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
盛世铭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能说话了,来不及高兴,就被姜云瑶端坐上位看着他窘状的模样气到差点脑溢血。
“反了天了!我可是长辈,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
姜云瑶眉心一蹙,还没做声,先前扭着盛世铭把他提溜进来的人就眼疾手快的上前,单手把他翻了个身,用大拇指摁在了他的后脖颈某处。
原本还想破口大骂的盛世铭再度失声,差点被骇破胆。
身体上的麻痹感也终于消散了些许,他立刻大力试图挣扎。
可背后摁着他后脖颈的人丝毫不留手,另一只手往他脊椎处一摁,盛世铭瞬间面色铁青。
那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背上压了一块重逾千斤的石头,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移了位。
连番吃了苦头的盛世铭,终于学乖了些。
他面色涨红,拼命冲着盛知衡使眼色。
他可是长辈,快放开他!
可惜盛知衡手执茶盏,淡定的低头啜饮,对盛世铭求救的视线视而不见。
三房其他人倒是挺机警的,见盛世铭吃了亏,底下几个小的都低垂着脑袋不敢作声。
秦氏对着盛知衡和姜云瑶怒目而视,倒是想说什么,可惜她也被人摁住了后脖颈某处,挣脱不开,也出不了声。
姜云瑶才不管这些人仿佛要吃了她一般的视线。
当初是为了尽快摆脱他们,不得已才做的妥协。
现在,就是该向他们讨要,让他们还债的时候了。
姜云瑶冲盛知衡使了个眼色。
盛知衡乖觉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份文书,交给了姜云瑶。
姜云瑶把文书打开,端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拎着那薄薄一张纸,在盛世铭的眼前晃了晃。
也不管他看没看清,随即把文书往手边的桌案上一拍。
“有笔账,咱们得算算了。”
姜云瑶似笑非笑的看着盛世铭,手指在那文书上点了点。
“这个你们应该还没忘呢吧?这是当初你们签字画押了的文书。”
姜云瑶也没有真等着盛世铭回应的意思,继续道。
“当初你们二房和三房,各拿了二百一十九两银子。你们当时分得的银子,绝大部分都是我采的灵芝,卖得的银钱。”
“当时是看盛家困难,我才贡献了这笔钱借给你们。这都几年过去了,你们不想着主动归还,我只有亲自讨要了。”
姜云瑶低叹口气,状似无奈道。
“这年头,欠债的都是大爷,要债可真难啊。要不是你们找上门来,我还愁着这笔债要上哪儿去讨回来呢。”
盛世铭闻言倏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姜云瑶。
秦氏脸色也变了,立刻挣扎起来,一副要跳起来跟姜云瑶辩个高下的架势。
可惜她跟盛世铭是同样的待遇,都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开口争辩都不能。
“别想否认,这份文书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了的。你们和二房,各得了多少银子,还有你们的签字画押,白纸黑字,你们还想赖账不成?”
姜云瑶冲盛世铭微微一笑,单手支着下颌,好整以暇道。
“若是没有我当初借给你们的那些银钱,你们怎么能过上衣食不缺的日子?这么算来,我多要点利息也不为过吧?”
盛世铭简直要被姜云瑶的话给气到快要晕厥过去了。
什么借?
当年明明说那些钱是给他们的,可从没说过“借”这个字眼,也没说过让他们还!
至于姜云瑶手上的那份文书,则是盛知衡当时拿出来的。
说是既然分了钱,就写明各家分了多少并签字画押,证明那笔钱是平均分的。
以免日后有人因此不满挑事,怀疑旁人分的比自己多,是为了避免纷争。
当时得了钱,生怕盛宥柏等人后悔,只想着赶紧走的盛世铭没多想就果断签字画押了。
二房的盛昌宏倒是犹豫了一下,不过盛世铭都先签字画押了,他也没躲掉,最终也只能在上头跟着签字画押了。
结果没曾想,现在姜云瑶拍出这份文书来,竟然借此要债?
凭什么?!
就算是有这份文书作证,文书上也只说了他们各房分得了多少银钱,却没说是欠款!
盛世铭虽然出不了声,但他的想法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哦,你是质疑这份文书不能当借款凭证?可我觉得没问题啊。”
姜云瑶好整以暇的给他解释。
“当初那颗灵芝是我挖来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吧。你们要是不承认呢,我这里也有人证。比如当年收购灵芝的那家药铺,还有陈员外,都能作证那灵芝卖的时候,言明了是我采来的。”
“我采来的灵芝,卖的银钱自然也是我的。当年不过是看盛家刚落了难,饭都快吃不起了,我起了善心,才暂时把那笔银子借给你们。”
“别的不说,我当年年纪还那么小,你们得了我辛苦采的灵芝换来的银钱,都没想着还,竟然这么不要脸的么?”
姜云瑶说完,用双手捂住嘴,一副被盛世铭等人的无耻震惊住了的模样。
盛世铭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只能听着姜云瑶颠倒黑白,被气到差点没原地晕过去。
姜云瑶却好似还嫌刺激的不够似的,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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