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猫冬呢,不少人都在家。
林小红“娘、大嫂、二嫂、三嫂”挨个喊人。
又有不少孩子喊她,乱糟糟中透着温馨。
她被林母拉进屋,又直接上了炕。
林母将孩子们都撵了,让他们去别屋疯去。
林小红就问,“娘,我爹、大哥他们呢?
“凿冰眼去了。”林母所说的凿冰眼和大江他们那个不一样。
因为三大队有连片的鱼池,为了鱼有足够的氧气,需要有冰眼。
所以队里男队员会轮班去凿。
估计是轮到她们家了。
林母又问了问仨外孙(女),还埋怨咋不带孩子一起过来。
林小红嘿嘿傻笑,赶紧转移话题,“娘,背篓里有鸡蛋。一半给你们,剩下的二十个您看能不能给我换点棉花票。”
林母看了眼背篓,“我和你爹不要鸡蛋,你赶紧拿回去,你还没好呢,得多吃点好的补补。”
三个嫂子虽然不知道心里咋想的,反正都跟着附和。
林小红拿来了,自然不会再拿回去的,开始转移话题,“娘你不知道,家里的被子都被尿成什么样了,我就给拆了,掏出不少黄棉花,弄得被褥大窟窿小眼子的,得往里絮点新棉花才行。”
林大嫂估计有了共鸣,“可不是,家里的被子今早还被小丫给尿了,搁炕头烘着呢,骂了也没用。”
林二嫂、林三嫂也都有过惨痛经历,四人说得很是热闹。
“你家老幺还不大呢,要不再盖两年,要不然还得尿。”林母建议道。
林小红怎么能同意,她实在受不了那个味儿了。
销魂~
继续转移话题,“娘,今年弹棉花的在哪个生产队落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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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李爱国是精神小伙…◎
林小红之所以要问弹棉花在哪个生产队落脚是有原因的。
主要是农民穷,不可能年年弹棉花,导致(弹棉花的)客户少,挣不到钱。
所以他们多数是“游、击队”。
每年冬天去不同的生产队落脚。
虽说现在不让私人做买卖,但有些行当,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因为老百姓也得过日子啊。
比如这弹棉花的,再比如焗锅、焗碗、磨剪子菜刀的。
林母还真知道,因为今年就在临近的生产队。“你要是真要去弹棉花就早点,年后兴(也许)就走了。”
林小红点头记下。
林母让林小红和三个嫂子在炕头聊天,她去帮忙问棉花票的事儿。
林小红赶紧喊道,“娘,用四个鸡蛋换。”
平时的价格是三个鸡蛋一张一斤棉花票。
可现在不是快过年了么。
再说,现在手里有棉花票的太少了,估计都有用处,如果再用平时的价格换没啥吸引力。
她也心疼鸡蛋,可家里更需要棉花。
林母嘴里嘟囔,“我还能不知道。”
虽然也心疼鸡蛋,也知道这时候不多拿肯定啥也换不到。
林大嫂问道,“娘你去谁家?我寻思李爱国家肯定有,人家可是干部,每个月都有票的。”
林母也知道他家有,“这时候他还上班呢,也不在家啊,我傍晌再过去一趟,我先去你们二爷家问问,他家大孙子是军人,也有不少票。”
林母说完,急匆匆就出门了。
林小红就跟仨嫂子唠嗑。
先说家里的事儿,都是做娘的,聊的都是孩子。
之后也不知道谁起的头,说起了李爱国,就是之前林大嫂提过肯定有票那个。
“这做干部就是了不起,每个月有工资有票,家里砖瓦房,还有自行车,别看二婚头,还带四个娃,不少黄花大闺女相中呢。”林大嫂很是八卦的说道。
林小红记忆里也有李爱国的信息。
这人是他学长,学习特别好,是全校老师的宠儿,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人家考上了县里高中,后来毕业就进了县政府做干事。
是她们生产队最大的官了。
林二嫂跟着说道,“他媳妇没了快一年了吧,也该找了,之前他娘就放出风了。”
林三嫂忍不住看了眼林小红,见她表情平静,偷么松口气,“这后娘不好当。”
林大嫂拍了下大腿,“那可不。我有个表姐,表姨家的,她脸上有不少黑斑,二十二都没找到婆家,最后嫁给了一个三十多岁二婚头的,人家有五个孩子,根本不想再生。”
林二嫂皱着眉头,“那你表姐可是头婚,不让生孩子能干?不是亲生的根本养不熟。”
林大嫂叹口气,显然也为表姐不值,“那有啥办法,她一天干不完的活,中间好像怀过,都不知道啥时候流了。”
林小红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这也太惨了吧。
真的是每天一个恐婚小技巧呢。
林三嫂不相信的问道,“那她娘家不管?搁我家,我爹我哥能把他家铁锅砸了。”
这年头,两家打架也很少有砸锅的。
因为铁锅很贵,砸了万一要赔呢。
另外锅是做饭的家什,将锅砸了,意思是砸人家饭碗,这是要结大仇的节奏。
林大嫂又叹气了,“表姐嫁不出去,生产队不少人笑话她家,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她家才不愿意管,就怕她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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