不那么烈,而且刚好洗车的地方在他们家整栋楼阴影的笼罩之下,不会太热,同时他想着赶快给陆适弄干净让他赶紧走人,他甚至想到洗车就他自己一个人洗,陆适那种人肯定不想掺和这种脏活儿,他也就避免了和陆适直接接触,真是皆大欢喜。
    “嗯,我先去把这些东西放好。”段亦弘说着就进屋去了。
    陆适站在柔和的阳光下,看着段亦弘偏瘦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段亦弘本来以为陆适会跟着他进来,然后就坐着不出去了,没想到他换好衣服出来之后,竟然看到陆适翘着二郎腿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正在抽烟。
    陆适背对着他,又穿着他的宽大t恤和九分运动裤,手里夹着一根烟,怎么看怎么像刚从地里辛苦劳作回来的农民大叔,精英气质完全消失不见。
    没想到堂堂陆氏集团董事长也会有如此接地气的时候,段亦弘在心里默默腹诽,如果把陆适这个样子拍下来放到网上去,效果会怎么样?自己应对起他来是不是会有底气一点?
    不过想归想,段亦弘没打算真的拍下来,就算放到网上去,其实也不会对陆适造成什么深刻的影响,顶多被人调侃几句“陆总真会享受生活”、“陆总亲自下基层慰问指导”等等而已。
    段亦弘从陆适身旁走过去,陆适依旧坐在台阶上吞云吐雾,只是眼神一直黏在段亦弘身上,段亦弘走到哪儿就黏到哪儿。
    段亦弘换了一件宽松休闲的短袖运动衫,一条平时窝在家里穿的宽大沙滩裤,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腿,由于常年穿着西装裤,段亦弘的腿几乎不怎么见到阳光,腿毛又不多,所以显得特别白。
    按照老家的洗车方式,段亦弘先用水枪把整辆车冲了一遍,地上瞬间满是土黄色的泥水,跟一条小黄河似的。污泥稍微退了之后,段亦弘看到车身被路上的树枝划了很多道,有点心疼――当然,他是替陆适的车心疼。但他的能力也仅限在简单的洗车,对于那几条划痕他也拿那些东西没办法。
    大概把污泥冲干净,段亦弘把已经兑好的清洁剂搅拌的起了许多白色的泡沫,用大块的海绵蘸着泡沫擦洗整辆车。陆适的车是商务车,体积比一般的轿车来得大又高,段亦弘洗了一圈车身下来上下左右的真是累得够呛,泡沫沾了一身。
    当段亦弘洗到车顶的时候才发觉,由于身高原因,他的手只能够到车顶的边缘,中间的地方他根本就擦拭不到,他把身体紧紧贴在车身上,衣服裤子被弄得湿乎乎的还是够不到那个地方,身后忽然有一双大手覆上他的手背,慢慢地越握越紧。
    身后人灼热的胸膛贴着段亦弘的后背,呼吸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扫着,手臂和手背之间充斥了带着体温的泡沫。陆适空出来受伤的左手扶着段亦弘的腰,把他稍微往上面带,另一只手的手指嵌进段亦弘的指间,就着满是泡沫的他的手和拿着的吸水海绵,把车顶中间的部分全部擦洗了一遍。
    心脏剧烈的撞击着段亦弘的胸膛,仿佛快把它戳破似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盘上段亦弘的心头,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窒息,就像站在一个最高的山顶上,而只要一挪动脚步就会有掉下去的危险一般,令人喘不过气。太可怕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知道一旦自己挪动了脚步,他将掉进一个他这一生都难以再爬出的万丈深渊,他必须逃离!
    段亦弘整个人已经被陆适抱在了怀里,他猛然转过身,用力撞开了陆适。
    “够了!”段亦弘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陆适眼里似乎有一股逐渐膨胀的戾气快要满溢出来,听到这句话虽然并没有所行动,但眼里的情绪却渐渐平息了下来。段亦弘的这句“够了”既是对面前的人强大的占有欲的动摇,同时也点醒了陆适。
    这个人刚开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想“玩一玩”。
    这个人比想象之中更加危险。
    两人沉默地对立着,时间似乎静止。
    陆适先一步有了动作,他抬手把粘在段亦弘脸颊的泡沫拭去:“把车再冲一遍。”
    转身进了屋子。
    段亦弘木然地照着陆适的话去做――如果时间能倒回,他就不应该住进陆适的家,就算是大半夜,他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让自己一脚踩进了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段亦弘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改变了。
    在段亦弘斜后上方的一扇玻璃窗后,高夏阳站在那里,手里的烟已经被他掐灭,烟灰落了一地,他看着独自一个人卖力洗着车的段亦弘,转身从窗边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短小
    俺已经辞职,但是还要在玩命一星期(┳_┳)
    身上每个地方都痛呜呜……俺还是好好读书吧……
    3029、回归
    晚饭陆适总算是没再厚脸皮的蹭了,段亦弘把陆适的车洗完之后,他和段扬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也没有强行让段亦弘跟他回公司上班。
    一家人吃完晚饭,段亦弘松了一口气回到卧室,瘫软在自己的床上,把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上面似乎残留了一些陆适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他烦躁的掀开被子,滚到床边靠墙的那一面,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段亦弘打开看,是陆适发来的短信:“明天回公司,上班时间没准时到这个月工资就别领了。”
    段亦弘盯着那条短信看了一会儿,把短信删掉了。
    段亦弘刚把手机里储存的一些垃圾清理完,高夏阳就来了电话,语气似乎格外严肃:“阿弘,我有件事儿想问你。”
    段亦弘道:“什么事儿问吧。”
    “陆适这个人,你了解过么?”高夏阳单刀直入。
    “不怎么了解过,也就几周前去见了小舒的爸爸才见到的。”段亦弘如实道。确实,在那次去见陆敬承之前,他也只听陆舒抱怨过几句,隐约知道未来大舅子脾气不太好,寡言少语,和陆舒一样很有能力,其余的一概不知,要说真正开始接触陆适,也就是在见家长以后了,但之后的“接触”,几乎快把段亦弘折磨得透不过气来,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让他时刻活在一种白色恐慌之中。
    说到底,到现在段亦弘也只是知道了陆适强势的占有欲的一面,还算不上了解陆适。
    “怎么说,我觉得你那大舅子看着膈应,不像好人,你还是和他少接触吧,和嫂子两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高夏阳道,话虽是这么说,他却觉得心空落落的。
    段亦弘看着天花板:“知道,年纪上我算你哥了吧,这些事儿我都清楚。”清楚是清楚,但他没法像高夏阳那样,做什么事都不去计较后果,他做不到那样坦率。
    “阿弘……”高夏阳似乎想说什么,语气中带着犹豫,又及时打住了。
    “怎么?还有啥事儿?”段亦弘温和道。
    “没啥,刚接到电话,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什么时候你和嫂子有喜事儿了记得告诉我。”高夏阳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
    “好,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掏腰包的。”段亦弘笑道。
    重新回到公司,虽然也才几天没上班,段亦弘就是觉得这栋熟悉的建筑有哪里不一样了,看哪儿哪儿不痛快,工作也不如刚开始那样有干劲儿了,尤其是当他要给陆适端茶倒水送资料或者文件的时候。
    休息的当口,宋谨文看段亦弘一脸吃了屎似的表情从陆适办公室里出来,打趣道:“小段你请假这几天是被家里人虐待了怎么的,脸色这么不好。”
    段亦弘摸了摸自己干净的脸:“有么?估计是昨晚没睡好。”
    小丽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过来,接过话道:“小段哪里是脸色不好,这是职业倦怠吧!”
    “边儿去!秘书还能职业倦怠,何况还是咱陆总的秘书,轻松着呐。”宋谨文一脸羡慕道。
    段亦弘受不了宋谨文爱攀关系这劲儿:“你爱当我让给你,咱俩换一下。”
    宋谨文立刻退了一步:“才不,当秘书最大的坏处就是容易被潜规则,老子的清白还要留给以后的对象呢。”
    “老子”一词从宋谨文嘴里吐出来还真是怪别扭的,不过宋谨文算是说对了,段亦弘现在必须得时刻注意来自上司的性骚扰,比个黄花大闺女还要黄花大闺女,要命的是他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还在一个性取向异常的上司眼皮子底下工作,真是有苦说不出。
    陆适开完股东大会也已经接近中午了,段亦弘被他一个内线电话给叫到董事长办公室:“你等会儿别去公司餐厅吃饭,跟我去别的地方。”
    段亦弘在沙发上坐下道:“去哪里?”
    “这你就不用问了。”陆适扶了扶眼镜道,“对了,晚上下班也别走,我来接你。”
    被陆适这么一说段亦弘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儿的房子已经被要回去了,他家所有的家具都还放在陆适家的地下室里,几天前他还住在陆适家的,他想着必须赶快找到新的房子以最快的速度搬走。
    段亦弘不留情面道:“不用,我自己有脚会走。”
    “下班了,去收拾收拾,跟我去见个客户。”陆适也不计较,看了看腕上的表道。
    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场,刚走到陆适的车前,一辆大红色的宝马对着他们鸣了一下喇叭,段亦弘看了过去,陆舒正坐在驾驶座对着他招手。
    陆舒从车上下来,走到段亦弘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像个孩子:“阿弘,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接着直接挽住段亦弘的手。
    段亦弘硬生生的挤出一点笑容:“怕你忙,想等你下班才告诉你。”
    陆适在旁边不耐烦的咳了一声道:“小舒,他还要跟我去见客户。”
    陆舒不以为然道:“哥你什么时候见客户还带秘书了?阿弘我带走啦,客户你自己能搞定。”说着就拉着段亦弘的胳膊,把他塞进红色宝马的驾驶座。
    陆适看着车渐渐开远,心里思索着,是应该加快点进度了。昨晚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不管他是真的稀罕段亦弘也好,或者只是觉得和段亦弘做|爱很契合也罢,反正段亦弘是他看上的人,潜意识里他已经把段亦弘归为自己的所有物,他就是不待见段亦弘和其他人好,不管男女,不管是不是他亲妹子。
    段亦弘忐忑地开着车,从他喝醉酒被陆适强上之后,他对陆舒的感情中已经重重的烙上了愧疚的烙印,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舒,尤其当陆舒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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