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了也不问问我?
我是想问来着。可我是信你的。许禾觉得突然说这些很煽情,他很不自在,便道:先时你不也去的吗,要买东西的。
可我这次可不是去买东西。
许禾楞了楞:那也无妨。
张放远闻言忽而笑了起来,他摩挲着许禾的手背。很高兴许禾对他的信任,毕竟他以前名声可太差了。
可是高兴之余,他又想着:怎无妨了,就全部都相信?没有一点不高兴?
你想我不高兴啊?
张放远讨好道:好歹也该有点不高兴嘛?
有一点吧。其实也就一点,都没太放在心上,就只是还跟个不熟的小混子旁敲侧击了一番而已。
张放远更高兴了,一把抱住了许禾的腰,轻而易举就把他抱了起来,让许禾一度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是很高很重,跟普通小哥儿一样的个头。
虽不是去买东西,但却是去卖东西了。
张放远放下许禾,将一头的包袱拎了过来,解开包袱,登时几大坨银子便露了出来,足有十二斤之重。
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第61章
张放远扬起嘴角,斜靠在门框上,由着许禾细细的看包袱里的银子,保证一块块儿算不得规则的银锭子沉重又硬建,都是真的后反而更为不可思议。
自是这几日来回奔波挣的。
许禾看着洋洋自得的人,怪不得这人先时要了那么多钱去,竟是为这个。
他难掩心中的喜色,却又不敢太过高兴,还得是盘问清楚明白:这可不是几百文钱,上百两的银子,哪里是几日能挣的。可别
张放远站直了腰板:你放心,决计不是什么歪路子。
他伸手把许禾拉到自己跟前:前阵儿我遇到个过路卖香露的,他图有好货却不识得,以二十二文的价格每瓶香露卖于我,转手我拿去卖到花楼,那花魁开价五两有多尽数给买了去。
许禾瞠目结舌,再次惊诧于花楼竟能这般糟践钱,会花百余两银子去买香露。那可是百两,而非百文。
怪不得这些日子我总在你身上隐隐闻到一股香味,便是出手香露的时候染在身上的。当时他都以为是上楼里染到的,却也未提。
张放远闻言抬起手闻了闻,这些日子香露来香露去,闻的尽数浓郁,身上染的一些淡香却是不怎么闻的出来了:香不香?
他自己闻不见便又凑到许禾鼻尖前,被人拍了一手掌。
家里还留了几瓶,你要是觉得喜欢就留着自己使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咱们村野农户拿着使便跟那野鸡进了凤凰群似的。许禾道:既是价高作何没有全部拿去卖了,还自留下那么一些。
自是有用处的。张放远笑道:原本是想留给你,你既是不想用,那还是拿去卖了吧。
你做主就成。许禾摸清楚来钱财的来路就放下了心来,其实他是个算爱财的人,总觉得有银钱在身上才能做主,可今朝看着这么多的钱他也没急着高兴,反而脑子十分清明:即使如此,先前怎的不告诉我。
张放远看着人微眯起眼睛,神色危险,像是他背着媳妇儿赚钱要跑路一般:先前我也不知一定能卖出那么多钱,想等事情稳了再告诉你。原本是准备明日带你去取钱的,结果事出有变,今儿便能取了。
许禾微微点了点头。
又问:你是卖给云良阁的头牌了?
是啊,她日日接触的人不少,识得许多富贵之人,又是女子,出手东西的路子比我多。
许禾又点了点头:你跟她这么熟啊?
张放远失笑:你不高兴了?
许禾闻言矢口否认:没有,只是听熬二说头牌生的十分艳丽,我识人少,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二姐了。
那臭小子,还说不曾对你胡言什么。张放远道:以前在里头做事,定然是识得头牌的,与她有些交情,却是再无别的。
那她长什么样?
张放远对着许禾的问题不觉烦恼,倒是很有兴致回答:花楼的女子小哥儿都浓妆艳抹,整日涂的跟个花公鸡一样,我都没曾仔细看过,个个都长得差不多。
许禾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不过觉得又不是没可能,有时候张放远很精明,有时候神经又很大条。
其实他只是不明了外头那么些姿色好的人,作何最后会选他。
因为先前遇见过再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没有一个让我想逗他高兴的。
张放远凑在许禾耳根子前说了两句煽情的话来,哄的人耳尖发热,都烫着他的嘴了。他正想咬一下:阿远,你把禾哥儿喊去说什么了,快出来要该吃饭了。
张世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许禾赶忙就溜开了。
欸,马上就来。
张世月闻言才松了口气,方才见人气势汹汹的,就怕两人吵架。
听到脚步声远去了,张放远又想贴上去,却被许禾推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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