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啧舌瞪眼,“你有这么多嫁妆,那老太婆还嫌弃你?”
狄清雅冷笑,“我这点嫁妆,她看不上。”
“真是疯子!”钱娇娘摇头,“你自个儿多长点心,虽说相信相爷,但他毕竟是个男儿,又是朝廷大官,总不能时时护着你,你要自己提防着点。冬生时时带在身边,万一有什么状况,不要心软,先下手为强!”
狄清雅认真地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
钱娇娘看着她,欲言又止,终化作一声叹息,戳了戳她的额。狄清雅捂着额头轻笑,拉了拉她的手,似妹妹与姐姐撒娇。
“好好过日子,相爷他对你有情,只要他真能好好解决了这事儿,你们还是可以过得好的……如果他着实不能处理干净,你也不要太怪他,那毕竟是他的亲娘,你给我来信,咱们再商量。”钱娇娘道,“对了,我要给你来信,怎么到你手上,你给我写个章程,就叫冬生去拿。”
狄清雅忙拿出纸笔来写了一串,吹干后塞进信封中递给钱娇娘,钱娇娘将其收进怀里,还拍了一拍。狄清雅将银票一起往她怀里塞,“这些你别让侯爷知道,留着你自个儿用,我知道你是个主意大的,恐怕哪一日就……算了,我也不多劝,妹妹不在身边,你只别委屈了自己。”
钱娇娘对上她的视线,二人同时红了眼眶,相拥而泣。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杭致与狄清雅亲自将邢慕铮与钱娇娘送出大门,钱娇娘发现大门外不仅停着定西侯府的马车,还有许多辆杭家的马车。好些杭家子弟等在周围,一见杭致出来,都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只是见他在送定西侯,又不敢贸然上前。
钱娇娘扫视一圈,拍了拍清雅的肩膀,清雅回以淡淡一笑,扶她上了马车。
邢慕铮与杭致别过,没有骑马跟着坐进了车里。马车前行,钱娇娘还一直撩帘子看着外头,清雅与杭致这会儿已被杭家人团团围住了,杭致这两日不准任何人进南紫苑,昨儿听说杭老太太来了也没能进了大门。
清雅应当没事儿的。钱娇娘正出神,忽而肩膀被拍了一下,钱娇娘回头,脸蛋被指头戳了一戳。
邢慕铮不知何时已与她近在咫尺,他按着她的肩膀,黑眸深邃而透亮,凝视着她低哑道:“只顾操心别人,你怎么不问问我因何被禁于皇宫里出不来?”
钱娇娘挪了挪臀儿,“侯爷是大英雄,做的事儿哪里容得下我一个小小妇人过问。”
邢慕铮勾唇道:“如今英雄气短,争来争去还不是为着你的事。天家恼了,才将我关了起来,要我想开了才放我出宫。”
钱娇娘眼前一亮,“那侯爷是想……”她还未说完话,邢慕铮炽热的唇就已迫不及待地堵住了她的嘴。他将她抵在马车的角落里,庞大的身躯压着她,凶狠地吸吮她的红唇。钱娇娘连闪躲的地儿也没有,她抬手狠狠捶向车壁,立刻被邢慕铮抓住了手。车夫在外听见动静,放慢了些速度,问里头道:“侯爷,可有吩咐?”
邢慕铮才探进舌去纠缠她闪躲的小舌,甜美的滋味自舌尖往背脊蔓延,压根就不想说话。偏偏车夫没听见声响不放心又问一遍,邢慕铮扣着她的脑袋不叫她乱动,粗声道:“驾你的车。”
话音未落他就张嘴想再侵入,可是钱娇娘已牙关紧闭。邢慕铮退而求其次,抚着她的脸轻咬着她的下唇,辗转吮吸许久,马车里头的热气都带着难以言语的暧昧。钱娇娘一张脸涨得通红,邢慕铮还不停逗她,眼见钱娇娘快喘不过气来,忽而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钱娇娘艰难低头一看,竟是一份明黄卷轴。
这明黄触目惊心,钱娇娘原本跳得飞快的心儿几乎要跳出来。邢慕铮轻吻她的嘴角,“打开看。”
钱娇娘撇过脸,“我不认字。”
邢慕铮顺势亲她的脸,“那我念给你听。”
“我不听。”钱娇娘喘着气咬牙闭眼。
邢慕铮笑了,他狠狠压上她的红唇。好半晌,他微喘气,贴着她的唇儿低低开口,“天家说他那道旨意下错了,叫咱们往后好好过日子。”
“我、不信。”钱娇娘大气都喘不过来了,她抵在车壁上,还倔强地蹦出两个字。
“你来看。”
“我不认字。”
“念给你听。”
“我不听。”
邢慕铮气得笑了,“耍无赖是么。”
说罢他又覆唇上去,情难自已地亲吻她。邢慕铮昨夜就想这么做了,他拿到这道圣旨,比他得到封爵赏地的圣旨不知开心了多少,他迫不及待想叫她知道这事儿,不想她竟暗自神伤。
钱娇娘被亲得早已没力气了,这会儿爽性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亲。只是脑瓜子越来越成一团浆糊,心里头如一团乱麻。她手上这卷明黄当真是邢慕铮求回来的圣旨?皇帝老儿怎么这么不中用,泼她脏水不说,这会儿自己圣旨也能改了?她就算没见识,也听过金口玉言这话儿,他就不怕世人嘲笑么?
马车在洪府门前停了,马车夫跳下车,阿大与众侍卫都跳下了马,洪府小厮一见定西侯府的车马,立即去通报老爷。休沐在家的洪泰与长子一同迎了出来,马车门却半晌未开,洪泰自阿大口中得知邢慕铮与钱娇娘也在车内,以为二人都睡着了,试探唤了两声。又过一会,邢慕铮才打开门跳下马车,旋即覆着面的钱娇娘也出来了,邢慕铮伸手要扶她,钱娇娘提着裙子自己跳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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