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天心知肚明。
可这两个假设,都绕不开魏行止输不起的事实,绝对会让他气个半死!
果不其然,魏行止憋不住了。
他说道:“我魏行止的为人,各位都清楚……”
话没说完,凤天天不客气地再次打断。
“不好意思,我们金丹期的小透明都不清楚。您修为高位置也高,我们哪有机会了解您的为人。即便与您熟悉,可人品这玩意……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最后半句话,凤天天说得很慢,话尾拉得很长,那语音语调,似在暗示魏行止真暗藏龌龊,令在场所有人,包括凌云剑宗的修者们,也忍不住顺着凤天天的视线,看向一身白衣清清爽爽的魏行止。
好!好你个凤天天!
魏行止勃然大怒。
见此子轻轻挑眉,得意之情差点没忍住,喜形于色,魏行止心头的那簇怒火,便更是被这小人得志的画面添了一把柴,轰地烧了成熊熊烈火!
“好你个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根据的话,你这黄口小儿也敢随意乱讲!”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面上看不出太多怒容的魏行止,竟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拍向凤天天的脑袋。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别说凤天天等人,就是在场修为最高的奚芫,也一时不慎,反应不及,她出手相救时已然晚了。
奚芫瞳孔紧缩。
她不可置信,魏行止竟因这点口角取了凤天天性命……
天玑秘境是不是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这个刹那,天边电闪雷鸣,惊雷滚滚,一阵狂风大作,屋内被吹得窗帘翻飞,家具阵阵作响,蜡烛全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也就在此时,空气中一道暗香浮动。
沁人心脾的味道,如雪梅,如睡莲,又如雨后青草,干净又清新。
就这么转瞬即逝,想抓住便从指缝悄然溜走。
蜡烛再次燃起,屋内大亮。
……当然,屋子里也乱得不成样子。
即便如此,众人也发现了汇星筑里多了一个人。
一名玄衣男子修长挺拔,气质卓然,他的玄衣外罩了件的大氅,绣的是仙鹤图,那仙鹤从羽毛到嘴喙都栩栩如生,仿若活物。
而玄衣男子眸微垂,注视着怀中的人,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叫人看了直愣神。
莫虚白和许易安高兴地大喊:“师父!”
凤天天也喜出望外。
这妥妥的安全感!
还有刚才那濒死且毫无反抗之力的刺激……
突如其来的喜悦和方才猛然袭来的杀意交织在一起,凤天天心里五味杂陈,又是高兴,又是害怕的。
她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凤天天也跟着莫虚白他们喊:“师父……!”
她接着喊:“师父!”
“师父啊!!!”凤天天一声高过一声,最终哇哇哭着道,“我死的好惨啊……”
众人:???
你还没死呢!
这句话说完,凤天天便把自己浑身上下一检查,没破口,没流血,更没内伤。
哦对,没死成,师父救她了,她以为死定了呢!
她有点尴尬,脚趾在地上抠了个大工程后,凤天天嘿嘿一笑。
“我的原话是——要不是师父您来得及时,我就会死的很惨了。”凤天天笑着脱离谢云渊的保护范围,“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说到这里,奚芫不禁问道:“谢掌门,你是怎么进来的?是强行打破仙山上的结界吗?”
没人阻拦吗?
蓬莱仙山外有一层结界,只有仙山上一定境界的人能自由出入,再就是持有令牌的人能自由出入。
魏行止属于后者。
据她所知,谢云渊两者皆不是。
谢云渊沉吟片刻,他注视着奚芫,认真问道:“难怪方才我感受到一点迟滞感,差点来不及救下天天,原来有结界……”
对此,一众金丹期的修者:“哇!”
虽然是魔道大佬,可、可是他好厉害啊!移形换影,还视结界为无物!太强了吧!
而奚芫:“……”
这逼装的……难怪你是凤天天的师父了。
奚芫还没无语完,谢云渊已一言不发,和魏行止缠斗上了。
一时间原本宽敞的屋子,也显得狭小了起来。
仙术的光晕不断闪过,刀剑相接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时不时崩碎个横梁,再时不时削掉个房顶……强者互殴,不是天崩,就是地裂,削个把房子算什么?
奚芫没办法,只得保护金丹期的小菜鸟们赶紧逃命。
凤天天临走前,还听到魏行止狡辩道:“玉悬,我并非有意要杀她……”
谢云渊道:“你出手是事实,有意无意并非要紧,我的徒弟我自会保护。”
那之后,隔得太远,凤天天他们便听不见了。
因为爆炸声和轰鸣声,不断在耳边响起,轰得人心脏都跟着突突直跳。
谢云渊和魏行止在天边打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半边天都被快被他们点亮了,但并未打多长时间,不多时,一道苍老声音传来,道:“魏掌门,仙术大会向来由我们蓬莱仙山全权负责,你逾矩了。”
声音未落,一道人影便从天边而来,进入了战斗的中心,竟不出三招,便将两人分开。
--