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几声后,对面出现一个倦怠却优雅的声音:我在忙。
我知道。安德烈按开免提,但有急事。
苏婉婉听到电话对面的温柔男音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转念一想,她刚和安德烈在一起几个月,并不认得他的朋友,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安德烈将自己的疑惑对着电话讲了。
对面的男人发出了漫不经心的鼻音:有一种印术或许能做到,但你没有可能接触到它。
安德烈:是什么?
男人回答:混沌冢的鸣钟人印,李鹤骨人死了,他的印术也会跟着失效。
苏婉婉在床头看得真切,安德烈的眼睛里一瞬间爆发了一道精光,他挂上电话:你出去,把李烨叫进来。
苏婉婉噘起嘴,觉得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像在使唤丫鬟,但还是出去帮他叫人了。
安德烈已经将身体上的伤痛忘到一边去了,他想起今天早晨在办公室墙外听到的霍迪和康默间的对话。
周玉,应桃桃。
如果说元天空之所以能挡住他的攻击真是因为鸣钟人印,那么即使李鹤骨不在了,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用这种印术。
混沌冢的现任鸣钟人,应桃桃。
李烨很快就进来了,他是安德烈的小弟,为人稳重,办事很牢靠。
安德烈问:早上我让你去查那个叫周玉的,你查到了吗?
李烨说:时间太短只查了一点,她没什么特别,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实力
先别查她的家庭背景。安德烈示意他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烨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点头出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他回来了:老大,真的让你说对了,这个叫周玉的今天上午也去了挑战场。我拜托监控室的老师调出监控,发现比赛时她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我去她坐的位置检查了,虽然已经被清理过,但我还是在椅子下面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滴还算新鲜的血迹。
安德烈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他让李烨出去,拨回了电话。
男人听起来有些不高兴:不是说了在忙吗?外面那些女人一刻也不消停,吵得我耳朵疼。
听了我这个消息,你的耳朵应该就会康复了。安德烈的声音带着愉悦和轻松,姬梧桐,说出来你恐怕不会相信,你想找的那个应桃桃,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
校长室。
今天没事做,霍迪被嵇色邪圈在了这里。
名义上是陪外公喝茶聊天,实际是怕他出去拈花惹草。
霍迪也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给嵇色邪泡了一壶茶后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了。
玩了一会发现嵇色邪没动静,他以为这老头还在想昨晚的事,主动开口:别多虑了,康教授不是说了,以恶灵渊下面那东西的攻击力,就算是寂静之主来了也不用怕。
嵇色邪本来没在想那件事,听到他这么轻松的语气,瞥他一眼:难道混沌界仅仅是毁在寂静之主的手上?要是没有九婴引起的海啸,李鹤骨也不会被牵制住,寂静之主要想动你,会傻到自己一个人来吗?
您说得对。霍迪给他倒茶,消消火吧,这样成天忧国忧民,很容易老的。
我不是在想昨晚的入侵者。嵇色邪问,今天在挑战场,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霍迪问。
安德烈虽然只有二株,但按照他的修炼速度,最多两年也会迈入三株的门槛,关风与不用术法,不用属性之力,只是甩出六道心镜就将他伤成那样。嵇色邪拧眉,三株的实力不可能做到。
您是说关风与已经不止三株了?霍迪想到外界对那男人的评价,耸了耸肩,李三九当年不也是二十五岁就修炼到四株了吗?以关风与的天赋,他现在修出四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啊。
嵇色邪:李三九隐居瞿山二十年,你们这些小辈对他太不了解了。论天赋,关风与虽然很强,但无法和李三九相比,李三九修出四株灵脉尚且用了二十五年,他今年才二十三岁
霍迪问:外公,您在担心什么?
嵇色邪只是摇头,没有再说话。
*
要说枯燥,每天课程被排得满满当当。
学习灵师的基础知识、学习术法的使用,学习马克思主义、英语和高等数学
虽然桃桃也不知道为什么灵师要学这些,但两个月下来,她这三门成绩整个学院垫底。
要说有趣,日子也还勉强算是有趣。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充满了活力,一下课就叽叽喳喳,虽然吵了点,但也不会太过于无聊。
比如现在。
刚刚下课,桃桃正要抱着书去食堂吃饭,就听见走在后面的两个女灵师在交谈。
下周是校庆,到时候会有很多有名的灵师来学校参加。
华灵院毕业的校友可太多了,特调局的元局长也会来,听说他很帅,而且现在还是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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