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玉莲的话,贺云辉一脸的惊诧,不敢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刚到医院时,院长便同他讲过,说文豪几乎算是废了,就算是转去国外的医院,也没有治好的可能性。
听到自己儿子的后半生彻底毁了,这对于贺云辉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那一刻,他便在心里发过毒誓,只要让他查出是谁做的,他必定会让对方加倍奉还。
然而现在,周玉莲却告诉自己,他儿子之所以成了废人,竟是他的好妹夫所为。
这确定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老爷,我说的全是事实。”周玉莲哭的梨花带雨,她用怨恨的眼神睨着贺珍珠,大声地吼道,“这一切就是他俩的阴谋,要是你不信我,你大可以问问悦儿啊。”
贺云辉被她的声音震得头脑发胀,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可看到周玉莲哭得伤心欲绝,他也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将目光落在贺文悦身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瞧见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无神,躺在那里仿若了无声息一般。
这一幕,彻底刺痛了他的双眼,贺云辉不由紧握双拳,眼神犀利地看向雷军,声音透着凌厉。
“雷军,我贺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了助你坐上探长之位,我贺云辉既出钱,又出力,想尽一切的方法帮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看到自家的一双儿女,因雷军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若是还能容忍得了,那他贺云辉不成傻子了吗?
雷军身体瞬时一怔,他从贺云辉的话里听出了明显的怒意,让他心中莫名有些发慌。
他察觉得出来,自己要是处理不好这事,今天必定得失去贺家这个大靠山了。
他看着贺云辉,语气中透着一丝讨好,“大哥,我是真没想过要害文豪与文悦,他们就跟我的亲生骨肉一样,我又怎会去算计他们啊。”
贺文悦听着他的满口谎言,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她满眼讽刺的盯着雷军。
“姑父,你果然是当探长的料啊,这说起谎话来,竟然连眼睛都不眨的,你跟姑姑不愧是一家人。”
她还真是蠢得可以,自己将这俩人当成父母一样看待,结果呢,人家却把她当成一个彻头彻脑的傻子。
明知君少有未婚妻,他们愣是当做不知情,还兴冲冲地告诉自己,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当君氏山庄的女主人。
是!
她这人是很爱慕虚荣!
哪怕昨天姑姑将真相告诉她,自己同样也不会甘心,依着她的倔脾气,当时便会冲去山庄质问君少。
其后果,很有可能,就像今天一样,被对方狠狠羞辱一番,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最后还无功而返。
但,这跟欺骗是两个性质!
作为亲姑姑,明知自己的侄儿侄女也躺在这里,可她贺珍珠从一进屋,至始至终,没有过问他们一句。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对她和哥哥两个人,仿佛当做空气一般,连个眼神也没给过他们。
说来也挺可笑的,她的这位好姑姑,被揭开了真面目,她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还在为自己辩解。
贺珍珠从侄女的话中,听出了深深的嘲讽。不仅如此,她还在贺文悦的眼里,清晰地看见了很浓的一丝恨意。
她连忙冲到贺文悦身边,双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腕,脸上满是忏悔。
“悦儿,你相信姑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是怕昨天告诉你真相,你一时冲动,跑去质问君少,那样反而会误事,我才忍着没说出来啊。”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是吗?”贺文悦满脸讥笑,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冷声说道,“贺珍珠,从现在起,你再也不是我的姑姑!”
随后,贺文悦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扯了出来,她瞧着一脸吃惊的贺珍珠,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悦儿,你听姑姑解释啊。”
贺珍珠听到她这话,内心很不安,她伸手去拉贺文悦。只是,还没等她碰到侄女的手,就被周玉莲给拉扯开了。
周玉莲看见她不要脸的赖在女儿身边,伸手就去抓她的头发,她使出狠劲,将贺珍珠瞬间拽倒在地。
她瞪着贺珍珠,严厉地呵斥,“贺珍珠,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家悦儿远一点,像你这种烂心肝的人,不配做我孩子的姑姑!”
“啊-好痛!”贺珍珠措不防及的,被周玉莲突然拽倒在地,头皮传出的痛感,让她疼痛难忍。
她抬头瞪着周玉莲,双眼如碎了毒一般,扯着嗓子大骂,“周玉莲,你一个被万人骑的破舞女,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拽?”
被贺珍珠当众将她的过往揭开了,周玉莲面部变得扭曲,瞬间就朝她扑了过去,“你个破烂货,看老娘今天不挠死你!”
这时候,周玉莲已经顾不上维持自己的形象了,她骑在贺珍珠身上,双手对准她脸左右开弓,嘴里还飙出各种难听的话语。
那一段往事,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她最不想听到的,便是有人提起她当过舞女一事。
每当有人提起这事,她的心脏就像被人活生生地劈成了碎片,让她没办法呼吸。
因为,那显然是在变相的告诉她,自己那一段不堪的过往,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了。
瞧着周玉莲不顾情分的撕打他家夫人,雷军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转头看着贺云辉,凛声说道,“大哥,珍珠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任由大嫂殴打她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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