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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关了不说,也有驻军在城墙上巡视。他们从敌营到城根的这段距离已经极尽凶险了,一个不好就腹背受敌,此时再想翻墙进城,则更是不易。
    但即使不易也要做!
    “我先上去。”这次换韩量打头。
    众人守在城墙拐角的阴影里,看著韩量用著壁虎游墙的功夫小心地攀了上去。等到了上面,韩量往反方向扔了个小石头子,惹得站哨的人转头的一瞬间,点了他的昏睡穴。用那人的枪支撑著昏睡的身体半依靠著墙头站稳,韩量向下面的人招了招手。
    从始到终,韩量都猫在阴影里,他们进城是来帮朱允傻模可不是来给燕王送机会的,所以一切要粉饰得完美才好。
    下面的人得了韩量的讯号,迅速的攀了上来,不敢用轻功飞纵,怕惹出太大的动静招来守城的官兵。即使这样,他们时间仍然非常紧。
    “快,下一队人马上就过来。”刚刚韩量弄晕岗哨上的人前,才有一队人寻过去,相信下一队人马上又该过来了。
    众人迅速从城墙的另一边滑了下去。等进了城里,才发现不时的有军队巡过,竟是全城戒备了。
    “这怎麽办?我们直接进皇宫吗?”
    “小皇帝的留言里,让我们去君安客栈。”韩量道。
    “我们走。”因著来过一次,这京城对韩陆二人来说并不陌生,要找地方也容易。於是变成秋云背小何子,韩量探路,陆鼎原断後。
    等到了君安客栈,众人翻墙进了院落,才发现果然这客栈有问题。
    且不说一般客栈这时候早就熄灯休息了,就说这城都封了,谁家客栈还门迎客啊?!可是这家客栈不但门未关严,就连柜台上都还留有一盏灯火,虽然灯光调的很暗,但是韩量他们还是能看出来,那灯光後,有一个人持著肘睡在柜台里。
    “掌柜的,我们要住店。”韩量走近前,轻声说道。
    掌柜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看天色,也不慌张,居然带著一脸的惊喜。
    “请问客官要那间房?”
    “要最西边的天字号上房。”韩量笑了。
    “客官,天字号上房在东面,西面没有。”掌柜也陪著笑,笑得眼睛都眯了。
    “哦,没有啊,那大字号圭该有了吧?”韩量改口。
    “公子贵姓?”掌柜问。
    “韩,韩陆。”韩量答。
    “韩公子,可把您几位给盼来了,小的都等您小一个月了,请随我来。”说著,掌柜的出了柜台,领著众人往里面走。
    “你家主子……”韩量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这就想办法通知主子,您一行一路也劳累了,先歇歇吧!”掌柜的亲自将众人安顿下,便退走了。
    此时寅时将尽,众人原想著怎麽也得等上两三日,便也就安心休息。却没想一大早,才下了早朝的朱允杀闱鬃怨来了。
    “你怎麽亲自来了?”韩量嘴里虽这麽说,但看朱允山门後左右四顾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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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已经等了你们快一个月了,要不是为了等你们,朕也犯不著派李景隆去议和。”朱允山摘下的纱帽随手递给身後的德保。
    他们出发才不过十来日,朱允珊驼乒袢炊妓档攘怂们近一个月,可见这事恐怕是朱允膳扇巳パ八们时,就已经都安排好了的。
    “战事紧张,我们不敢走水路,也不敢骑马。”韩量说的很平静,但他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天下已乱,人心浮动,这一路上并不好走。
    “只要你们来了就行,今天你们就随朕进宫,明天一早就带文奎走。後天朕就让李景隆开城门。”朱允稍谧辣咦匝傲烁鑫蛔幼下。
    “这麽急?”陆鼎原没想到如此赶。
    “再等,燕王被朕使计挡在对岸的大批军队就渡过江来了。”朱允扇嗳嗝纪罚长时间的不得安寝加上茶饭不思,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竟是比他那时在广寒宫里受伤最重时还要萎顿上几分。
    “你……还要打?”韩量皱眉,没想到朱允傻饺缃袢跃墒窍刖∈照馓煜碌摹d压炙们在城外看到的燕军数量并不多,也才让他们穿越的如此容易,原来竟是朱允傻募颇薄d且簿褪撬担传闻叛变的陈u其实也是朱允傻男母沽耍浚
    “……”朱允商裘伎聪蚝量,不说话。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如果一定要这天下,那你一定会失去一些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韩量又将之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朕难道不是已经失去了吗?”朱允煽嘈Γ以为韩量说的是飞影。
    “也许还没完全失去。”韩量知道朱允伤档姆捎埃但他说的却是朱允傻拿,只是此时韩量也未点破就是了。
    “当真?”朱允商闻韩量的话,眼睛呼的一亮。
    “自然是真。”韩量展眉一笑,也不在这事上纠缠,只道,“我们准备一下,这就随你进宫,你稍等。”说著,几人离开。
    “皇上,您看,那几人里,会不会有影大人?”德保当然也是深知朱允傻男乃嫉模在他看来,飞影善於易容,极有可能换成任何一人的脸。
    朱允梢∫⊥贰!坝忻挥心训离藁够崛喜怀隼绰穑俊
    闻言,德保也不再说话,安静等待。
    半个时辰後,四人再进来,却已经换了模样。朱允烧趴谟言,却终於还是忍了下去,那人不是,他再清楚不过了。德保却夸张的瞪大双眼,半天没明白怎麽回事。
    原来,四人中有两人换成了飞影平时惯用的那张脸,也就是飞影一直在皇宫里用的那张。另一人,也就是陆鼎原,并没任何改变,而小何子则做了一副典型的太监打扮。
    “有什麽用意吗?”朱允晌剩明白对方不会平白这麽做,也不会只为了看他的笑话。
    “你当真确定我们两人没有一人是飞影?”易容成飞影样貌的韩量笑道。自己也就算了,朱允删尤涣几乎没见过两次面的秋云也不会认错,实在难得了。秋云怎麽说也是秋宫仅次於飞影的高手,又长年在飞影手下办事,学起飞影来,几乎可以说是惟妙惟肖,没想到这都骗不过朱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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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朱允纱虮乔缓叱鲆簧算作回答。
    韩量讨了个没趣,也不在这件事上再逗弄朱允桑直接干脆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我们三人和你进宫,鼎原在外接应。我学不像飞影没关系,有人问就说是双胞胎就成。秋云扮作飞影的样子跟在你身边,晚上直接将文奎接出来,也不用等天亮了,趁夜就走。好在我们不用过江,飞影会安排人接应我们的。”广寒宫与京城同在长江以南,自然不用过江的。
    “飞影就在城外?”朱允赡抗庾谱频囟18韩量,好似前面的话都没听见一样。
    韩量回头看向一直负责和秋宫联络的秋云,秋云摇头。“影老大只说安排人接应,没说是谁。”
    韩量耸肩,如实以告,“我们也不知道。”
    朱允纱鬼将眼里的失落掩下,再抬眼时,已是一片波澜不惊。“走吧!”
    众人分两批进的皇宫,德保带著秋云和小何子是堂而皇之从大门进的,三个人里两个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守门的将领连问都没敢问就放行了。反而是朱允珊秃量,做贼的似的飞檐走壁进去的。熟识所有侍卫巡逻路线的朱允纱著韩量绕过了所有的人,居然也安然抵达了朱允傻那薰。
    “你干嘛回自己家还跟做贼的似的?”韩量咂舌。
    “家?呵呵……”朱允煽嘈Αu饫锘故撬的家吗?有个家的样子吗?各方势力的眼线遍布,带著面具做人,时时刻刻都不得放松,没有自己爱的人,马上连儿子都要送走了,有人的家是这样子的吗?有比他还窝囊的皇帝吗?
    正这时,德保等人到了。“皇上,奴才将人带到了。”
    “进来!”声音从寝宫内传来,竟好似朱允纱用焕肟过一样。
    一个时辰後,小太子被宣了来。“父皇,早朝後您说身体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朱允煽粗自己的儿子微笑,拉到面前来看了又看,手还不停地将小文奎从头摸到肩。
    “父皇,众臣还在御书房不肯走。”文奎皱眉,总觉得今日的父皇有些不大寻常。
    “你们出来吧!”朱允煽匆部戳耍摸也摸了,知道这样下去总也没个够的时候,於是低声招呼众人。
    从屏风後,鱼贯出来三人。小文奎张大嘴,刚要出声,被朱允杀攘烁鲟渖的手势,便生生把那声“师父”压了回去。
    怎麽会有两个师父?确切的说,是一个像师父的师父,一个不像师父的师父。朱文奎眼睛都看直了。
    “傻孩子,忘记你师父最擅长的是什麽了?”朱允傻蜕提点,这种共同回忆谈论著同一个他们都爱著的人的感觉很妙、很妙!
    “啊!”易容。朱文奎瞬间明白了。“不过还是怪怪的。”每次师父看到他,眼睛里都有像揉碎了的星光似的温柔闪亮,可是这两个带著师父面孔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很陌生。
    “呵呵,连你也看出来了?”朱允尚Γ又狠狠揉了揉儿子的头,“他们没有一个是你师父。不过,让他们带你去找你师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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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师父?”朱文奎小脸一亮,刚要说好,却突然记起什麽,反问了句,“父皇也同去吗?”
    孩子单纯的一句话,却将朱允晌首x恕f涫抵钡较衷冢朱允梢不姑痪龆ê谩7牌江山,他舍不得;可放弃飞影,那是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终於获得的挚爱,他又如何舍得?
    “父皇现在忙,等闲下了……”
    “父皇能有闲下的时候吗?”难得的,一向规矩懂事的朱文奎打断了父亲的话,说完就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抱歉,父皇,儿臣不是故意……”
    朱允砂诎谑郑也明白儿子说的是事实。自从文奎和他一起上朝这些日子以来,不要说自己,就连小小的文奎都不得闲,有些算计不过他的大臣,进而改往文奎身上施压,弄得小孩子也不胜其烦。好在太子人虽小却性格极坚韧,人又聪明,不懂的事绝不乱开口应承,竟也没给他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奎儿,和他们去吧!见了你师父好好听他的话,等过些日子……也许父皇很快就可以去找你们。”无论是去接他回来,还是过去和他们一起生活,甚或是,只余灵魂守著他们,总之很快!
    “儿臣知道了。”
    “走吧,去收拾收拾东西,今夜就动身。”
    於是朱文奎领著做太监打扮的小何子,还有扮作飞影的秋云,堂而皇之的去了自己的寝宫。
    等晚膳前,宫里巡逻的侍卫换过一班,朱允捎至熘德保和扮作飞影模样的韩量大模大样的去了太子的寝宫,说是要和太子一同用饭。
    在此去之前,朱允稍和韩量密谈过半个时辰。
    “你希望我帮你对付燕王朱棣?”韩量问。他不能不这麽想,谁让朱允梢求他把太子送出去後,再折返回来的?
    “对付四叔,或者,助我金蝉脱壳。”朱允扇嘀眉头,心乱如麻。
    “怎麽讲?”
    朱允刹乓开口,却被突来的一阵心悸阻了下去,原打算闭上眼忍过去,却没想到被功力深厚的韩量发觉了不同。
    韩量一手搭上朱允傻穆觯一会儿过後,皱眉道,“你怎麽会作下这病根?小何子给你的药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明明都快好利落了。”
    “不碍的。”朱允晌匏谓的一笑,“我如能过了这劫,左右这也不是什麽大事。”如果得了天下失了飞影,这点痛又怎麽比得上他失去飞影的痛?如果他放开这天下,得了飞影,能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这点痛又算得了什麽?倘若他过不去这劫,死在这里了,痛不痛的也就不知道了。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犹豫什麽?难道这天下,当真比自己爱的人更重要,当真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权利就那麽让人欲罢不能吗?”韩量几乎要掀桌。
    “呵呵,”朱允尚Γ“权利?与权利并担的是责任。下至黎民百姓,上至文武百官,我可以说不要这江山就不要了,可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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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量不说话了,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朱棣接管後的天下是怎麽样的百官遭殃民不聊生。可是这不是他或者朱允赡芨谋涞模留,朱允梢膊还就是个死!他韩量还就不信历史能够随意的因为谁而改写。
    “况且,先皇爷爷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
    说道这个,韩量就有话说了。“是不是你当皇帝这个江山也是你朱家的,你别忘了和你抢江山的是你亲叔叔,是你皇爷爷的亲儿子!”
    说到这儿,朱允煽嗫嘁恍Αj前。亲叔叔来抢亲侄子的江山,可笑不?可叹不?可悲不?
    “就算我要走,甩手不要这个江山了,我也不能降,而只能死!”
    “你……”
    “先听我说完。”朱允墒疽夂量稍安勿躁,“以我叔父的多疑,我如果和他说,我这个皇帝不做了,让位给他,我去云游四方,他心中一定存疑,并对我百般不放心,与其不得安宁的让他整日寻隙置我於死地,还不如我先诈死,让他安心,我也可得个清净。”
    “你已经想好了?”可看著不像啊!韩量也吃不准朱允傻降资谗嵋馑剂恕
    “还没决定,但里外这个放人进宫的计划得进行下去。无论是诈死,还是y中捉鳖!”朱允梢e自己的麽指,眼睛定在远远的地方,不知道在看哪里。
    “好,我干脆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这天下左右是朱棣的了,历史上已经定下的事,你改也改不了,你能决定的,不过就是你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韩量听到朱允删尤换乖谟淘ィ气得不善,索性连底儿都交代了。
    朱允梢徽,愣在当场。半晌,也不过是叫德保进来倒茶,到底是什麽也没说。
    等到了朱文奎的寝宫,朱允傻敝诮桓韩量一物,是个很小的木匣子。
    “这是鸳鸯虫,又叫生死随,你的匣子里那只是母虫,朕的这只是公虫,它们原是一对。”说著,朱允纱幼约夯忱镉痔统鲆桓鲂∠蛔樱两个小木匣一靠近,那只公虫便嗡鸣起来。“你们待把文奎送至安全地点,掐死那只母虫,朕匣子里这只也会在同一时刻自动死亡。那时朕就知道你们安全了。”朕便可以令李景隆打开宫门了。後面这句话,朱允勺圆换岬敝儿子的面说。
    韩量直接将虫子交给了秋云,回头对朱允伤担“我会回来一趟。”至於回来做什麽,却没明说。
    朱允煽春量一眼,知道这是他给他的最後机会,也无疑是又劝了他一次。
    朱允墒谗岫济挥Γ只对文奎道,“见了你师父要听他的话。去吧,别等晚膳後了,到时关了宫门反而不好走。”皇宫内城门每日酉时三刻开始落栓,大约用一刻的时间全部落定。
    於是众人动身,再不耽搁。
    秋云这次做了女妆打扮,换了张让人过目即忘的普通面相,著了宫女的服饰,把小太子也扮做了个小女童,彻底打乱了性别。小何子还是太监打扮,加上扮作飞影的韩量,三大一小向宫门走去。
    改文通知
    因为写到一半发现个大bug,所以131137章重新做了修改,已经看过文的亲,可能需要重新看一遍。付过钱的亲们不用担心,改的文因为是在原付费章节中修改,所以不会再次付费,亲们可以放心看。
    再次和亲们说声对不起,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和麻烦还请亲们谅解~
    顺便,今天是2011年的最後一天,马上即将迎来2012年,在这里第六和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祝所有的亲们在新的一年里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幸幸福福!
    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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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怕小太子走路的样子露陷,一路上秋云都是抱著他的。而朱允珊偷卤n了掩人耳目,便留在太子宫里用晚膳,让人以为他是在陪小太子用膳。
    宫门出的尚顺利,因为有飞影在宫里混熟的那张脸,加上德保交给小何子的腰牌还蛮唬人的,所以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宫墙。
    出了宫门,众人仍旧到君安客栈,里面陆鼎原已经和几个人等著了。
    “我联系了陆家分号,有几个夏宫的人在,我就给带来了。”原来韩量他们进宫的功夫,陆鼎原也没闲著。
    “我们这麽多人,会不会目标太大?”韩量不放心。
    “公子放心,主子的意思是我们分几拨走,分散对方注意力。”夏宫的人回道。
    这不相当於送死吗?夏宫的兄弟莫说功夫并不顶好,就是功夫再好,广寒宫可没有养死士的规矩啊?!
    “如此怕不妥当吧!”韩量扔犹豫。
    “这样,你和秋云带太子先走,我在城头给你们放哨,如果你们被人发现了,我再带夏宫的人从另一边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小何子暂且去陆家分号避避,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不会为难普通商贾。等到事情都结束了,小何子再与我们汇合。”陆鼎原道。
    “送走小太子我还要回来一趟!”陆鼎原没同他们进宫,自然不知道韩量允了朱允苫乩窗锩Φ氖拢此时韩量提出来,陆鼎原倒是一愣。
    “几位,我这里还有几个主子的死士可以一用。”掌柜将几个人接进来,就去关门落栓了,回来正好听到他们在商量如何送太子出城的事。
    “啊?”众人倒是没想到还有此节,如此确是方便多了。
    掌柜的走到柜台後,搬开一个酒架子,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在一块砖上敲了几下,似乎是联络信号。此後,一面石墙缓慢的从外向里开去,显然是里面的人开的门。
    “人到了?”里面陆续出来四、五个人,有一个人怀里,居然还抱著一个孩子。
    该死的朱允桑居然已经事先安排好了,可是那个孩子何其无辜,怎麽能让别人的孩子来代替他的孩子送死?!
    韩量一眼就看透了朱允傻挠靡猓还没等他开口,果然听对方一个似乎是领头人样子的说道,“我们和几位同时出发,我们会在敌营的西南方向制造一些混乱,诸位趁乱从正南方向穿过离开。”
    “等等,”韩量却有话要说,“用不著特意制造混乱,我们的人正好在正南外偏西一点的地方设了接应点,咱们可以同时出发没问题,但不要特意扰乱敌营,故意打草惊蛇,如果我们当真被发现了,你们再从旁转移他们注意力不迟。在我们没有危险以前,我希望咱们两拨人马都可以安全穿过敌营。”
    对方领头的人想了想,又看了看身後手下怀里已经睡著了的孩子,最终同意了韩量的提议。毕竟那是他的亲子啊,就算身为死士,有了必死的觉悟,但如能苟且,谁又愿意真的赴死呢?尤其还是带著自己的至亲家人去一同赴死。
    (5鲜币)文云秋飞138
    众人商量好了路线,秋云又给了对方死士两颗秋宫专用的联络弹,於是两组人马在丑时同时出发了。越城墙的时候,打头探路的变成了死士那方的人,等众人都下了城墙,便分头散了开去。陆鼎原这边,由韩量背著太子,陆鼎原背著小何子,秋云探路,一行直奔正南而去。死士那一边,几个人看来也是协作的老搭档,不慌不乱但神行迅速的奔入了敌营的西南方向。
    来的时候不是很困难,走的时候不过多了太子,也并不是太困难,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穿过了敌方的阵营。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不到两刻,死士那边的人也过来了。众人赶到秋宫预设的联络用的小村落,里面第一批接应的人就等在哪里。
    “主子!”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一批的人里面,愕然就有飞影。
    “你怎麽来了?”韩量没想到飞影居然亲自来了,要知道,第一批接应的人和送死的死士也差不多,他们事前已经说好,无论在哪儿,皇宫或者敌营,只要他们求救的冷烟一上天,第一批接应的人就得拼死冲上去救人,而飞影,居然就在这些人里。
    “师父!”小太子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亲近的人,一声呼喊後,扑了上去。要知道,这一路上他虽然乖巧懂事,但终究也不过就是个不大点的孩子,早就吓得心力憔悴了,此时看到一向疼爱的飞影,当然难免激动。
    “文奎。”飞影将小太子接过来,又看向另外的几人,“这几位是?”
    众人又彼此介绍了一番。
    “这里毕竟不是很安全,你们及早上路,我先回去一趟。”韩量说著,就要起身折返回皇城。
    “公子你……”飞影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见远远的敌营方面有所震动。
    “怎麽回事?”韩量两步窜上附近最高的一棵树,又用登云梯的功夫往上拔了两个狠高,这才看到,敌营方面的军队居然正在整装攻城。
    如果他没记错,该死的……一定是朱允梢丫差人把城门打开了!
    “秋云,那虫子呢?”韩量喊。
    “刚刚出了敌营的时候我已经掐死了。”秋云回道。
    “不是说到安全的地方再掐?!”韩量此时再说什麽也回天乏术了,他原想著是到了联络点再掐死虫子,可秋云认为出了敌营就是安全了,是他们事前没有说话,怪不得谁。可是这时间,就已经足足差出三刻多去。
    “我以为……”秋云还没说完,韩量已经从树上蹦了下来。“燕王军队已经开始攻城,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飞影听说燕王开始攻城,立刻就要放下朱文奎和韩量一起去。
    “师父!”朱文奎带著哭音喊了句,可就是不放开抱著飞影的手。
    韩量把朱文奎狠狠又往飞影怀里按了按,“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交给你了!你给我顾好了!”说著,转身就要走。
    “量……”陆鼎原一把将人拉著。
    作家的话:新年快乐~
    (6鲜币)文云秋飞139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回来,你们赶紧走,别让我还要担心你们。”韩量以为陆鼎原放心不下他。
    陆鼎原摇头,“我和你一起去,我答应过飞影要把他带出来。”这个他指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们也去。”带头的死士一句话,几名死士全都跟了上来。
    “你们……”看著众人坚定的眼睛,韩量知道扭不过他们,也没功夫再耽搁,只好道。“走吧!”
    於是一行六、七人,复又向皇宫方向赶去。
    “老大,我们走吧!”秋云看著飞影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得开口催促。
    飞影看看怀疑朱文奎强忍著惊慌与泪水的双眼,咬咬牙,道,“走!”
    飞影率领众人向西行去,他们第二批接应的人就在三十里外,而第三批接应的人,已经在一百里外的江面上候著了。
    韩量和陆鼎原领著众死士赶回来的时候,皇城里早就已经乱做一团了,所有的人打杀在一起,根本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人。不过他听朱允伤倒,其实城里有近一半的百姓已经换成了他的士兵,可看此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该是等什麽号令呢吧?
    韩量一众人趁乱直接就进了皇宫。等韩量等人找到朱允傻氖焙颍朱允烧在小太子寝宫里发呆。
    “你怎麽在这儿?”韩量等人不明白。
    朱允梢怎麽说,说他决定不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飞影的影子,只有这里他没同飞影一起来过,所以他指望自己能在这里想清楚,下最後的决定。
    朱允烧驹谠鹤永铮微低垂著头,外面吵翻了天的喊打喊杀声,这里却是一片沈静。他不说话,其他几个人也不说话,就这麽看著他。这一方天地里,竟是静的可怕!
    “允桑 蓖蝗灰坏烙行┧谎频纳音打破了这里的一切静谧。一个人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
    “飞影?!”众人都惊了,不知道本该已经离开的人怎麽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你怎麽来了?”而且不但来了,还没有易容,就用著他本来的绝色容颜,虽然已经溅染了血渍和灰尘。如果不是身後的众人也同样看到了,朱允杉负跻晕这是自己相思过度出现的幻觉了。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想走,我就陪你杀出去;如果你想要这江山,我就和你一起去砍下那朱棣的人头。”飞影说著,将还在滴血的剑一横,“大不了一死,我陪著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飞影一直笑著,从没笑得这麽明媚、这麽爽朗过,仿佛一切的包袱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一派天地间悠游的从容!
    飞影确实已经想通了,所以在来的路上,他连惯常用的人皮面具都撕了。他要以他最真的样子,正大光明的和朱允杀燃缃v刚饨山,无论生死!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真真实实的存在,他就在他身边!他也要让朱允芍道,无论富贵黄泉,他都愿意和他一起担,哪怕再沈再重,他分他一半臂膀。
    “小飞!”朱允烧趴双手,摇摇晃晃的往前迈了半步。
    飞影一下子冲进他的怀里,抱紧。“我在。”
    朱允珊莺莸媒怀里的人扎得瓷实,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漫天的喊杀声都快冲到墙外了,朱允烧獠盘头对德保说,“将这里点了吧!”
    “啊?”德保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点火,我们走。”朱允衫住飞影,率先向外闯去。
    ☆、(36鲜币)文云秋飞(完结章)
    朱允上朊靼琢耍如果飞影能够不顾生死、不要自由的宁愿与他共担这江山,那他有什麽放不下这可悲可叹的帝王之位的?那浊垢满身的龙椅,谁爱要谁要去吧,他只要他的小飞就够了!
    众人跟在他们身後断後,只有韩量和陆鼎原冲去前面开路了。一边走,朱允梢槐呔桶炎约旱幕婆鄹撕了,零零散散的就化在一路上路经的火把里。“以後我可就靠你了啊!”朱允纱蛉さ南蚝量道,“我吃你广寒宫住你广寒宫,你不怕收留我这麽个祸害给你吃穷了?”
    “说实话,咱俩半斤八两!我也是这麽祸害进广寒宫的。怕不怕被你吃穷,你还得问广寒宫当家的和人家的四护法!”一路往外闯,韩量却还有好心情和朱允啥菲蹲臁
    “从西门出去後沿著江走,秋云说派条小船来接我们。”飞影一手紧紧攥著朱允墒郑一手持剑,即使攥得掌心都是汗,也舍不得松开哪怕一点点。
    “船?你就这麽肯定我会跟你走啊?”朱允擅槐鸬囊馑迹只是好奇。
    “秋云不来接我们,也得接主子他们啊!”飞影却是回答的理所应当,他刚刚想同他一同赴死,不是假的。
    德宝在太子宫里四处点起火来,等见火光冲天而起,再也没人能闯进去寻人,这才准备离开。可谁曾想到,这时候皇後却疯疯癫癫地寻来了,一边哭喊著“我的儿啊”,一边却在哈哈大笑著“烧的好,烧死你个阴险的小皇帝”。皇後的几个贴身侍婢跟她不上,被远远的落在了後面,等到她们看到这边火势凶猛,更是连院门也不敢进了,生怕被火舌燎到。可皇後却好像感觉不到火焰的热度一样,仍旧径直往里闯。
    “朱允桑你死得好,死得好,哈哈哈……可怜我的儿啊!”皇後哭哭笑笑地竟直奔著火焰最凶猛的主殿去了,原本就扭曲的容颜被火光照得更加阴森恐怖。
    “皇後……”原本德宝想拦,却突然被墙外的叫嚷声提了个醒。“快,快去看看火救不救得,王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啊,燕王素来多疑,死必是要见尸的,可是……
    瞬间,德宝做了个决定,他一掌折断一旁树木的几段枝桠,抱著就紧随著皇後冲进了火海。
    主子,德宝负过您的信任,唯有一死以谢罪了!
    朱允傻热艘怀鎏子宫就被冲散了,好在之前众人已经被告知了秋云接应的地点,至於如何出得宫乃至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