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应该和她打过电话了,难道是不愿意回妘公馆?
拍了拍妘雾的手背,江上雪收回视线,不赞同道。
“雾雾,没有人能永远陪着你,很多事情,要学会自己一个人去解决。”
注意到江上雪轻拧的眉头,妘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愈发猜不透江上雪的打算了。
现在不说,难道是准备等自己回到妘公馆以后再说?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
妘雾莫名有些失落,她挨着江上雪,在客厅里坐了很久。
敏锐的觉察到妘雾情绪不大好,江上雪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催着她去收拾东西。
“明天就要走了,先去收拾东西。”
妘雾轻轻哦了身,偏过头看着江上雪依旧淡静的样子,心口陡生一阵微妙的情绪。
眨了眨眼睛,妘雾起身去收衣服。
晚上妘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生不出睡意。
第二十天一早,妘雾天微亮就醒了,窗外的天空笼着深灰色,视线尽头是渐渐弥漫开的朦胧光束。
妘雾的行李不多,来时一个双肩包,要走了发现多出来的行李都是江上雪给她买的衣服。
妥帖的将衣服叠好装进收纳箱里,与双肩包一起放到客厅。
妘雾的动作很轻,偶尔磕碰出轻微的细响。
静静等了一会,见江上雪没被吵醒,妘雾才开始打扫卫生。
房间被打扫的整洁如新,妘雾打开窗户,让凉风吹进来。
站在门口看着,妘雾怅然若失。
与陈妈的合同前两天就到期了,这两天都是江上雪下厨,妘雾看了眼时间,七点。
随后妘雾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餐。
七点半,江上雪醒来,早餐堪堪做好。
蔬菜粥,以及一个鸡蛋。
江上雪出来时,妘雾正端着碗,颇有些拘谨的垂下目光。
“江阿姨,早餐做好了,洗漱完就能吃了。”
看了眼餐桌,又看了眼妘雾正开着门的卧室,江上雪心中百转千回,妘雾的心思还是这么重。
她温和的笑笑,问,“什么时候走。”
“九点。”
妘雾留意着江上雪每一个细微神情的变化,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深意。
吃完早餐后,江上雪就该去公司了。
妘雾将碗筷收拾好后,突然走到江上雪跟前,伸手抱住了她。
紧紧的,很用力。
身体贴合着柔软的温热,妘雾脑袋埋在江上雪颈上,轻嗅着淡雅的铃兰香。
“江阿姨,我会很想你。”
凉风徐徐吹拂,江上雪神情出现片刻怔松,而后抬手轻轻落于妘雾后颈。
从颈到肩,垂至肩胛,轻轻安抚着。
“我保证,很快就能再见面。”
“嗯,”妘雾声线压抑着,在江上雪颈上蹭了下才退开。
视线微顿,江上雪无奈的揉了揉妘雾发顶,走回房间拿出一个礼盒。
“给你准备的升学礼物,等会再拆。”
心头微动,妘雾伸手接过,分量还挺沉的,“谢谢江阿姨。”
拿上包,江上雪没再说什么,先于妘雾出门。
江上雪走后,妘雾视线不明盯着空落落的玄关处看了很久。
八点五十李叔准时敲门,妘雾的东西少,两个人一次就能搬完。
妘公馆是妘远道中年时花费3.2亿华币买下的庄园,坐落在运河北岸,高墙古树,壁影浮雕,颇具古韵。
妘雾到妘公馆时,妘可可她们都不在,李叔直接将妘雾带去了她的房间。
“这是夫人特意给小小姐留下的房间,她亲自布置的。”
斟酌了一会,李叔又道,“雾雾小姐,恕我多嘴,夫人她对您还是上了心的,您多顺着她,应该没有错处。”
虽然李叔诧异为什么江上雪要自己帮忙瞒着她的身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江上雪至少比妘二少和妘三小姐那一派要好。
妘雾走进房间里,听到李叔说,房间是江上雪布置的时,特意多看了两圈。
整体色调偏清新,绿色的装饰居多。
她点点头,神色镇定自若,“谢谢李叔。”
李叔曾是妘远道手下的兵,妘雾是妘远道唯一的亲生血脉。
妘雾记得,上一辈子李叔是偏向自己的。
从接到妘雾开始,李叔就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妘雾,他很惊讶,短短几个月时间,妘雾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了。
以前会让人觉得阴郁孤癖,虽然现在话一样少,但是举止仪态大大方方的,有一点大家风范的苗头了。
李叔心里对江上雪的印象愈发改观,他想了想,又把家里现在的情况和妘雾好好说了说。
妘雾静静听着,在提及妘可可那一脉时,妘雾的眸色微冷。
紧接着李叔又说了接下来对暑期的安排,礼仪、品鉴、读写……
以前缺的东西,都要尽快补回来。
妘雾没什么抵触的情绪,等李叔说完,她只问了一句,“是江阿姨让你安排的?”
“嗯,”李叔点头。
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唇,妘雾随即拒绝李叔说要带她到处看看的提议。
等人都走了,妘雾率先将江上雪给她的礼物打开,里面是一台笔记本和一部手机。
很熟悉,与江上雪现在正在用的款式一模一样,颜色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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