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李小海一拍桌子,慷慨激昂,你一定姓张吧!
路结樱:
小咪。她拉住少年的手,是人就会做错事,做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改正的机会,就算你盗墓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是,告诉姐姐,我陪你去自首,你年轻,日子还长,嗯?
少年倔强道:不是姐姐。
称呼不重要,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少年:我不记得了。
路结樱严肃道:你没骗我?
少年摇头。
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丢出去,让你跟街上的流浪猫作伴。
少年别扭地看着她,眼睛红红的。
李小海把路结樱拉出门外:我跟你说,这小子指不定真有古怪。
这段日子去凶宅过夜我就觉得不对劲,以前在宅子里怎么都得遇到点怪事,第二天精神萎靡吧?但自从他跟去就再没发生过怪事了。大福有次跟我说,他晚上打盹感觉有只手在摸他,然后那小子身上嗖得闪过一道黑光,那只手就消失了。
要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路结樱一定认为是他看错了。
但经过申城的灾难后,有些事不得不信。
路结樱:你怎么不早说?
李小海:早我没往这方面想啊,要他真是盗墓贼,肯定是被墓里的东西缠上了。
路结樱露出凝重的表情:你认识的罗经理有空吗?我想请他来给小咪看看。
李小海点头:他最近回申城了,应该能抽出空,回头我给你问问,约个时间请他上门来驱邪。
路结樱查看余额:请罗经理一次要多少钱?我钱怕不够。
李小海把她的手机塞回口袋里:放心,他不收钱。
路结樱很不放心:以前我爸请人看阳宅一次都要几万块,这种钱不能省,万一技术不行把小咪治成傻子怎么办?
我师父的朋友不会是半吊子,也不会技术不行,之前我那两个员工也是他治好的,分文不取。李小海想起曾经在美人宅里看到一些事,他们那群人很奇怪,不是不在乎钱,但也不是那么在乎钱。
他思考了一下:反正,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也有别人没有的洒脱,你放一百个心就是了。
李小海走后,路结樱回头。
少年站在门边,眼眶通红:你要丢掉我吗?
路结樱心说我什么时候要丢你了,转念一想自己刚才好像确实说过要让他出去和流浪猫作伴的话。
你不喜欢我了,我可以自己走,不用你为难。
没有想丢掉你,也没有不喜欢你。看着少年萎靡的神情,路结樱忽然有种罪恶感。
他虽然十七岁了,但看上去比同龄人小些,心志也不完全成熟,像个需要关心的小孩。
小孩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难免会难过和委屈。
她问:如果你真做了错事,会跟我去自首吗?
少年反问:你想我去吗?
他望着路结樱:我听你的。
路结樱放学后会去一家酒吧打工。
酒吧八点营业,她负责在开门前把屋子打扫干净,把昨夜的杯子洗涮放好。
天色昏暗。
少年坐在路对面的长椅上,透过酒吧透明的落地窗看着屋里的少女,她正在扫地。
他平常在家没事做,路结樱就给他安排了任务。
白天就在楼上转转看看谁家的老人需要帮忙,比如扛水,通下水管,打苍蝇,做完后就去楼下喂猫。
弄堂周围长居的流浪猫一共有十二只,每一只都被路结樱取了名标了号。
他要负责找到它们,给它们喂食喂水。
这一切做完后的傍晚,他就会来这里等她下班。
但路结樱从不准他插手自己的工作,只要他试图进去帮她,就会被路结樱按着肩膀推出去,理由是他笨手笨脚,会把杯子打碎,摔碎一个她要赔一百块钱。
少年只好坐在对街等她,从冬天等到春天,每天都在。
少女长发挽起,穿着一条卡通围裙。
虽然是在工作,但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不耐烦。
她总是快乐的,就连扫地时唇边也若有似无挂着一抹笑。
好似春天的樱花,柔软,清香,只要看着她,就叫人心情明朗。
少年掏出钱包,那是他跟李小海去凶宅过夜赚了钱后路结樱买给他的,让他将自己的钱通通存起来。
软软的黑色布面上画着一只黄色小熊,尽管他对这样幼稚的图案不太满意,但路结樱坚持这样的图案才适合他。
她总觉得他是个小孩。
钱包里放着他这些日子赚来的钱,也有两千块了。
他走进不远处一家饰品店。
饰品店装修华丽,不是街边随处可见的十元店。
他站在玻璃柜前,望见了一只粉红色的樱花发夹。
柔软的颜色,柔软的花瓣,像极了路结樱。
他指了指发夹,店员拿给他:小弟弟真有眼光,这花瓣的材质是粉色玛瑙,花蕊是钻石,收到你礼物的人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意,是要买给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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