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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又是风华少年时!
    大炎朝,司州。
    作为天子脚下,偌大王朝最为繁华之地,如今其他疆土的灾荒与些许小疫,并未扩散至此。
    所以,仍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貌。
    此时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着。
    这是冀州当阳张氏的马车,虽算不上显赫门庭,但也家风绵延二百余载,祖上曾有先祖官至大炎九卿太仆,算是一郡显贵之一。
    在颠簸的大道上缓缓前行着,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立世四百余载的大炎朝京城——泰安。
    此时,闭眸于马车之上的锦衣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秋/张元】
    【境界:武道先天】
    【功法:渡世真经】
    【天赋:七窍玲珑、百锻武躯、禅心通明】
    【武学/术法/神通:悬空武道(登峰造极)、问仙一剑(登峰造极)、炼气六法(登峰造极)、神霄掌心雷(出神入化)、玄元雷法残篇(出神入化)...】
    【杂学:初级符箓(登峰造极)、初级炼丹(炉火纯青)】
    “这次逆天改命之后,竟没有从最开始的时候进行么...”
    眸中闪过几分熟悉与沧桑,季秋看着手掌之上的纹路,心中暗想到。
    脑海中关于模拟的一幕幕事件,渐渐浮现于季秋心头,让他的心头不觉间开始有些沉重起来。
    他此次不选择固化张巨鹿的一生,而是逆天改命前来历经一世,为的不是其他。
    正是为了颠覆这大炎朝四百年的统治,叫跟随于他,称他季秋为大贤良师的那些可敬生民们,不再如前世一般可悲。
    可这又谈何容易。
    不过, 到底是事在人为。
    看着面板上一道道法术与技能都登峰造极,季秋将拳头握紧, 眼神平静且又坚定。
    这, 就是他的底气之一。
    要知道自己模拟之时的一生, 可是没有什么外挂与神通的,就连追本溯源法都不存在。
    没有记忆, 没有法术,没有任何依仗,他都能掀起偌大风浪, 此次轮回历尽千帆,他又怎会依旧重蹈覆辙?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现在,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季秋心中默默念叨着。
    随后,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那前面的马夫恭敬出声,道:
    “少爷,炎京泰安到了。”
    季秋闻得此言, 掀开了布帘, 轻‘嗯’了一声后,从马车上缓步走了下去。
    抬眼往前看。
    却见得一座辉煌至极, 足足比曾经大乾朝的都城还要雄伟高大的巍峨古都, 耸立于此。
    这就是享了四百年繁华的大炎朝都城——泰安。
    回忆起记忆中的舞榭歌台、歌功颂德的一幕幕, 季秋淡然一笑,眸中虽有复杂与愤怒, 但沉浮了数世的涵养, 已是叫他历尽千帆,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只是看着这座古都, 在想着它这般庄重的模样,又能维持几时。
    “四百年的繁华造就了这繁荣至极的古都,可这享尽繁华的世家豪雄们, 是否又真的都能配得上这副繁华?”
    喃喃语落, 少年在那马夫与侍从的陪伴下,大步往着这座泰安城的正门行去。
    一路之上, 畅通无阻。
    毕竟季秋出身摆在这里, 当阳张氏, 可是一郡显赫之士族, 哪怕至于当代,也有族中显贵出任郡守等地方要职。
    将身份文书递上,守着泰安城城门的兵卒,又哪里敢于阻拦?
    步入正门,视野空阔,看着眼前海晏河清,哪怕底层平民也是衣食富足的模样,季秋不由得叹息一声:
    “天子脚下的虚假景象,难怪这些衮衮诸公不愿再往外看上一眼。”
    “一叶障目,镜花水月, 有识之辈出身低微位卑言轻,位高权重之人却视平民如蝼蚁,又怎能改变天下格局一分一毫?”
    “若不是天灾不断, 又逢大疫, 将这些遮羞布给一道又一道撕碎开来,这大炎国祚怕是还得百年不衰。”
    摇了摇头,季秋不再驻足观摩生民百态。
    此时的他正值记忆之中的十六岁年龄, 眼下受张氏族长举荐,特地不远千里前来泰安拜师。
    而他所拜的那位,正是如今大炎朝最为顶尖的大儒之一,郑修。
    不得不说,季秋记忆之中,这位老师确实是有水准和才干的。
    他不仅养一口浩然之气于胸,将儒道修行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足以匹敌道家道基境高人,同时也是少有的能看透世间疾苦之辈。
    然而看得透,并不代表他能扭转乾坤。
    郑修出身落魄士族,靠着自身的天赋与努力近乎扭转乾坤,成为了名震天下的一代大儒,把曾经落寞的郑氏一脉都扶持了起来,称其一声鲤鱼跃龙门也不为过。
    但对于他而言, 也仅能止步于此了。
    自幼出身寒门,所以对于底层生活认知深刻, 同时郑修更知晓想要改变这种格局, 究竟有多难。
    大炎自高祖得三山五岳修行道脉帮扶,立下这国祚四百年的天下开始,就是处处掣肘。
    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不仅有道脉缘故,同时还有那些武夫与儒脉大族的缘由。
    这三者互相制衡,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至如今已形成了一条庞大至极的关系网,近乎将偌大王朝都覆盖其中。
    想要改变这种局面,除了来上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洗牌,又岂能有改变之机?
    正因看得透彻,所以郑修才不言。
    他和每一个看得透的有成之士都一样,因为他们都无力去掀翻这片天地。
    但他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作为儒道大家,郑修其志与旁人不同。
    他这一辈子的毕生所向,就是著出足以留名青史的煌煌大作,为后世开文脉先驱,成为足以与那些圣人诸子齐名的人物。
    事实上最后他也做到了,他在经文上的研究超越了同代所有人,起码在张巨鹿死前,他的这位老师,确确实实在儒道上有了大成就。
    这是他的道,能坚定不移的走在这条路上,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人。
    而他也确实教诲了自己不少道理,哪怕是最后自己走上举世皆敌的道路时,这位老师都没有出面将他逐出门庭。
    或许是因自己做了他做不到的事情。
    也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本就心有所愧。
    但无论如何,起码在眼下季秋只有武道先天的境界时,暂且于此修行一段时日,还是需要的。
    (这是架空背景,架空背景,架空背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哦,所以不要拿历史或是时间段来引经据典啦,一切以书中为背景,毕竟都是大炎朝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